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口无言,半响后低声说道:“那时火却确实还小,不痛不痒的,对大槐树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后来火够大了,就不用添柴了。”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对付大槐树还嫌火大吗?
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认真问:“你刚不是说不能出来吗?现在出来不会有事吧?”
“不会,你把火烧得这么大,我扛不住,大槐树也扛不住。再说子时已过去几个钟头,它想强也强不起来。”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说:“那我们加大火力?”
大才子点点头,“是要这样。”
嘻嘻~,我心里想到:大槐树你就牛叉吧?还鄙视我们人类的智慧?你是树,不能移动,大才子是人,可以走出来。现在我们就烧死你,烧死你!
我让大才子在大槐树下添柴就行,他晚上看不到,干柴我去找。
大才子现在从里面出来了,火要烧多猛都行,左右明晚要跟它大干一场,还顾及个鸟。
我想着捡零散的干柴已经跟不上节奏了。于是在江边的道上溜了一圈,果然发现了几堆干柴。也不知是谁家的,先给村里做做贡献。
我撵着4大把捆好的柴来到大槐树下,豪气地喊道:“大才子哥,你尽管烧,那边还几大堆呢。”
大才子也颇为满意,笑着跟我说:“真有你的。”
在我的大力支援下,火苗都窜到树顶了。听得一片“哔哔啵啵”的声音,全是树上的叶子烧着了。虐菜的事,我真的十分擅长。
这样烧了一夜,哥我功成身退,在一边歇了。头一次睡在一层稻草上也睡得很酣。
第2天,可怜的我是被大才子吵醒。他站在河边,正要洗把脸,结果看到水中的倒影,惊叫不已。
这就是典型的自己吓自己。
我被吵醒,万分不爽,说:“我昨天看你那副样子看了一夜,要是我也跟你一样大喊大叫。估计大槐树的魂力都要受不了,被我逼出来。”
我从草床上爬起来,醒了之后怎么睡都不舒服,想到今晚就要大战一场,顿时精神一震。
大槐树下的火还在烧,树叶凋零,只有几片在飘荡。树干,树枝被烧得发黑。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以为整棵树被雷劈了。
我拿着铁棍狠狠地往树干上一戳,想看看树干里变成什么样了,结果被戳中的那块,树皮脱落,掉在地上变成一片黑灰。树干里腾起一层热气。
这树迟早得死了。那是,可是烧了村民好几堆柴呢。
不过还得给它再加把火。
我冲大才子说:“大才子哥,把你拖拉机钥匙给我,我去买几桶柴油来再烧。”
他说:“还是我去吧?”
我说:“就你这样,回村肯定把村民吓到。你就在这睡会,晚上还得靠你收服树精。”
他掏出一把小钥匙扔给我,自己跳进河里,估计是想把身上的黑色洗掉。
回到村,我先回自己家里看我妈和小才子。我妈见我一夜没回肯定会担心我。
她看我回来,问:“怎么样了,大才子没事吧?”
我说:“大才子很好,就是被火烤黑了。”
她问怎么会烤黑。我就把我们在大槐树烧大火的事和我妈简单说了。
我问,小才子还好吧,村里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她说都挺好的,小才子哭喊了十来分钟就消停了。村里也风平浪静得很。
我说这就好。又告诉她我白天和晚上都不回来了,不用管我的饭。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特别煽情地看着我,问:“儿子,收拾树精是不是就这两天了?”我妈是个聪明的女人,有些事脑子一转就想到了。
我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就这几天吧。”
她说:“可别在今天。”
我随意问:“今天怎么了?”
她说:“今天阴历和阳历都是23,子时也是23点,是今年最凶险的时候。”
我大咧咧地说:“妈,放心,不是今天。大才子会算的,怎么会挑这个时候。”
我妈信了我的话,微笑道:“我就是提个醒。”
其实,大才子没算,他是一怒之下选中了这个点。
现在火也烧了,树皮也成灰了,要收都收不回来。大槐树也肯定会在今晚子时从树里抽出魂力,因为这是对它最有利的时间。
我来到大才子家,在门口看到他的拖拉机。用小钥匙开了座位底下的箱子,取出摇手,摇响拖拉机去了加
油站。
在加油站,买了几十桶柴油,把拖拉机装满了。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问我为什么一次性买这么多柴油。我说网上传过几天油价要大增,我囤点货。
那人说囤货也不用买这么多桶,这里够用一年了。
我说我是开拖拉机给别人拉货的,车子一年到头都在路上,这些油用不了几个月。
我把拖拉机开到大槐树,见大才子稍微白了些,眼睛鼻子能看出来,就和非洲人差不多。
他走过来说:“村长,先慢点倒,这么多柴油,搞得不好,整片树林都要烧起来。
我问那怎么办。
他说先要在大槐树周边倒一些湿的沙子。大槐树旁边的树枝也要砍掉。
我说:“你负责砍树,我来倒沙子。”
为什么呢?倒沙子工作量大,我干活能力强憋。
我可是一人抵4、5个,大才子算他比一般人干活强一点,我也能抵他3个。
我将柴油桶拿下来,把铁锹放进拖拉机后面,开着拖拉机去河道上。机灵的我昨晚寻柴堆的时候就看到了几处沙堆。这次纯属借用,处理到大槐树我还会把沙子还回去。
沙子是卖钱的,是人家的经济来源,加上挖沙的活确实辛苦,有时候要站在水里面把河里的沙子铲上来。
穷人总是那么多,什么苦都受过。只有站在顶端的人才能不那么可怜。
我拿着铁锹一铲一铲地把沙子拍到拖拉机上,动作之快之连贯,看到的人还以为是沙子自己飞到拖拉机上的。
我载着满满的沙子倒在大槐树周围,然后摊开。大才子在完成砍树枝的任务后,去靠近这侧的农田里找溪流,打算把水引向这片树林,引到大槐树附近。这是可以办到的,因为河边树林的地势是最低的,农田的地势都要比树林的地势高。
事情都做好,花了一个半小时,也算神速了。
我们先把烧成黑灰的树皮都铲掉,往树干上泼油。我们还特意往树洞里倒满了油。水泥地差不多也流满了柴油。然后我们把昨晚没烧完的柴火都堆放在水泥地上,也浇上了柴油。
我们将干稻草点燃,扔了进去。为了不把自己烧死,7个深坑事先都铺了一层湿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