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感觉别提有多糟糕了,全身的骨头仿佛被人拆卸下来又重装回去的一样,这下终于领会到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了,我仅仅动了一下,全身上下就开始叫嚣着疼痛,再加之后背上的那些鞭伤,火辣辣的,这种滋味,当真不是一般的好受!
但这些,比起肚腹中的极度空虚,又算不了什么,在我的人生概念里,没什么痛苦能够超越饥饿!所以——
“古源夕,我饿了,我饿了——”
门锁轻轻转动了一声,我歪过头去看,进来的不是古源夕,而是左木,我不觉有点小失落,但是左木手里的那两包东西,实在太诱人了!
左木将东西放在了床头,我直接拖过来,不顾脸面形象地大块朵颐。
左木笑,“源夕君说的果然没错。”
我头也不抬,“什么?”
“他说你醒来的第一句话一定是:我饿了!”
“错!应该是:古源夕,我饿了。”我口齿不清地纠正。
“呵呵!你真有趣!”说着,竟然还伸手过来摸我的头,我那个郁闷啊,他这眼神,这举动,以为我是他家小猫啊?
鉴于他给我提供食物的功劳,我很大度地没和他计较,但这家伙居然一点做人的觉悟都没有,这还摸个没玩没了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正打算给他整个无影脚,可是踢腿的时候,好死不死地正好扯动背上的伤口,‘嘶’的一声惨呼,我趴在床上再不敢妄动了!
“怎么了?”左木嘴角抽动地询问。
“哼!”明知故问。
“呵呵……”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大度无量地继续解决我的民生大计!
左木坐在床边,盯着我看了半天,蓦地蹦出一句,“你真像他!”
我顿了一下,“明宇君?”
左木点头,“嗯。”
我低头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口齿不清地问,“有多像?”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哦?是吗?”我面上反应不大,内心却起了几分波澜,那个明宇君会不会就是哥哥?母亲和哥哥都在日本吗?
左木又补充,“你甚至连性格都像是他的复制版!”不,不是哥哥?哥哥的xing子那么温柔,而我压根连温柔的边都沾不上!
我低头将最后一块三明治填入口中,心头的波澜平息
下来,我却难免有些失落,她们离开的那一年,我天天哀求父亲去找她们,甚至一连绝食七天,以此威胁父亲,我现在的超人食量也是那时候饿出来的,后来父亲妥协了,派了人出去找,但始终没有结果,我知道他是在敷衍我,但也没有办法,再后来,我渐渐也放弃了,找到她们又怎么样呢,这个家再也不会复原,再说,如果母亲真的记挂我,又怎会一连十几年都不曾回来看我?她头也不回,走的太干脆、太彻底!
“你在想什么?”左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他看出我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
一阵沉默之后,左木突然问我,“你爱源夕吗?”
如果他昨天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一定是:谈不上,顶多有点好感而已。可是,经过昨晚的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无法那么从容淡定了,因为,在我们彼此融合的那一刻,我终于确定,我的这颗心是真的丢了!
我点头,既然真的是爱上了,那么也没必要掩饰。
左木叹气,“看来我的忠告……晚了。”
我挑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左木起身,临走的时候,他蓦然回头看着我,目光发沉,“我也爱源夕,但是……你好自为之吧!但愿你是个例外!”
什么意思?那个但是后面省略的是什么?跟那个明宇君有关吗?古源夕背后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盯着门口茫然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不去理会,不是逃避,也不是胆怯,只是近乎执拗的相信那个男人不会伤我,他说过他不想伤害别人,尤其是爱他的人!
可是,不想却不代表不能!
左木离开后,护士小姐进来替我换了药,背上的伤基本不怎么痛了,只是浑身还是有些酸胀,索性便合上眼睡了起来。
由于睡得很轻,所以门锁转动的时候,我轻易地醒了过来。
“吵醒你了?”温柔的嗓音触动心怀,我侧着头笑对来人,“我浅眠。”
他行至床前,弯腰小心地抚摸我的背,柔声问,“还痛吗?”
我笑,“你说呢?不然打你几十鞭试试?”
古源夕神色一黯,“抱歉,我去晚了。”
我皱眉,“古源夕,不只你讨厌这两个字?”你不需要我说抱歉,我又何尝需要你的?
指腹在我背上轻轻饶了几圈,又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然后转
身取了苹果和刀,优雅地削着,“饱了吗?”
我翻翻白眼,“拜托,我不是猪!”顿了顿,又赶紧加了一句,“就算我比猪能吃,我也不是猪!”
“呵呵——”古源夕终于忍不住笑了。
理所当然地接过古源夕削好的苹果,我一边吃一边问,“你没要那两个变态的命吧?”
“哪有那么容易?”那唇角的冷酷看得我一阵哆嗦。
“你把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稍稍严惩了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说的这个稍稍严惩,就是挑断他们的手脚筋,然后又剥夺了他们作为男人的权利,唉,四个字,惨不忍睹!
“我帮你除掉那个女人如何?”看来那两个变态已经在古源夕的稍稍严惩下招出了全部。
看着古源夕极度认真的表情,我知道只要我点个头,那个女人就会永远消失,无论她的后台是伊藤家族还是双龙会的副会长,我相信古源夕的实力,他有说大话的资本,但是,我并未打算依靠他。
“那个女人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我看着食指上的通讯戒指,它的功能可不只通讯和防身那么简单,嘴角有些邪气地勾起,“如果父亲看了她两个侄子虐待我的录像会怎么样?”
“还有口供。”古源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同样邪气地笑。
我接过录音笔,顺手拍拍古源夕的肩膀,“好样的!”
古源夕愣了愣,突然冒出一句,“你不怪我?”
“什么?”
“昨晚我对你做的事。”
我面色稍冷,“那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
“是,我是对你存了心思,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更何况,那种强度的情药,你根本撑不到医院,我不否认我是趁人之危,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强迫你!”有没有搞错?吃亏的人是我啊,你这么义正言辞、理直气壮,要我怎么说?干脆沉默好了。作为女人,哦不,应该是作为刚失身的处女,谁会喜欢一直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古源夕这家伙也太不开窍了。
坐在床头盯了我一会儿,不开窍的男人似乎开窍了,眼神一动,邪笑着靠近我,“真没想到啊!”
“什么?”
“这年头居然还有处女?”
我一拳飞出,怒吼,“古源夕,你去死!”
“哎呀,谋杀亲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