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喜了
垂下的帘幔中伸出一条细细的丝线,里头躺着的是脸色苍白的绮箩,外面是一身官服留着八字胡的御医。
怜儿焦急的站在床边,御医收好丝线,意味深长的摸着八字胡,脸上呈现出一抹笑容。
“娘娘怎么了?”怜儿忙上前问道。
“怜儿姑娘莫急,娘娘最近是否嗜睡喜酸?”
“娘娘最近确实比较嗜睡,比较疲倦,喜酸倒是没有发现”,怜儿看着御医脸上那种笑,瞬间明白了,“难道娘娘·····”
“正如姑娘所料,娘娘确实有喜了,待下官为娘娘开几帖安胎药,娘娘每日服一剂便可。”
“谢老天保佑。”怜儿看着专心开药方的御医,又转头看看帘幔内的绮箩,会心的一笑。
怜儿兴冲冲的跑向御书房,彼时的雪夜正在处理政事,怜儿缠着青竹好长时间,青竹才极不情愿的进去通报。一听是绮箩身边的丫鬟求见,雪夜黑着一张脸不说一字,青竹便默默的退出去。
“怜儿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大王现下正忙,实在没空理会。”
“好吧”,怜儿咬了咬牙,“那劳烦公公待大王忙完告诉大王一声沉妃娘娘怀孕的消息。”
“啊?娘娘怀孕了?”
怜儿点点头。
“这可是喜事啊,怜儿姑娘放心,洒家自会通报的。”
怜儿这才放心的跑到太医院抓药,然后煎好放在绮箩的床边,轻轻的推了推绮箩:“娘娘,娘娘······”
绮箩缓缓的睁开双眼,草药的味道扑进鼻尖,她突然一阵恶心,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特别难受。
怜儿轻拍她的背,绮箩指着那一碗黑色的液体,捏着鼻子喊怜儿快端走。
“娘娘,您先喝了吧,御医说了,这是安胎药,喝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安胎药?”绮箩疑惑的盯着怜儿。
“是啊,娘娘,御医说娘娘您怀孕了。”
怀孕?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啊,如果这个消息是早几天知道的,那那时候的她该是多么的高兴,可如今······
中午在御花园里的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目,现在的雪夜于她就如一个陌生人一般,那种眼神是她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冷漠、无情、淡然。在此之前,她以为他会是她今生最美的神话,她一度以为他会给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如今所有的一切无不在讽刺她的无知,她的一厢情愿。
她搞不懂雪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也不知道雪夜到底是不是爱过她。如果说没有,那这
两个多月的宠溺又算什么?如果说有,那今天他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在怜儿不知道多少次的呼唤下,绮箩终于回过神来,本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端起药碗一咕噜喝光。
不知道是草药的味道太难闻还是怀孕早期产生的反应,总之绮箩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俯下身子,干呕了几声。
“怀孕了?”雪夜终于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青竹。
“是的,早前怜儿姑娘来报,千真万确。”
雪夜重重的往椅背上一倒,闭上眼睛一字未语。
一时间,绮箩有喜的消息顿时传遍整个皇宫。
罗兰居里,道贺的人络绎不绝,绮箩身子乏得很,又不习惯琉璃国的礼仪,索性躺在床上,一切都由怜儿打理。
每来一个人,她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好想好想雪夜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有了中午的不愉快,可她心中仍然盼望着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原来,他早已在她心中扎根,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可,当她知道的时候,他又突然在她满满期待的心中划上一道裂痕,那么深,那么深,深到她都不敢去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