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纤长的手指上扬,往脸上一掀,撕掉了那张人皮面具。
俊逸的面容再次焕然一新,他慵懒地靠于背垫上,眉宇间彰显的王者气势不改,似笑非笑的黑眸子微敛,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闲逸地把玩着手中的那张,轻薄软捏的人皮面具。累
“殿下的易容之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车内的随从地赞赏了一声,恭敬地视线停留在车内的那个男子身上。
但这句话在他听来却不是不以为然,浑身的威仪显露无遗,一袭锦衣上身,王族贵气难掩,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他,风平国太子!参朝几载,臣服无数!
落黎昕把捏面具的手突然一紧,扫了一眼随从,“天下之大,会易容之术的,何止本太子一个!”
他明显的暗示,威仪迫人的话语,却是肯定一般,毕竟某个人也是易容高手。
“但属下认为,还是殿下高明!”那随从恭谨一回。对于他的崇拜可不是一两天的事。
他的手下不计其数,忠心不忍,对于身边的随从,更是不定时的轮流更换,简直比换衣服还勤!
“殿下,初到京城,属下不明白为何您要易容,毕竟别人都不认识?何要多此一举?”那随从不解一问。跟了他这么久,说来也惭愧,总是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听闻,落黎昕把那张面具丢掷了到一边,没有看他,却盯着窗帘一瞬不顺,嘴角微勾:“那小子太过精明,必定早料到,本太子会在京城!”闷
那小子?随从深思了一下,顿时恍回神来,“您说的是,三太子?”在他的印象中,太子曾和他发生过冲突,所以他口中的那小子,应该是他。
闻言,落黎昕没有点头,也没有答话,狭长的凤眸依旧盯着窗帘看。
“既然知道,为何殿下不和他们相聚?”随从恭敬再问。对眼前的这个太子,仍是一大堆问号。
“见,还不是时候!”落黎昕冷俛的黑眸中,忽闪过一丝戏谑的精芒。扫了眼那个随从,“看来本太子得想办法,教导你们如何变得聪明?”
他刻意威仪的压迫性话语,使得那随从,浑然一颤,不禁捏了把冷汗,虽说他自认可以算得上心腹,但这个主子太过高深莫测,不是他们这下人可猜测得到了。
“属下愚钝,还请殿下恕罪!”随从深呼了一口气。恭谨道:“那么殿下来拜访邻国,是想来看薰研公主的!”
太子对公主的怜爱,兄妹感情很好,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是直到几个月前,薰研公主和三太子居然性格大变。不似以前,沉稳冷静,反倒与殿下越来越疏远,着实让人很不明白……
经他一提,落黎昕深邃的凤眸中,有了一丝恍惚,“皇妹皇妹……”
“殿下身为兄长,疼惜公主也是应该的!”那随队陪笑道。
“这话错了!如今的这个皇妹,亦非往日的皇妹。”落黎昕黑眸微敛,眸内似笑非笑。“一个聪明的皇妹,更有魅力!”
那随从吃愣地看着他,“属下愚昧,只知晓公主性情大变……”
“虽说身是皇妹,但实际却非皇妹!而那小子也是如此!”落黎昕冷俛启言,慵懒地调整了坐姿。嘴角却微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高深莫测的话,让随从更是一阵莫名,怎料都听不出了他的含义。
“殿下,刚刚属下得知,长公主硬也要跟着来访。已经在前行的路上了!”
“那个女人还真当她是公主!”他慵懒的声线中泛着丝丝鄙夷。
“属下真是搞不懂,长公主貌不惊扬,刁蛮任性,为何竟是这样的得宠!”那随从有点忿忿。毕竟她还曾想玩到他身上。
闻言,落黎昕没有太大的惊讶,墨眸子内的戏谑讥讽之意颇明。“假公主一个。”
“假公主?”随从有点惊讶。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一个匹快马跑向了它,停在了它面前。马上的黑衣男子便翻身下马。
“殿下,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声线从里面传了出来。
得到了允许后,那黑衣男子便上了马车,恭敬行礼。
“属下刚得到消息,不知为何,莲妃也派人跟着队伍随行?”
听罢,落黎昕淡扫了眼黑衣男子,眉峰微皱,冷俛道:“看来那个女人也准备要行动!”
话落,前边的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皆是一阵疑惑。
“殿下对后宫之事了如执掌,属下惭愧不明!”
落黎昕眸色微敛,神情转为惬意,再次懒懒启言:“后宫的女人永远也逃不过,争宠互斗心机,何其肤浅。这个莲妃就是一个例子!”他慵懒的声线中尽显讥讽鄙夷。
“十几年前,皇后怀孕,正得恩宠,雪妃妒忌,耍计下药,使得皇后身体重创,不得已早产两女,使得其中的一个公主,受到干扰,导致貌不惊扬。所以皇后对于这个公主更为疼爱,来弥补对她的亏欠。未料雪妃妒心不改,在奶娘抱小公主散步时,来个掳接。而那个奶娘也接着失踪。父皇大怒,得知雪妃所为,便打入冷宫。莲妃身为雪妃的妹妹,更为不服。为了报复,随意的找了个婴儿,将其动了手脚,弄假成真,找到之后,也就是现在的长公主。”
“如今真公主流入民间,莲妃显然已经得知她的一些下落,便以此为目的,加以随行,暗杀真公主!”落黎昕嘴角微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如此声线,不温不火,喜怒无波,阴俛不定,让人看不出现在的表情。
既然坐上了这个大太子之位,对于后宫的事情了如执掌,眼线众多,他甚至有很多皇上不明白,而他却是听在耳里。想在心里。
“殿下真是英明!原来随行的那位,是假公主!”那两人俯首敬道。光听他们一句话,便加以判定那个莲妃的一切动向,真是高明!
“殿下,何不拆穿她?”他们反问。
“当真公主碰到假公主,你们认为会如何?,拆穿了,岂不是没意思了?”落黎昕剑眉轻挑,狭长的凤眸扫了一眼他们。依旧是慵懒的姿势。
“属下愚钝!”他们异口同声,俯低了头。
“本太子倒要看看,这出真假公主之戏,是要如何唱!”落黎昕黑眸转蓦阴敛,眸内寒意更甚,阴晴不定。
“那莲妃那怎么办?请殿下指示!”黑衣男子在敬一问。
“就让她继续行动!”落黎昕扬声冷言。擒笑道:“本太子倒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妹!”
“那属下便派人暗中监视那些人!以防有什么不轨之意!则另外在找寻公主的踪迹。”黑衣男子恭敬回言。
“皇妹身上有个特别的印字,方可辨认!”落黎昕冷俛一笑,神情缱怠。
黑衣男子抱拳再言:“属下知道了!”
“见皇妹,找皇妹,还有另一个目的,你们知道的!这便是本太子此行的目地!”他的声线不温不火,却威仪迫人。
如此冷俛的话语,使得他们浑然一震。胆战心惊。
“殿下吩咐过的事,属下不曾忘记,早先已经开始在找您要的东西了……”
落黎昕淡扫了眼窗外,淡淡余光,淡淡颌首:“很好!”
慵懒地坐姿,不见他半分俊涛之意,把玩着玉扳指,思量着今天见到的那些人。世间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着实太妙。如此人才,不纳为己用,实在可惜!
“有趣的若子,还有旁边的那个,云兄?”
“殿下,要不是那个若子是男人,属下还真把他当公主了,只不过此人太过轻狂,目中无人!”那随从不满道。
听闻,落黎剑眉微挑,黑眸中略过一丝赞赏,这个若子和那个云兄不是一般的人物。有人在自己面前自称有千斤重,除了他没有别人。着实挑起了他的兴趣。
“在本太子面前轻狂的人,都不是不一般的人物。就如皇妹,皇弟,还有那个人。至于这个若子,身份不简单!”
对于他的话,还出于半知半解的状态,想要跟住他的步伐,看来得出去重修个一百年!
“此人实在很狂傲!”那随从依旧是不满地语气。
“轻狂又是如何,本太子用人之际,就是缺少这种能人,人才不能埋没,如果能纳为己用,何乐不为?别忘了,越是狂傲的人,本太子越有驯服他的冲动!若子,这个人,本太子要定了!”
“至于那个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