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及关于青玄之事,弄月平静道:“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儿,你不应该问我。”
“喔……弄月的意思是祁阳郡王与你姐姐楚映月的事儿也不打算管了?祁阳郡王若是娶了毓秀公主,这让你姐姐情何以堪。”慕吟风笑得一脸无害,目光却不离的盯着她看。
弄月很想在他那伪善的俊颜上糊一团稀泥,忍了又忍,压下蠢蠢欲动的情绪,宛然一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嫁了个无所不能的夫君呢,大姨子情何以堪,想必郡王您作为妹婿才是面上无光罢,我着什么急?”
瞧见自家主子吃瘪的样子,非夜低头暗笑,
他就知道主子敌不过夫人的。
慕吟风微愣后,冷冷地斜了一眼笑得正欢的非夜,让原本低着头的非夜不看他也感觉到了那股寒意,很自觉的捂着脸走了出去。
非夜决定主动到雪地里迎雪思过。
“我让你走了吗?”
主子淡淡的声音毫无波澜,却是让非夜一股寒气自后背升到头顶,他僵住身子,缓缓转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
弄月上前,轻拍他的肩道:“你先回屋去歇息一下,这几日你几乎是日以继夜的忙活,到了夜里再来见你主子,听他吩咐便是。”
“非夜的职责便是保护主子与夫人的安全,需时刻不离左右,此处更是危机四伏,不能掉以轻心。”非夜心中感激,对弄月摇了摇头。
弄月看了眼慕吟风,眼神示意他,非夜只会听他的。
“非夜你先下去好生歇息,夜里我有任务交予你去办,此处四周都是暗卫,外人插翅也飞不进来,不用你在这里熬着。”慕吟风适时开口。
“多谢主子,属下明白。”非夜不再说什么,行礼告退后便离去。
屋中陷入沉默,只有香炉中燃起的缈缈轻烟,寂静得连屋外簌簌的飘雪声都显得异常突兀,却是更加让屋中的沉静了几分。
“你整日里都在琢磨些什么?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算是怕了你了。”弄月解下斗篷,移步挂到屏风上,也不管他,自己走到里屋的床上坐下。
慕吟风也跟着动作,解下裘衣挂在她的斗篷旁边,碧色与素白竟是出奇的般配。
“我在想该什么时候去将夏泠弦带出来比较好,又是该怎样出场才能让高傲的泠弦公子心怀感激,最后无地自容,再不好意思在我面前晃荡。”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弄月斜他一眼,不再理会,翻身躺下,盯着帐顶发呆。
“你面色怎地如此苍白,可是方才在院子里着了凉?”慕吟风坐在床边,细看之下发现了她的异常。
弄月挡住他探过来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疲惫的说道:“无事,我只是有些倦了,歇一会儿便好,一个时辰后你叫醒我。”
慕吟风给她掖好被角,站在床边片刻,听见她平缓的呼吸后便知她已入睡,心下的疑惑也越来越浓。
这半个月来,她似乎很容易疲倦,而且方才在院中……
在她忽然挣脱,跳下地时,他分明瞧见了她嘴角处一丝鲜红,虽然被她快速掩去,可又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这一觉,弄月睡得很不安慰,时不时说着梦话,面色异常惊惧,额头布满细汗,手不停的挥舞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慕吟风在外间听见响动,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疾步走了进去。
“弄月,你醒醒。”握住她挥舞的手,慕吟风轻声叫唤。
“弄月,醒醒……”
挣扎许久,眼珠动了动,弄月张开眼睛,哑声道:“慕吟风,这是哪儿?”
“这是南疆。”他将她扶起,连人带被的搂在怀中,轻柔的替她擦着额上的汗珠。
“你方才做噩梦了,醒来便无事了。”
弄月打了个寒颤,又将身上的棉被裹紧,靠在他的怀里,闷声道:“嗯,方才做了个可怕的梦,醒来就见到你了。”
“真好。”
慕吟风听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好似又要睡去,着急的唤道:“弄月。”
听见他的声音,弄月迷惑的抬头,见到他面上的忧虑,立刻强打起精神来。
“我真的无事,就是前几日赶路太累了有些受凉,歇息几日便好了,看你急得,就好像我病入膏肓了一样,阎王还没那么早来收我呢。”
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他道:“别胡说,我在这里,你哪儿也不许去,只许留在我身边。”
“真霸道。”弄月口中说着,身子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很是依赖的模样。
“慕吟风,我怎么觉着有些冷呢。”
将她平放躺回床上,他也脱了靴子,褪了外袍翻身躺到床上,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弄月将身上的棉被分出一半,搭在他身上,又往他温暖的怀中贴去。
两人静静相依相偎,许久后,慕吟风才说道:“弄月,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是关于你姐姐的。”
“什么事?”弄月的声音自他怀中传来,又带上浓浓的倦意。
慕吟风抚着她的发,说道:“她从祁灵王宫中逃了出来,一路被人追杀,不慎自关山崖跌落,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弄月豁然清醒,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按住她因着急想要支起的身子,慕吟风说道:“这是祁灵那边的暗探传回来的消息,半月前我就收到了,一直没告诉你。”
“你且听我说完。”用力按住她挣扎着要下床的身子,为防止她再挣脱,慕吟风翻了个身,压制住她。
“那是半月前的消息,昨日我已收到确切消息,当日你姐姐在关山崖下被景旭所救,在丰城养了半月的伤,如今已由景旭护送着回京了,景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这个消息封锁住,此事并未有外人知晓。”
弄月听完松了口气,安静下来后,嗔怪道:“你说话大喘气的毛病是哪里来的,以后可得改了,我这没病也能被你吓出病来。”
“呵呵,是为夫错了,往后一定改。”慕吟风垂眸低笑。
弄月将他推到一边,嫌弃道:“重死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长臂一伸又将她搂到怀中,一手垫在脑后,他悠然道:“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些事让我一人独自操心便是,你是我的妻子,自当享受这世间的极乐,待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时,我便去拜会岳父岳母,都十三载未见,甚是想念啊。”
“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甚是想念,亏你说得出来。”弄月没好气的说着,将冰凉的手往他的衣襟内探去。
“不许躲。”她威胁道。
慕吟风本也没打算躲,见她噘着嘴的样子,心中顺时柔成一汪水,满目深情的瞧着她,任她胡作非为。
“你老盯着我作甚,我脸上长了花?”后知后觉的弄月终于发现了,从他衣襟内拿出手,抚上他弧形极其完美的下颌,左右摇晃。
将她冰凉的手按在心口上,有律的心跳随着体温传递给她,继续盯着她看了许久,慕吟风散漫道:“夫人都娶了,却未曾见过岳父岳母与大舅哥,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为了终身大事,做一回黄鼠狼又如何。”
弄月忍俊不禁,第一次见识到无耻也能这般坦荡荡,在他衣襟内找温暖的双手也不规矩的乱窜。
“如今你身上还挺暖的,这个寒冬该是你这七年来最温暖的一回了,以往你身上可比我如今还要凉。”
按住她四处点火的手,抓在手中,黑眸中情绪涌动,终究还是克制住了,紧盯着娇颜不愿错过片刻。
由于闷在棉被下,面朝他的怀中,头靠在他的肩胛处,弄月的小脸微微有些红润,虽然依旧疲惫,却是多了丝娇柔,灵秀的眸子也注视着他。
喉结微动,慕吟风黯声道:“别再捣乱了,待会儿出事可别怨我。”
弄月微怔之后,小脸一红,不敢再盯着他看,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慕吟风,你整日想些什么呢?”她不肯再抬头,只是闷声嘀咕着。
瞧见她泛红的玉颈与耳朵,慕吟风戏谑道:“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弄月也会害羞,可你这副模样更让我想……”
“不许想。”他话音未落,便被弄月用手捂住。
红着的小脸,瞪着的灵动的秀眸,还有威胁的话,这些对慕吟风说都毫无威慑力,反而平添了许多诱惑。
唇上凉凉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到那不点而绛的樱唇上。
弄月半支着身子,一手捂在他的唇上,长发披散,顺着她的肩而下落到他的胸前,与他的交缠,相同的发色几乎难以分辨。
四目相对,沉默不语,屋中再次沉寂下来,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寂静几分。
“那……那个……我饿了。”弄月率先回神,意识到情况不妙,她立刻放开手,平躺在他身侧,支支吾吾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慕吟风一个翻身,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眸光暗涌,哑声道:“我也饿了,该当如何?”
“当然是吃……唔……”
弄月伸出去的手只是才碰到他的身上,还未来得及用力推去便已失了机会。
余下的话语被堵在唇间,也被他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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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亲们在哪里?
都没人看的么?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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