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完成她交给我的任务,她大学学的是中医,还是学霸,我相信她。 她拿着刺往萝卜头肚子上扎,那力道可是不小。 有村民看到盼盼的做法吓得眼睛猛然一眨,心都跳了起来。 “楚楚的妹妹这是在干啥?”他们说不出盼盼的名字,只用楚楚的妹妹代替,这里没有萝卜头很亲的人,他们只是质疑,没有反对。 “救人!”我和楚楚异口同声地说。 盼盼此时的表情却冷得很,好像听不见别人的话,她很专注。 “你再按压肚子,把里面的水逼出来。”无疑盼盼说的人就是我了。 我照做,她指挥我。 “力气再大一点。”我怕伤到萝卜头的内脏一开始不敢用太大的力。 “力气再大一点。”她说。 “力气减少一半,速度加快。”她又说。 “停。”,“把他翻到你膝盖上,拍几下。” 我照做。拍了两三下后,水从萝卜头嘴里喷出来,喷了一会,以为没了,没想到他吃进胃里的食物也吐了出来。 我等他吐完,把他翻过来。这孩子被折腾得够惨,脸色苍白得像几十年没晒过太阳。 我看到他眼睫毛眨了一下,眼珠子慢慢转动。忙欣喜地向大家报告:“他活过来了。” “哪里?哪里?” 村民们围近了仔细看。 “真活过来了,眼睛在动,嘴唇也在动。” …… 我把萝卜头交给他们,站起来高兴地看着盼盼,见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说:“盼盼,你真厉害!谢谢你!” 她就“嗯”了一声,低头走开了。 “姐,我们该回去了,再晚会赶不上火车。” 她们这次是坐火车回来的。从杭城到这里最快的那趟也差不多要20个小时,和以前的时候不一样了,去年应该是开车回来的吧? 我说:“我送你们去火车站。” 楚楚问:“摩托车吗?” “我没别的车,但肯定比你们坐班车快。”我好心说,也特别想送她们去。 但被楚楚严词拒绝了,她想了没想就回我:“不
用!” 我没多说,她肯定还记得昨晚3人坐摩托的事呢。我也没忘,想想还是她们自己乘车去安淡一点。 萝卜头只是动了动,还没醒来。盼盼特意走到我面前最后交待:“赶紧给他喂点水,再送到医院去打葡萄糖,这两天要慢慢进食,一顿不可吃多。” 听盼盼的话后,小雷炮最先动了起来。他走到河边,双手捧了一捧水,很快地赶过来。 他的手已经凑到萝卜头嘴巴边,我知道他想要干嘛,忙阻止了,“小雷炮,别给他喝,河里的水不干净,他要喝干净的水。”其实我是想着大槐树的根泡在里面呢,这水有邪毒啊~ 小雷炮定睛地看了看我,把水倒在了旁边的地上。 我走过去摸了摸小雷炮的头,然后抱起萝卜头先走了,对后面的人说:“我送萝卜头去医院,你们通知萝卜头的家人。” 我不知道萝卜头是谁家的孩子,他身体比一般的男孩要小,却长着颗大大的椭圆形脑袋,人站立在地上的时候,头特别突显,真的是颗萝卜。 我先把他带到自己家,他的嘴巴又白又干,得赶紧给他弄口水喝喝,不然看着难受。路上又遇到一些赶过来的村民,我跟他们说人都好,没事了,叫他们回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见我妈着急地等在那里,皱着眉头,见我来了,老远就问:“没出什么事吧?” 我说:“妈,人没事。” 之前只顾救人,没顾多想。这时回想一下,心里不禁冒冷汗,真是幸亏有盼盼他们在场,不然,这两孩子今天都要没了。 今天真是邪气,此刻我头顶的云还有一丝亮光,这比我10分钟前骑摩托车去大桥的时候好多了,我记得我去的时候,天阴得很,没有一点光透出来,但又不像要下雨,一丝风都没有,让人觉得很压印。 当我在路上听到小雷炮奶奶的哭声,就觉得更不对了。好像那哭声是为死人准备,这就更加怪诞了不是。那时,大家都只知道小雷炮掉河了,有没有被救起来还不清楚,他奶奶的哭声却能传达出这种意味,实在
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都还好,尤其我赶到大槐树下,那一片的天空更是不同,云是灰蒙蒙的,跟天刚亮的时候差不多,流云潜移默化地移动,就在这一块绕圈圈,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更像受某种力量的摆布。 大槐树的枝条舞动,其他的草木却是不动的,动物更是消失匿迹了一般。我同时想起我扎进水里找萝卜头的时候一条鱼也没看到! 乃乃个熊!现在我越想越后怕,早上我妈还跟我说我被我爸附体了。 不过这事已经过去,孩子也救回来了。我没必要和别人提起,省得传出去村民害怕,但那颗大槐树我迟早是要除的。 我停下摩托,把萝卜头抱下来,又吩咐我妈赶紧拿碗水出来。 我妈麻溜着小跑进屋,很快端出来一碗水。 我拍拍萝卜头的脸,“萝卜头,喝水了。” 他发干发白的嘴唇开始挪动,我用水轻轻扳开他的嘴,将碗里的水缓缓倒了进去,他喉咙一动,能把水咽下去。 “儿子,掉河里的不是小雷炮吗?怎么成萝卜头了?”我妈开始追问。 “小雷炮和萝卜头都掉下去了。”我回她。 “啊!”我妈大惊失色,“那小雷炮现在呢?” 我说:“小雷炮没大碍,跟着他奶奶了。萝卜头我还得送医院打葡萄糖。” 我妈稍稍放心,说:“我跟你一块去医院吧?” 我说行,我一个人抱着昏迷的萝卜头骑摩托很不便,有我妈在后面抱着就好多了,何况我钱包还在房间。 我们把萝卜头送到最近的私人小诊所。我们这不是大病都是在这种小诊所看的,所以我不必跟村民说去的是哪家诊所,萝卜头的亲人也首先能找到这来。 接近傍晚,萝卜头的妈妈赶来了,她是桂发家的女人,全身肉嘟嘟的,这么大年纪了,脸上还有婴儿肥,胖却不难看。我真怀疑萝卜头不是她亲生的:一个是肉包子,一个是面条。不过桂发也瘦,很可能他们家的油水都进她一个人肚子里了。 我也很龌龊地想,桂发是不是被她榨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