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苓芯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一看到黄志和沐艺芸一起回来,尤其两人还堂而皇之地牵着手,心里蹭地就一把火烧了起来,迅速地跑了过去,用力地分开他们的手,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生气地瞪着黄志:“表哥,你在干什么呀!”
黄志一脸无辜不解地看着她,笑着说:“我能干什么,就是牵着她的手啊。”
“你为什么要牵她的手啊!不是说了,不要跟她再靠得那么近吗?”黄苓芯非常怒火中烧地质问他:“表哥,你为什么老是不听我的!”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过了一会儿,才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芯儿,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是我即将要娶的女人,是你未来的表嫂。”
“不行不行不行!”黄苓芯根本不想听他说的,头用力地摇着,跟拨浪鼓似的:“表哥,我不准你娶她,绝对不准娶她!你的妻子只能是我,只能是我黄苓芯!”
“芯儿,别胡闹。”黄志不悦了:“过去也就罢了,现在可不能再让你这么胡闹了。你还小,只能是我表妹。”
“我不管!”黄苓芯脾气拗起来根本谁的话也不听,却也没有那么快就发作,只是折中了一下,先是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他:“表哥,你再等等,再过一两年我就长大了,就可以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子了……”
“表哥等不了。”黄志蹲下来,尽量语气温和地说:“而且,芯儿,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疼,不可能把你当妻子对待的。”
“不可能的!”黄苓芯根本不相信,听了他的话,更是慌了神了,一想到面前这个最疼爱自己,也是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即将不要自己,去疼爱别的女人,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表哥,你以前都同意了,你不是说过了吗,等我长大了,会考虑娶我的……”
“芯儿……”黄志见她哭了,心中不忍,心疼地抬手帮她擦眼泪,不禁自责,过去以为她是闹着玩的,又见她是孩子,没有把她的话当真,更没有及时讲清楚,这才让她误会这样深。
如今就这样说要娶别的女子,这小丫头肯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心中接受不了吧?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真的娶她啊。
“芯儿,你会长大,而且会很漂亮,到时候会有比表哥更好的男子来照顾你疼爱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黄苓芯跺着脚,哭声越来越厉害:“除了表哥,我谁都不要,谁都不嫁!我就要表哥你疼我!呜呜……”
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小丫头,黄志这下可真没辙了。不停地给她擦眼泪也不是,说安慰的话也不是。整个就手足无措了。
沐艺芸站在一旁,看着黄苓芯这样的举动,心中觉得诧异不已,实在不明白这个黄苓芯怎么的就对黄志有这么深的执念呢?据说她也不过是个表小姐,而且很少在这里住,和黄志见面的时间也很少。怎么就这样喜欢他呢?
难道这个黄志真的是老少通吃?倒没想到他有这样的魅力。沐艺芸心中忍不住地独自打趣了一下。当然,她也没有真这样想。
她沐艺芸还没有笨到这个地步。
正在这个时候,她猛然感觉到不善的目光。
循着那感觉看过去,恰对上黄苓芯充满敌意的眼神,仿佛是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没料到一个小姑娘竟然也能有这样纯正的怨念的目光。沐艺芸不禁愣了一下。可是,那怨念却是不真切的,其实更多的,则是被怨念伪装包起来的委屈和哭诉吧?
“我说,你做人家表哥的,说话不算话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放着人家哭成这样还不理会呢?”沐艺芸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数落起了黄志:“既然不想娶她,当初又为什么要许下那样的承诺?”
“我哪里有许下那样的承诺?”黄志无辜极了:“我只是当时为了哄她睡觉顺着她的意思说话罢了!”
“表哥!”黄苓芯的尖叫声响起。
黄志此刻真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面临的是最棘手的一个问题。
与此同时,沐艺芸也有同样的感受。
看了眼靠在黄志怀里怒瞪着自己的黄苓芯,她的心里真不知是该哭该笑还是该表示同情还是宣示自己的无辜呢?
毕竟刚才自己和黄志一起牵起手回来是真的,总不能说黄苓芯这个眼睛极好的小姑娘看花眼了吧?
她明显察觉到了黄苓芯此刻已经完全把自己列入了敌人的行列,如今自己又在人家的地盘上,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好过啊,最起码肯定是清静不了的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对黄志满腹的怨念,这个混蛋,因为一己私欲,竟然把她这个最无辜的人也给牵扯进来了。他喜欢自己也就喜欢吧,她可是一点也没有那方面的回应啊,而且也没有主动追求过他呀!为什么还会摊上这事,惹毛了面前这个小丫头?
想想真是觉得无辜又无奈。
“说起来,我才是那个最该哭的人才是吧?”沐艺芸悠悠的声音突然响起。
黄苓芯的哭声猛地收住了。
黄志见小表妹哭了,一愣,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沐艺芸:“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才是那个最该哭的人呢。”沐艺芸重复,摊开了自己的双手,很无可奈何的语气和神态:“明明欺负这个小丫头的人是你黄志,可是,她现在却把一切过错都归咎在了我身上,把我当作了敌人,你说,我无辜不无辜,该不该哭呢?”
“这个……”黄志自然也注意到了黄苓芯对沐艺芸的敌意,猛地被人这样一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是你抢走我表哥的!都是你!”黄苓芯清脆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全是控诉。
沐艺芸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耸了耸肩,撇了撇嘴,径直就丢下他们,自己先进了屋。
只留下其他人待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困惑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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