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苏家兄弟

错嫁之邪妃惊华

王御医见状,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映雪公主额角受过猛烈撞击,这才会陷入昏迷当中。而且,她刚小产,身子亏损极大,想要醒过来并非易事。不过,这样也好,不醒来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反倒有利于她身子的恢复。”

剩下的,他也没多说。

本来,骆宇的医术已经足够精湛,在第一时间里将伤口包扎好了,只要好生养着,恢复也是迟早的事儿。

当初宫宴上发生的事儿,他纵然旁观,却也多少窥出了其中的一点端倪。

说起来,骆宇也是关心则乱。

他悠悠叹息了声,怎么说骆宇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尽管他行事不羁,可心地却是善良的。

想起当初那个妖孽般风华肆意的年轻男子,一度成为苍京多少闺中千金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再看看如今这副颓丧的模样,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

谁又能想到,这个如风般行事肆意的男子有一天竟也会被感情所累。

“情”之一字,果真是害人不浅!

骆宇眉头紧紧皱着,却也知道他所言属实,尽管努力克制,脸上还是难免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有劳王御医跑这一趟了。也请……替我谢谢王爷!”

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忽有些难以启齿。

王御医多少有些了然,却是面现难色,有些迟疑道:“骆宇,此事还是你亲自去说吧!毕竟,你和王爷也是主仆一场……”

骆宇微怔,随之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也罢!此次,多谢王御医了。”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王爷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肯定会理解你的。”王御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好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多待,就先告辞了。宫里还有个祖宗,等着我回去伺候呢!”

话语中,竟满是无奈。

骆宇止不住惊奇,“王御医医术精湛,又有谁敢给您脸色看?”

“还不是宫宴上替尧王爷挡下一剑的宫女?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将那名宫女除了奴籍,并奉为上宾,勒令太医院的人务必要治好她。你久不在太医院当值,想必也不清楚此事啊!”王御医摆摆手,却是不欲多谈,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融入一片漆黑中,骆宇眸光微闪,不停咀嚼着他刚才的那句话!

一个宫女,究竟有何能耐,能让皇上奉为上宾?

……

京兆府衙,牢房内较为狭窄昏暗,墙上开了个小天窗,雪光透过天窗上封竖起来的铁栏,被裂成一道道光束,稀稀落落投在下面的人群上。

四周墙壁上,还点着一把火把,晕黄的亮光摇晃,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宛若鬼魅跳跃,更显诡谲森寒。

唐飞皱了皱眉,觉得此处的亮光太过微弱,连忙招手,令牢中狱卒多点了几把火把来,插在墙壁上。

刹那间,光亮骤增,宛若白昼。

段天谌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着,一手托腮,另一手则搁于腰侧,乍一看去,竟是说不出的慵懒随意。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苏大人,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我再次相见,竟会是在这牢房里。”他唇角轻勾,黑亮的双眸里流光溢彩,暗含精光,“本王很好奇,你是怎么成了南阳侯口中的刺客了?”

苏晗抬眸,静静的望着他,并不回答。

原以为,他被京兆尹唐飞和孟昶所擒,只要咬紧牙关,定会有扭转局势的时候。

如今,却是他想错了,指使唐飞和孟昶这么做的背后之人,竟是段天谌。

刚才躺在牢房里,听到这道声音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此刻面对着这张脸,心中竟是平静得很。

他眉眼低垂,纵然早已知道,如何都不能从那双凌厉的眸子中逃脱,却还是想要侥幸试一试,看看是否能借此来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苏某见过谌王。”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应是许久没喝过水,沙哑中带着一股难听的的嘈杂,嗓子被什么从中撕裂,也恍若刀割在玻璃上发出的噪音。

说完这句话,他竟是没有再开口。

段天谌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许久后,才缓缓道:“苏大人,你是否该跟本王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在这里?”

苏晗闻言好笑,而事实上,他也笑了,却无视上方那危险的眸光,“谌王这话说得好笑,苏某为何会在此处,您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么?”

他顿了顿,瞥见那目光里幽黑的暗涌翻滚腾掠,心尖儿不由得颤了颤,随之别过脸,语气变了几变,依旧不改那股嘲讽意味,“哦,苏某忘记了,谌王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去理会我这小人物的生死。不过,您不清楚,旁边不是还站着京兆尹唐大人和南阳侯?苏某便是被他二人掳来的,想要了解个中原因,直接当面问他们,不就可以了?”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段天谌也懒得多费唇舌与之争辩,只从袖中掏出那鸾佩,平摊在掌心翻来覆去的瞧,漫不经心道:“你可以不回答,如果……你不介意让你的表哥来回答的话。”

苏晗脸色微变,嘴唇翕动了下,终究是恨恨咬牙,别过脸,仿佛这样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段天谌也不急,手指轻轻的在那鸾佩上摩挲着,一下一下,说不出的闲适自然。

对于苏晗会出现在这里,他并不担心找不出其中的原因。

横竖人已经被困在看守颇牢的牢房里,除非苏晗有三头六臂,能够越狱而逃。否则,真要使出手段揪出因由,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如今,他比较好奇的是,这本该在他小妻子手上的鸾佩,怎么到了苏晗的手里?

隐约中,他觉得此事应该与他那小妻子有关,可此刻人在王府里尚未醒过来,吉凶未卜,也不是问这事儿的最佳时期。

他挑挑眉,看着跪地不语的苏晗,语意深沉,且耐人寻味,“苏大人,你会做出今日之事,可曾与你表兄苏靳寅讲过?若他知道你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又该当如何?”

“谌王,你是在威胁我?”苏晗霍然回首,在晕黄的烛光下,那面庞愈显冷峻森寒,浑身的气势倏地改变,不复之前的沉默温和,“此事与我有关,却与我那表兄无甚关联。你若是想要颠倒黑白是非,也该让众人心服口服!如此捏造事实,又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段天谌却是笑了。

目光落在那张脸上,淡而轻,不见有多少分量,可苏晗却莫名觉得肩上像是被大山压住了般,负荷甚多,有些呼吸不畅。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似是已经知道,此番对峙,肯定赢不了眼前这个男人。

段天谌不觉诧异,当初从岐城离开后,并再没见过苏晗,反倒是苏靳寅随他回了苍京,而经朝廷决议后,才选出了一位能力卓凡的总督,替补了明哲之后留下的差缺。

近来,朝中风起云涌,苍帝也无心处理国事,一应大小事务便也落到了他的肩上。奈何,他极其繁忙,却是将苏靳寅的去处搁置一旁了。

却不想,这个苏晗,与苏靳寅完全是两个模样。即便过了这么久,这性子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也不知,苏靳寅看到苏晗这副模样后,会是什么感受。

“苏大人,”段天谌淡淡道,“当初你跟在明哲身边,想必也多少了解到,这个世上黑白是非的界定。什么是黑,什么是白,谁又能说得清楚?若本王界定出黑白,谁又能妄言不是?”

苏晗心中大惊,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坐在他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几个月前行事颇受掣肘的谌王了。

此人若真想要做点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甚至,将来这天下的规则,也是由这个人来制定,也难怪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那番近乎大逆不道的话来!

可他却似乎忘记了,纵然是在几个月前,段天谌也不曾受过什么掣肘。只不过,当初行事嚣张皆隐藏在一层遮拦之下,此刻已经不必如此麻烦了。

仔细想想,段天谌那些话,并非不是实话。

惊叹之余,他心中也早已波涛汹涌,一则是为如此不加掩饰的猖狂心思,二则却没想到此事之于段天谌竟重要到如此程度。

他的眸光静静落于段天谌掌心的鸾佩上,思绪翻滚沉浮,疑窦丛生。

一开始,拿到这玉佩时,他就知道并非寻常之物,细究其出处,却无迹可寻。正因如此,他才敢将此物佩戴在身上,行事也遵照那人之言,以至于落到了此种处境。

他不是傻子,自然分辨得出,段天谌对此物的珍爱与重视。

可这玉佩,究竟是何来头?

思来想去,他终究还是抬起头,径自问道:“谌王的意思,竟要为这小小的一块玉佩而颠倒是非黑白,从而处置苏某了?”

顿了顿,他又自嘲一笑,“也难怪了,如今谌王权柄遮天,要给苏某安个罪名,还不是张嘴就来的事情。苏某敢问,谌王手中的玉佩,究竟是何来历?纵然苏某要死,也想死个明白!”

此言一出,气氛登时变得微妙起来。

孟昶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似是对他会有这样的问话倍觉稀奇般,直把他看得心底发毛,当即顾不得生死之忧,脱口而出,“南阳侯表出这一副模样,又是作何?难道苏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不成?”

孟昶不语,狐疑的打量着他,半晌后,眸光中的惊奇才淡了些许,转而看向段天谌,欲言又止。

段天谌也颇为惊奇,可较于孟昶的显露于色,他就显得高深莫测了许多,垂下眼睑,盯着掌心的鸾佩,漫不经心道:“苏大人,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玉佩的来历,你居然不知道?”

苏晗哑然。

他是不及表兄苏靳寅聪颖通透,可在看到这两人异常的举动时,多少也窥出了些许异样,当即冷静下来,将此事绕于脑中思考过遍,却确定自己对这玉佩的来历分毫不知,且所做之事并无任何可以嘲讽追究之意。

至此,也不再惴惴不安。

段天谌不欲多费唇舌,食指勾起鸾佩上的红色络子,于半空中晃了几圈,说不出的慵懒自然,“苏大人,本王手中的玉佩,曰鸾佩,乃本王母妃生前所佩戴之物,之后便到了本王的王妃手中。”

他倏地收了那鸾佩,身子前倾,俊逸无双的脸庞不怒自威,凛然杀气尽显无遗,“本王倒是很好奇,本该是在本王王妃手中的鸾佩,为何会到了你的手中?”

苏晗嘴巴张得大大的,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心中的感受了。

当初南阳侯要审问他时,恰好从他身上掉出这玉佩,南阳侯见了,立即停了这审问,捡拾起玉佩,就匆匆忙忙的离开,寻来了段天谌。

他还暗自纳闷着,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功用,竟能让他免了牢中刑罚?

若是鸾佩,一切就说得通了。

也难怪南阳侯会那么慌张。顾惜若的身份特殊,若本该在她手上的鸾佩出现在旁的男子身上。

鸾佩,是何等私密而尊贵的物事儿。

且苍朝向来注重女子品行德育和礼仪教养,以朝中那些臣子们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恐怕会对顾惜若的声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到时,麻烦自然不会少的。

他敛眉垂首,在段天谌逼到眼前时,依旧不动声色的避过去,似是不欲多言其中因果。

段天谌却由不得他装傻,修长如玉的手指忽而张成弓,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轻眄他道:“苏大人,事已至此,你还是最好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本王不确定,下一刻会不会让你看到墙壁上跳跃的烛火!又或者……”

他眸光斜曳而出,宛若小小飞剑,话锋也随之陡然转冷,“又或者,你想要你的表兄替你承受这莫须有的罪责?”

苏晗料想,他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私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却不想,他居然会拿表兄苏靳寅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一时有些惊惧,接不上话。

“怎么?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不希望你那表兄活着?”段天谌少见明讽起他,鸾佩又被他轻轻绕着圈,满目缭乱中自有一抹清冽辉光倾曳而出,几乱心绪,“当初,在岐城时,你们苏家表兄弟不是立志要为族人报仇么?如今,本王就站在此处,而你们呢?”

他站起身,收了乱晃的鸾佩,并掸了掸锦袍,俯视着道:“就凭你们的本事,也想要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也罢,你若不说,本王也不亏。毕竟,找回了王妃的鸾佩,又轻易消除了两个隐患,何乐而不为?”

语毕,他斜睨着苏晗,那眼神里,极尽轻蔑之势。

苏晗心中堵得厉害,越想越是不甘,当即思索了片刻,才咬牙道:“谌王爷,能否让苏某见一见表兄?”

段天谌挑眉,不予回答。

苏晗暗暗咬牙,又继续道:“谌王爷,苏某知道,你的本意并不在于苏某身上,而是在谌王妃身上。您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对谌王妃有多图谋么?”

段天谌闻言,半眯起双眼,并没有立即回答他。

半晌后,他悠悠转身,身后苏晗匍匐于地,眸中的光芒明灭不定。

“来人,去将苏靳寅带过来。”

话落,那挺拔的身影便绕了过去,消失在眼前。

苏晗双瞳里重新燃起烈焰般的光芒,覆于地上的手紧紧握起,下一刻,却见他扭头,看向在旁站立的孟昶和唐飞,嘴角扬起一抹近乎挑衅的笑意。

孟昶和唐飞登时面面相觑。

本以为段天谌会当场审问苏晗,甚至是将此事追根究底,为那鸾佩的去向寻个因由。在旁看了他与苏晗的对话,他二人忽然觉得,自己的道行终究还是太浅了,竟无法窥出此举的深意。

原本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何竟变得如此复杂了?

“南阳侯,是你我太笨了么?”唐飞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为何下官看不懂谌王此举的意图了?”

孟昶哂然一笑,摇摇头,便往外面走去,“唐大人,并非你我太过愚笨,而是王爷着实睿智无双。如今你不懂得其中深意,那便就对了。”

段天谌是什么人?

他认识这个男人,也有十几年了,至今还不是照样不懂得此间诸事?

若是能让他们轻易就猜得其中真意,那段天谌也就愧对“高深莫测”这四个字了。

也罢,既然他已经有了吩咐,自己又何必去猜度更多?

谨遵吩咐而已。

唐飞颇感无奈,想着这苍京内的达官贵人,个个皆是玩弄心计的高手,他一外来的小喽喽,竟是半分都猜不透。

一想到此事牵连的人和事,他也不敢怠慢,当即命人将苏晗收押入牢中,并派人前往苏府,请苏靳寅过来。

013 冤家路窄036 御医骆宇007 野心勃勃063 是若若回来了啊026 你死心吧093 顾老爹的桃花005 咱们玩火030 谁是赢家010 自取灭亡112 王妃请节哀060 手疼不疼051 我很爱她122 看到出路084 女中豪杰2014 彪悍夫妻014 不让如愿013 明遥突现033 拜访舒旭075 调又戈公主023 我踩踩踩086 咱俩百合042 喂药风波085 为谁改变044 路见不平026 你死心吧122 看到出路089 扇她巴掌074 阵法迷境033 风雨来临045 唯你一人请看题外话通知036 本王的王妃现在何处065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075 调又戈公主001 天南地北099 你家那位喊你回家吃饭037 表兄弟相见103 骆宇情事090 为他纳妾072 什么收获初稿明日改035 力所能及089 扇她巴掌036 御医骆宇055 久别重逢019 情不自禁030 本就无路087 叫姑奶奶006 狗是弱点013 冤家路窄053 表姐心事085 努力造人113 你可真冷血无情043 昔日主仆115 她老爹还是终极boss078 蛇群吃人031056 该是不该129 在打什么哑谜039 不会善罢甘休027 独一无二009 此情旖旎129 在打什么哑谜021 背后的箭057 柳家公子009 贴身婢女040 王妃没有病重103 骆宇情事064 小病小痛036 御医骆宇068 为她设局006 我很温柔058 初次过招087 叫姑奶奶112 王妃请节哀106 遗体消息054 闻说宫宴072 卖萌可耻067 错嫁真相010 三日回门071 君临天下030 本就无路082 他的承认027 独一无二054 闻说宫宴051 我很爱她050 陈年往事033 拜访舒旭050 早有准备031046 开始进化012 所谓福气063 断袖之论112 王妃请节哀060 被迫妥协112 王妃请节哀037 表兄弟相见046 开始进化049 贵妃云卿089 来玩蹦极111 苏紫烟的下落136 不想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