我妈当时正在我家院子里种菜,我听到她拿锄头挖地的声音。我家的院子与厨房连着,面积20平方米左右。里面整齐地种着各种蔬菜,养了十几只鸡鸭,左右2棵桃树,还有一口压水井。通常我们都是先进大门,绕到厨房,最后才到院子里。
其实院子里也有一扇小木门,可以走到外面的路上,只是不常开。
‘嘀嘀’我懒得走到院子里,探身到车里按了两车喇叭,又喊了我妈一声。
我听到她立即丢了手里的锄头,往院子里的小木门走来。
“咯”她开了门,我闻到一股农家肥的味道从里面飘出。
“儿子,买车了?”她高兴地问。
我说是。她转身跑到水井那洗了手再出来。
然后她把车子扫了一遍,问我多少钱买的。我家虽然有钱,奈何我爸那个喜欢归园田居的老农民太低调,不肯花钱。加上村里好一点的就属拖拉机,所以,我妈对车这类不甚了解。
我跟她说,全部算上不出20万。
“买得有点便宜,不过看着不错。”我妈脸上挂着笑。虽然只是20万的车,在村里让她脸上很有光。我们家是第一个买小汽车的人家。手扶拖拉机一辆不超过5千块,我买的这辆能抵30、40辆拖拉机。在我们村,就是土豪的存在。
我妈没继续忙院子里的事,她说车停在门口挡路了,要找个地方挪一挪。
确实这样,我家门口的路窄,这辆全球鹰是SUV,车一停,别的拖拉机肯定过不了。我家门口这条道路直通大桥边,过往的车辆比较多。记得小时候,偶尔两辆拖拉机会车的时候,有一辆会开到下面的稻田里去,然后很多村民就来帮忙拉车。
家里没车库,院子我妈还要用来种菜。我妈看了看,说我家房子的另一侧可以用来停车。那里长满杂草,有一个圆坑的形状,以前种着一颗银杏树,后来银杏果不值钱了,银杏树值钱了,就卖银杏树。
那棵银杏树卖掉后,那片地一直荒废。中间的坑就是树根生长的地方。
我和我妈操起锄头、铁锹在那理地。我先把中间的坑填了,然后拿起铁锹铲了十来分钟,地上的杂草全被堆到一边,这块地算是有样子了。
我妈说买几包水泥回来,浇在地上,弄两支架,搭个顶棚就算临时车库了。
我洗了手,正要把车子倒进去,对面来了一辆拖拉机。他是小美的堂叔,叫江健生,小名泥鳅头。估计他小时候身上长很多肉,和泥鳅差不多。现在仍然是一副富态相。为人憨厚老实,待人不错,和他老婆蒋夫人是很不同的人。
蒋夫人前面提过到,长着一双桃花眼,打扮得有点艳,走起路来颇有风情,同时说话露骨。
我说:“泥鳅头,你等会,我就把车挪地方。”
他直接把拖拉机熄火,笑着走下来,“村长,你买的小轿车?”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点点头,把车倒进刚理出的那块地。泥鳅头走了过来,一直专注看着我倒车。
“狼嫂,村长可以呀。发了啊。”泥鳅头跟我妈说,满满地羡慕。
为了不露陷,我赶紧回:“都靠的朋友,他拿钱支持我在家乡创办点事业。”这些话,我住院那次和村民们说过,过去不到一周。
我妈也附和我,“就他,存不下钱的。不好好做点事出来,以后还是要穷,不能一直靠朋友。”
“有这样的朋友也好。”泥鳅头继续满满的羡慕。接着他递给我一根烟,我两就站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问我汽车方面的事,我一一和他说了。很多男人都热衷于车,家里卫生不搞,车擦得干干净净。
后来,他夸我见识多,进过城和在家当农民,果然不一样。他也想到城里去,混辆车回来,可惜年纪大了。这个时候去外面打工的都是年轻人。
到了傍晚,去田间地头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回家。我买车的事,瞬间在村里炸开了锅。很
多村民都跑来观看,一时间,我家门口那个热闹,跟赶集差不多。
他们羡慕地看着车,说自己家要是也有一辆就好了。又有人说,能坐一下也不错。然后就有人笑着起哄:狼嫂,你给坐车,坐一次收几块钱好了,就当买车票。
我妈就说:“村长是你们的村长,你们想坐就坐,不收钱。”
但是,大家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人坐车。
我看到小美也来了,她穿着一条牛仔裤,毛线衬衫,大麻花辫子不扎了,剪了齐肩短发,少了村姑味,看上去俏皮不少。跟她一起来的是她妈,她似乎不愿进来,在外围看了一眼,就要走。结果被她妈硬生生拉了进来。
村民们大概知道小美对我的那点心思,主动给她让了道,仰慕地看着小美,对她谄笑。仿佛她是那个被王子看重的灰胡娘。
小美挤进来的位置在蒋夫人旁边,蒋夫人是她婶婶。
“还以为村长吹牛,这么好的车都买回来了。”她妒忌地看着小美,“要20万呢~我家这辈子都不用想了。”
“是吗?”小美的妈妈友好和她弟妹搭讪,脸上十分愉悦。
“是的。”蒋夫人谄笑着道:“嫂子,你还不让小美主动点。”
小美的妈妈明白过来,推了推小美,意思让她过来和我说话。然后,小美妈妈还很和善地对着我微笑。
小美今天的打扮让我眼前一亮,虽然还称不上精致,称不上漂亮,不过被一群皱巴巴,肤色暗沉的大龄妇女们一衬托,就十分出众,十分水灵了。
总之,我这次看到她,没有排斥的心里,她要上来和我说话,我会高兴地和她聊两句。
一边的老驴头,抽着烟,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一幕。小美是老驴头的女儿。他这人平时和村民话不多,就和邻居聊几句,比较孤冷。主要他的脾气和性格实在难以相处。
我想一开始,他对小美追我的事肯定有意见。现在正在观察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