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她的话,伊藤良久才叹息一声,“米莎,为什么我会感觉,你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呢?”
米莎眸光微颤,握着手机的手,也在无声无息的收紧,“不管我在哪,我一直都没有忘自己是谁,更不可能会忘了你们这些朋友的。除了米恩,我没有亲人,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又怎么可能,会离开我的亲人呢?”
“……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说服维萨的。”
米莎一听,欣喜不已,“伊藤,谢了!”
“你最好记住,我帮的不是他。那小子死活,与我无关,我才懒得理呢!”
挂上电话,米莎的心情总算没那么沉闷了。来到余一的房间,将手机还给他,余一马上问,“莎姐,你没有手机啊?”
米莎一摆手,“摔了。”
“……”余一默。
这倒真是像莎姐的风格。
他随即又殷勤的说,“那小的送您一只可好?长的短的圆的扁的,随莎姐挑!”
米莎带笑的眸瞅瞅他,“挺上道嘛!”
“那是,孝敬莎姐那是应该的!”
“那好,我就给你这个积极进步的机会吧!明天上午,我们去买手机。”
余一很爽快的答应着,“好嘞!”
这时,客厅里又隐约传来哭声,虽然已经竭力的压制了,但还是哭得悲切,断断续续的,听着都让人心情压抑。
余一皱起了眉,叹道,“乌娜姑娘跟少爷的事,还真是麻烦啊!”
米莎也板起了脸,心里对那女人是没半点好感。
走了就走了,干嘛还回来膈应人?
既然当初没想好,没有勇气去爱,那就应该走得远远的啊!
还有那个安容,就不知道生气吗?直到现在还在替她找借口!
米莎越想越气,腾地站了起来,“我倒要去看看,她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哭!”
看那架式不对,余一打一个冷战,也不敢多说,缩缩脖跟在米莎身后,两人一块来到了客厅。果然,乌娜正哭得伤心,安容就在对面,眉心一直都是紧拢着的,那里的一片复杂,始终纠结不散。
乌娜只是在重复着一句话,米莎听不懂,去问余一,他翻译道,她在说“我不想的……”。米莎一听,更冒火气了!
几步过去,挤在安容身前,把乌娜隔了开,双臂环起,冷漠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个戴着黑色头巾的女子。不紧不慢的问,“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你应该明白的是,我们俩已经订婚了。所以,就请你收起那些小情绪,有眼泪别处掉去,别在这里让大家伙看着心烦了。”
安容眼神微诧,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女人,就像一只张开全身硬刺的刺猬。
乌娜没想到米莎会突然出现,先是一愣,接着,她的视线越过米莎,看向了安容,“安容……你真的订婚了吗?”
安容凝视住她,“为什么,你要回来?”
他问得很冷静,乌娜的肩膀抽动着,低下了头,慢慢的,一点点摘去了脸上的面纱……
也直到这时,米莎才将她看了个仔细,心下微微一震。
看得出来,乌娜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子,细长的柳叶眉,灵动双眸,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拥有让人一见,就会惊艳的美。
可是,在她的左侧脸颊,有很明显的一块伤疤,像似用烙铁烫出来一样。这么一块丑陋的伤疤,完全破坏了她的美,怪不得她会戴着头纱,不敢见人,原来……
安容同样也震惊了。
他盯紧她,越过了米莎,径直走到她跟前,僵硬的抬起手,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乌娜哭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双手揪紧裙角,颤抖着说,“是拉菲老爷……”
安容的手一僵。
余一也是震在了当场,看看乌娜,又看看少爷,一脸的忧色。
米莎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依稀能听懂“拉菲”两个字。她暗自猜测,这件事,没准是跟安容的父亲有关。
乌娜张开双眸,“安容,我不想这个样子见你……所以,抱歉,我离开了。”
安容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而是把她抱在了怀里。
乌娜哭得更厉害了,“对不起……我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没有……从来都没有……”
“……我知道了。”
乌娜双手搂紧他的腰,生怕他会消失一样。
安容双眸眯紧,怜惜的背后,是一抹深深的怨恨。
米莎看着这两人的反应,再傻也能看出来,人家已经冰释前嫌了。她皱着眉,转身就走回了房间。既然安容都已经原谅了乌娜,那她还跟着参合什么?
切,感情这种事,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安容那家伙明明看上去那么精明,怎么就轻易的原谅了那个女人呢?难道,他伤过一次还不够?
米莎烦躁的倒在床上,胸口像被什么压得慌。
转念又一想,这事跟她没半点关系,她又操的哪门子心啊?
她一骨碌爬起来,准备去给自己烤点饼干,人在焦躁的时候,甜食具有超强的安抚能力,米莎精通吃道,对此深信不疑。
走进厨房,她洗干净手,开始要制作饼干。
这时,乌娜走了进来,脸上的面纱撤了去,垂下来的长发,挡住了左边脸颊,看到她时,她朝米莎很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用着生硬的汉语说,“刚才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和安容假订婚。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米莎听着,不由得皱了皱眉。
假订婚……
为什么,听上去会那么刺耳呢?
可人家说得诚恳,米莎也犯不着为了自己那点小矫情迁怒于人。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淡淡的一笑,“没什么,任谁看到那样的情景,都会误解。”
乌娜走近她,乌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凝住她,倏尔说,“你很漂亮。”
米莎挑挑眉,眨巴下风情万种的眸,“谢谢,你也很……”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疤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又笑道,“喜欢吃饼干吗?我正在做,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