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乖,她就好,可你总是不乖......。”
夜色昏暗,虽看不清白相国的面容,雪芙却还是气愤地瞪着他:“你以为月夜是三岁孩童吗?容得我一个弱势女子欺负?他可是云月国的天子啊!”
“你有机会,只是你自己一次次错过罢了。”白相国并不听她的理儿,被利欲冲昏了头的他只想着能快点将月夜拽下那至尊宝座。说话间双手紧紧地一攥,就连那深沉的眼眸也泛起了一抹野心勃勃的暗红,仿佛已经攥住了他想要的一切!
“皇上他根本不*我,不信我......。”雪芙喃喃地说道,想起刚刚在清和殿时月夜的小心谨慎。
在月夜的眼底,她是一个连涎下子嗣的资格都没有的女子,是一个恨之入骨的仇家女子。从见面的第一刻起就注定了她在后宫中的地位,冷窗冷院,永远都住不进他的心里。
“我白长寿既生出你这等没出息的女儿来,哼!”白相国一生气,便又说出这句气话。横目一横,继道:“若再不有所行动,本相定将你送出宫去为你娘亲守灵墓!”
“不!”雪芙心急,只要一涉及到自己的亲人她就心急。情急之下迈前一步,抬首盯着白相国低声哀求:“爹,求你不要这般对待我娘亲,女儿会听话。”
白相国冷哼一声,睨她一眼:“那便要看你怎么个听话法了!”暗夜中衣袍翩飞,略显福态的身子惭惭地隐去。
只留下雪芙呆呆地立于原地,一时间既有些回不过神来。良久才敛了衣裙迈入云和宫去,一如往惜,她又感觉到了一抹嫉恨的目光由西宫的方向射来。
雪芙的心头一怔,顺着那视线望去,白玉琪躲闪不及,只得投她一个冷冷的白眼转身入屋而去。
这冷眼让雪芙顿时心生担忧,不知白玉琪是否有听闻她刚刚与白相国的对话呢?若听去,依她的诡计多端定会事出差错。仰天轻吸口气,刚刚自己和白相国的声音极低,理应听不到才对,希望没有听见呵!
===========================天琴篇============================
春日里的阴雨连着下了两天不见消停,皇宫内苑经过雨水的洗礼更显一片生机,处处花红叶绿,清新怡人。
可一向来畏冷的月夜却满脸的烦燥,恨不得这雨水能快些过去。
唯有雨停了,空气才不会那么冷得让人难受,将手中的奏章往案角一扔,一声轻细的噫叹由他的口中溢出。得了这一人人争夺的至尊宝座,却不知得它意义何在。往年他还是毅王的时候,日子虽忙碌,却从未这般烦心过。
不仅需要忧国忧民,还需日日悬着一颗心过活,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某些不轨的人给陷害了。
如今虽国泰民安,百性安居乐业,可只有他知道这完美的表相下隐藏着怎样的明争暗斗,除去被他杀掉的亲王,朝中仍有那么一两位笑脸下隐藏着勃勃野心,只等着时机成熟反他一军的弟兄手足。
不仅亲王有此野心,就连朝中几位重臣都对他虎视眈眈起来。
胆敢与他做对,他自是不会轻饶的,尽管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残忍,杀害手足。作为皇室的人就是这样,必须强起来,否则永远不可能有太平日子过!白纸黑色,对着这一章章的奏本,月夜越加得烦燥起来,冲了殿外便喊:“李图!”
李公忙不迭地冲了进来,躬着身子道:“皇上,您叫奴才有何事?”
“摆驾云和宫!”月夜说道。
李公公明显一愣,掀起眼皮偷偷打量月夜,仿佛他说了什么惊人话语一般。对他来说,月夜会突然摆驾前往云和宫,确实让人挺惊疑的,一向来他都从不到任何一宫娘娘的住所,且那么恨白雪芙,不应该会前去看她才对的。
虽惊疑,但李公公仍是一句话都不敢多问,只俯身恭敬说道:“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月夜在他行出殿去的时候突然叫住他,声音委了委道:“算了,不必摆驾,朕自个去便行。”说罢,起身从案桌后方行出,走出理政殿。
殿外仍在下着毛毛细雨,月夜仰头望了一眼如梳如织的灰天,李公公体贴地将油纸大伞罩在他的天顶。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有请。”
由于空气潮湿阴冷,一路上并未见着几个人,唯有几位匆匆而过的婢女太监见着他后慌慌张张地施了礼,小跑着走远了,仿佛他是一个能吃人的瘟神。
对于这种现像,月夜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刻也不消停地迈着深稳的步子往云和宫的方向行进。
步入云和宫,杵在门边打盹的香儿韵儿立刻如见鬼般由椅子上跳起,急急地施礼而下。正欲开口问安时却被月夜抬手制止,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主子呢?”
“娘娘在内阁午睡。”香儿倒也识趣,立刻随了月夜压低声音,可心里却七上入下的,皇上突然大驾云和宫,定是有什么要事才对。
月夜并未再多话,迈开脚步,香儿韵儿立时往两侧退开,让了通往内阁的路给他。
月夜的脚步虽沉稳,却未发出半点声响。踏入内阁便看到雪芙正一脸恬静地睡在软*上,粉色的绣花锦被盖在她纤瘦的身上,随了她的呼吸轻轻起伏着。
一头青丝洋洋散散地落于枕边,如扇般的睫毛形成一道暗影投在眼睑处,朱唇纷嫩水润,将那素白的小脸衬托得更加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