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们能找到娘亲吗?”小玥儿歪着脑袋看着她爹,“要是娘亲离开了呢?我们还要继续找吗?”
在秦执的询问下,秦玥竟是不知道原先的路段,连方向都没有。秦执也不能指望秦玥带路直捣黄龙,唯有用此笨办法来寻人。
至于秦玥口中的绿铃,一直未见出现,秦执怀疑是否有此人。又或者是容天音将其召了回去,以免透露了她的方位镑。
通过秦玥所诉,她们母女俩过着的却也是居无定所的日子,在同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并不太长久,也不知道在秦玥出来的这段日子是否又换了一个新地点栩。
秦执突然有种容天音打算不出来,只是想将女儿交给他的打算,而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就算她跑到了天涯海角,这一次他也要将她追回来。怨他也罢,恨也罢,他都认了。
发现秦执的不对劲,秦玥慢慢地靠近过去,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玥儿会一直陪着爹爹!”
柔软的小身子偎进了他的怀里,用她的行动来安慰失意的父亲。
看着乖巧的女儿,秦执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有女儿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容天音也舍不得将秦玥丢在外面不管。
有了这样子的想法,秦执的心里边得到了更大的安慰。
……
翠红楼厢房。
三道视线同时投向声音的主人,但见对方的面目时彭然还是呆了呆,瑞王直接呆愣住了,柳芙清润的眼瞳蓦地一眯,闪烁着不可置信。
白衣公子缓步跨入厢房,扫见对面的柳芙,眼神无波无澜,就像是他们原本就在这里约好了一般。
朝着柳芙微微颔首,“柳姑娘,别来无恙。”
像老朋友那般,轻声问候一声。
另外两个人一愣,就是在白衣公子身后的两人也是一愣,没想到他会和柳芙相识。
看柳芙的样子,彭然不由心头一紧,暗暗猜测着是不是这个公子哥伤了她的心,但看两人的年纪也不至于会是他所想的那样,是以,他等着后边的发展。
柳芙压了压心底翻涌的情绪,五年了,她找了五年。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突兀的碰上,这算不算是一种巧合还是特意的行为?
特别是看到对方无波无澜的与她打招呼时,柳芙那样的想法特别的强烈。
打量着白衣公子的柳芙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你变了许多。”
柳芙指的是性情,五年的时间,可以将一个人的快乐夺走,也是正常。
在白衣公子的脸上,她找不到当初的那些爽朗与快乐,有的只是沉淀和静。
如果不是那张脸,柳芙还以为自己错认了。
“柳姑娘一切还未曾变,如此甚好!”言罢,微微撩衣袍下摆,不请自入。
瑞王与彭然对视了一眼,却也没有当场指出对方的无礼来,因为好奇心已经盖过他们的不满。
“他,他……”
“柳姑娘尽管放心,他在那里挺好的。”
白衣公子不是谁,正是消失五年之久的容天音。
听容天音这话,是不打算要长谈那个话题了,柳芙也只好住嘴,毕竟这里不是谈那些话的地方。
柳芙细细地打量着容天音,心中各种复杂。
她只是想要去看看神策到底葬在怎样的一个地方,可是容天音却一直不肯透露,却是为什么?
如果柳芙再能明白一些,或许就不会在这里钻死胡同了。
“这位是?”瑞王忍不住打断了她们二人的叙话。
柳芙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介绍现在的容天音了,见她一身男装打扮,显然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做,是以,柳芙选择了沉默。
“在下李锐,想必这位就是瑞王吧!”容天音朝着瑞王看去。
就算是男装打扮的容天音朝着对方看过去,也有种让人心跳加速的错觉。
瑞王先是一愣,有些回不过魂来。
半晌才恍然
tang笑来,“原来是李公子,幸会幸会!”
“瑞王言重了,能认识瑞王才是李某的荣幸!”容天音抬手道。
“李公子想要见太子殿下?”
因柳芙这层关系,彭然对容天音的态度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容天音淡笑道:“如果彭将军愿意引见的话,当然,李某不会逼彭将军。就算没有彭将军,想必慕容霄很快就会来见我,只要彭将军替李某传达一句话即可。”
“什么话?”彭然下意识的回问。
“彭将军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容天音面色淡然,完全没有一分求人办事的样子。
柳芙在旁不由疑惑,容天音一出现就想要找慕容霄,也不知是为的什么事。
在柳芙的疑惑下,只听见容天音再道:“彭将军只需要告诉他,故人来访便可。”
一句话再加上一番描绘,想来慕容霄会想起她来。
只要他们手中有那个东西,必然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彭然拧眉,并没有说答应与否,但容天音知道他会传达到慕容霄的耳中。
彭然最先起身告辞,之后瑞王同桌与容天音详谈了几句,瑞王句句话里都有打探的意思。
直到酒过三巡,瑞王才起身离去,待柳芙将人送出翠红楼,厢房内才得以安静,容天音示意身后两人外头候着,两人坐在厢房中饮着饭后茶。
“我们找了你五年,既然他不在了,神隐者玉佩是他亲手交给你的,大可以利用这一点收服神隐家族。”柳芙吐着不知味的话,心里一片空荡荡的。
容天音将身躯朝椅后挨去,沉默着,似乎在想怎么回答柳芙这句话。
“这些话若是让长老会的人听见了,你又如何自处?”
“他已经不在了,你以为柳芙还会在乎这些吗?你是他选中的人,也许在神隐者之中没有出现女性,你愿意的话,也许可以让世运变幻,扭转乾坤做一回神隐者也无不可。”
闻言,容天音摇了摇头,“柳姑娘这些想法太过前卫,且不说我能不能坐得上,就算能,我也不会去做这个累人的职位。”
“可是他……”
“我掌管他的玉佩,因为那是他的意愿,但他没有要求我去做无情无欲的神隐者。生前,他就被这道枷锁紧紧箍着,想必他不会希望我也走着他的老路。神隐者是上天指引者,只要他没有交给下一个人,就永远不会再有下一个神隐者。”
柳芙轻轻低笑,有些苦涩的味道。
“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柳姑娘以后还是莫要再混迹这样的地方了,这里不适合柳姑娘这样的人。”容天音环视一周,对翠红楼的摆设表示有些不喜。
柳芙微愣,继而道:“没想到你会如此关心我的事,既然是这样,能否让我见他一面。”
面对柳芙的哀求的眼神,容天音仍旧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等哪天柳姑娘真正的放开了,我会带你去见他。”
“放开?”
“柳姑娘不要误会,我所说的放开并非是要让你放弃对他的感情,柳姑娘到现在仍旧执念于替他运作报仇,却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想你去冒这个险。他若是看到柳姑娘如此为他伤心伤肺,必然是心中不舒服的,所以,在那之前柳姑娘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柳芙这些年来游走各国,可不就是为了找出当年杀他的人吗。
褚国的那些参与者她是清楚不过的,可正因为清楚了所以她并未动手,反而是先寻找背后来那些藏起来的家伙,一个个的毁灭掉。
在柳芙的骨子里头,有一种别人不知的冲劲和冷酷。
五年来她为了神策不断的钻牛角尖,直到现在她仍旧没有放弃杀人报仇的念头。
柳芙想报仇,她又何偿不想呢。
只是这背后牵扯到了秦执,又让她如何?其实她就是个自私的家伙,明知道柳芙一切只为了神策,现在她却逼着柳芙放弃报仇。
她容天音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柳芙凄然看着容天音,淡雅的笑容里染上几分凉意,“你的意思我明白的,禇国我会放到最后
,这是我能给你最大的让步了。可若让我放弃对他的复仇,我做不到的。这是我唯一的执念了,若是连这点唯一都要剥夺,容天音,你是否有些过于残忍了?”
容天音静静看着她好半晌,并没有回应她的话,缓缓地站起了身,“希望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柳姑娘不要防碍太多。”
柳芙道:“我只是希望看他一眼罢了,五年了,黄土之下,他已然化作一堆土,为何你还要死守着不放?”
“终有一天柳姑娘会明白的,但在那之前,希望柳姑娘能够好好对待自己。”
放下一句话,容天音轻轻推开门迈步离去,留柳芙独自一人对着空荡的厢房。
“主子,她是神隐家族的人,会不会坏事?”
握剑的年轻男子不禁有些担忧。
“她不会,”容天音十笃定柳芙不会说出一字半句。
关于她的真实身份,在梁国,除了那位梁国太子外也就只有她那位嫁入东宫为妃的嘉平郡主了。
想到当初的嘉平郡主,容天音不由仰头看着梁国的天空。
是碧蓝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中年男人问容天音的意见。
容天音朝着天际轻吐一字,“等。”
等?要等多久?
容天音并没有说,他们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暂且居下。
夜色清幽,风气凉凉。
梁国的东宫依旧清冷,太子慕容霄正坐在正殿中批阅折子,突然抬头问一直立在身边的王公公,“太子妃现在可用晚膳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王公公算是看出来了,太子殿下对太子妃根本就是心生爱意的,只是不知道是如何弄成这个样子,两人现在就像是鸡蛋与石头,一磕就碎。
太子妃对东宫进来的女人置之不理,甚至有种听之任之的感觉。
太子妃这是要放弃太子殿下啊,可是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情全藏在了心里边,东宫的女人害死了太子妃的孩子,太子殿下就让谁也没法怀上。
每次皇后逼着太子殿下留宿东宫其他妃子寝宫后,都会送上一碗药,由王公公亲自去办,也是为确保万一。
由此可见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情深意重,只有东宫那些个不长眼睛的妃子敢给太子妃难堪。
“回太子爷,太子妃一直吃得好,并没有什么异常情绪发生。”
刚刚太子殿下才问了一句,不过隔多久又问了一次。
“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有什么缺的尽管送过去,别让她心里不踏实……”
王公公垂首听着,许久不见他后文,提醒着道:“彭将军今天的话……”
没等王公公说完,慕容霄挑挑眉头,“此人还是暂时放下,容天音已经消失了五年,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梁国,本宫已经让彭然盯紧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将那东西运回,本宫会亲自出去一趟,太子妃这边给本宫照顾好了。”
对彭然汇报的情况慕容霄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觉得那是有人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
王公公连连应是,太子殿下对太子妃上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要好生对着,不敢让主子有不舒爽的地方。
“皇后娘娘今日吩咐了太子妃,明日一早上纳慈寺还愿,太子妃最不喜与东宫那些个妃子一道出门,据时若是闹起来可如何处理?”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而且经常发生,是以,让皇后娘娘对太子妃不大喜欢,觉得太子妃并非是太子的良配。
慕容霄眉宇一蹙,“有此事?”
“太子妃并没有应下,亦无拒绝,皇后娘娘那边已经大为不满。”
王公公说完这句话,不由暗暗盯着太子的脸色。
皇后娘娘喜欢侧妃众所周知的事,这会儿又让太子妃难堪了。太子殿下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慕容霄沉吟了半响,长身一起。
王公公一愣,“太子殿下?”
慕容霄一手负后,皱眉看看外面的漆黑,然后大步走出殿门,朝着明惜云居住的宫殿去。
身后的王公公不用问也知道慕容霄想去什么地方,见慕容霄脚下生风不由抿嘴一笑,太子殿下还是很担心太子妃的。
……
明惜云吹熄烛灯,刚要想要躺下歇息,突地起身,眸子一眯,“谁?”
外面一片安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问兰可不会守着后窗,明惜云探着脚步走到后窗,轻轻推开。
推开后并没有看到一片黑,入目而是一条熟悉的身影,惊喜的声音还没有发出,窗外的身影马上就窜了进来。
“师傅!”
容天音暗暗摇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原来是熟人,也难怪小银没有动静。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们……”
“这些问题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你。”
明惜云这才稳定情绪,看着五年之久未见的容天音,突然发觉容天音变化了许多,不由轻轻抿紧了唇。
“他对你可还好?”
明惜云摇摇头,又点点头。
容天音也没有再多问,两人对视沉默。
“师傅,你这些年过得好吗?你的事我听说了,只恨我自己没有能力帮不了你……”
容天音摇摇头,“你不必如此,你自己的事我帮不上,又怎能求你有能耐助我。”
“师傅这次回来……”
“我回来的事并没有声张,”容天音静静的道。
明惜云张了张唇,最后还是没有问得太多,容天音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很多花只能吞进肚子。
“师傅……”
“我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来是想与慕容霄见一面……”
明惜云突然想起什么,募地瞪大眼睛:“难道说……”
“他死了,”容天音冰冷的声音说明了一个事实,那个无所不能的神隐者真的已经死了,明惜云也知道这件事与慕容霄有关,所以现在容天音这是想要回来复仇?
想到这个,明惜云不由抖了抖身子,“师傅,你回来是要杀他的,对不对?”
没有看明惜云惊恐的眼神,淡淡的道:“要杀他也不会等到今天,这次回来,不过是想要跟他借一样东西罢了,”言罢,容天音拿眼神扫了下明惜云,仿佛将她內心的想法看透了:“你不必替他紧张。”
明惜云闻言,安心了些,随后又猛地提起,“师傅想要取什么东西?”
“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你清楚我的脾气,如若达不到目的,我不会离开……”
正是这时,殿门外突然响起问兰惊喜的声音:“太子妃,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里边的明惜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容天音。
容天音在幽暗中点点头,她本是想等着慕容霄亲自出去见自己,不想慕容霄并不相信她是真的跑出来了。
容天音抬了抬眉,示意明惜云出去将外面的那位迎进殿来。
明惜云咬了咬唇,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慕容霄有些意外明惜云会出来,一时有些愣在那里。
看着慕容霄,明惜云眼中满是复杂。
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被迫嫁给他,后来相处下来,他们之间也生了情。可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东西实在太大,让他们都没有办法面对。
之后的事情就搅和成这样子了,她知道他有自己的难处,可是她亦是如此,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脱离苦海,那就是一大失败。如若连父亲也救不了,那当初又何须嫁入梁国?
在一切的变化中,明惜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东西是会变的,比如人心。
对上明惜云的满眼的复杂,慕容霄略一皱眉,声音比往常要柔和了几许,“我来看看你,你瘦了许多。”
明惜云却是轻轻一笑,露出几分苦涩来,让慕容霄不明白。
明惜云看了看他身后的人
,让出一边的身来,“先进来再说吧,有一个人想见见你。”
闻言,慕容霄倏地眯起了黑眸,心下也同时一惊,因为在悄无声息中竟然有陌生人闯进了东宫而不知。另一面是因为自己的大意,他竟然让明惜云置身危险之中,万一她有个好歹……
后面的画面他压根就不敢想像,他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而明惜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进来吧。”
慕容霄倏地回神,阴沉着脸大步朝里走进去。
问兰被吓得不轻,她一直守在外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殿中进了人。
进了殿,问兰马上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掌灯。
刚刚幽暗不明的大殿,此时堂亮明晃,只见殿中坐着一名白衣公子,正用淡淡的目光看着进殿的他们。靠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仿佛就像是坐在自家的客厅一般,从容自若。
慕容霄再见到容天音时,眼瞳倏地收缩着,从牙缝里挤出两字:“是你。”
“是我。”坐在椅子的人无声微笑,“如果不是梁国太子难见,在下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震惊过后的慕容霄从容地坐在了容天音的身边,眼神冷冰冰地盯着她,又看了看明惜云,在明惜云的身上没有看到半点异样后才转回到容天音的身上。
“梁国太子放心,嘉平郡主是我是不会动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五年了,这个女人消失了五年突然出现在他的东宫里,这其中若是说没有猫腻,他绝对是不相信的。
容天音则是淡淡地扫了他身后人一眼,慕容霄会意,只将嘉平郡主留下,屏退了其余人。
这时容天音才开口道:“梁国太子这么聪明,应当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慕容霄倏地眯起了黑瞳,“你想要那东西。”
“梁国太子与上夷国玩得一手好戏,只是,还是让我们给识破了,如果梁国太子不想让别人知道东西在梁国,就该明白如何做才是更明智的。”
“给你了,你又如何拿得稳。”被人当面威胁,慕容霄的心情可想而知。
“梁国太子不给,我容天音也有法子拿到,”容天音似乎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说完起身。
慕容霄见她说了一半就要走的作势,眉头拧得紧紧的。
她这又是玩哪一出?
慕容霄发现现在的容天音根本就不是当初的容天音,现在的容天音整个人给别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只要稍微碰上一点就会被伤及体肤。
看来,那东西容天音非要不可了。
“那东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梁国太子不必打破沙锅问到底,对你没有好处。”
“你现身,神隐家族的人会放过你吗。”
“无需梁国太了挂心,只要拿不到那东西,短时间之间,我还是会留在梁国。到了那时候,梁国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保证,梁国太子好自为之。”
言罢,容天音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明惜云,再望了眼脚下缠上来的小银,然后头也没回地消失在殿门,直到没入黑暗,殿内仍旧是一片清冷的沉默。
“师傅她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明惜云回头过看慕容霄。
慕容霄拧眉摇头,“以后少接触这个人,终归她与我们梁国不和。”
明惜云岂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怕容天音会利用明惜云做些卑鄙的事。
但明惜云相信容天音不会对她那么做,“师傅不会对我那样做,”这么想着就说出来了。
明惜云对容天音的信任让慕容霄非常的担忧,越是信任的人越是容易上手。
“五年前因为她,齐国发兵褚国,之后诸国之间的争战连年。五年后好不容易平息了许多,她又突然跑出来,但凡有她容天音在的地方,准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只要她再呆在梁国,迟早有一天神隐家族的人会涌入梁国,到那个时候,我怕你被牵扯进去。”
听出慕容霄对她的关心,明惜云心里边十分的复杂,心里边仍旧选择相信了容天音。
“今晚她这么堂而皇之的找上你,我不放心。”
“慕容霄,师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到底想要什么,给她吧。”明惜云转身看向慕容霄,既然容天音说要拿,她就会不择手段,明惜云不想他们之间争得个你死我活,到最后谁都不得善终。
父亲的事已经让她十分若恼了,不想因为容天音的出现再次打乱。
可是慕容霄不会松口,因为那东西绝对不能给她。
“是不是那聚息珠?”明惜云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宫闱女人,关于聚息珠的传闻她还是听到了一些的,前些日子慕容霄将彭然派出去,必然是为了此物而去了。
慕容霄微微收缩瞳孔,道:“惜云,不要掺和进来。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受伤,但那是不可避免的。正如当初容天音的选择,她也没有办法避免伤害一方。”
明惜云紧紧地抿住了唇,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慕容霄离开,明惜云仍旧没有想起他临走前说过了什么话。
容天音从梁国皇宫出来,还没有回落脚的客栈,前路就被一条倩影给挡住了。
一手微微负手,停在中间迎上对方的目光。
“你要什么。”
“柳姑娘,夜深了,该歇息了。”
言罢,容天音正打算绕过柳芙离开,柳芙突然横了过来,伸手再次挡去她的去路,“告诉我,是不是他还活着?”
话语里压抑的颤抖连容天音都听得出来,在柳芙的心里边还是期望着有那么一天那个人突然像梦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她等了五年,仍旧没有那道飘渺如仙的身影。
等来的只有容天音无情的消息,再次确认他的死,只会让她更加的痛。
她不怪容天音带走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让他们见。
容天音沉默地看着柳芙,清丽的容颜已然有了许多的憔悴,眼底有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求。
“柳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让我帮你。”
柳芙突然抓住了容天音的手,紧紧箍住。
“柳姑娘,你……”
“求求你。”
“聚息珠只是一个传闻,有没有用处,我也未可知。到了那个时候只会是一个失望着,柳姑娘可承受得住?”看着这个痴情的女子,容天音终究还是心软了。
柳芙慢慢地睁着明亮的双目,听容天音这个意思,他当真没有死。
但又觉得不是,隐隐有一种期待感袭击着她的身体,只要有一线希望,都是对她心灵上的安慰。
“你答应了!”
“柳姑娘不要抱太大希望就是,夜深了,柳姑娘请回罢。”
柳芙张了张唇,终是转身离开。
望着柳芙离去的方向,对着天际低低一叹,“希望吧。”
……
彭然在慕容霄的指示下出城拿回那物,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了那里收到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他们千辛万苦拿回来的东西竟然被人盗了?
而且可恨的是,他们竟然不知对方底细,当真可恨得很。
慕容霄收到这一消息时,震怒可见一斑。
容天音带着人夜潜跟在身后,知道彭然他们丢失了东西,心中也甚为恼火。现在东西不知道落入谁的手中,如果不是有些人不知道那东西的用法,只怕早就没有了,又何会传到现在。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找。”容天音满脸阴郁,转身朝着夜色奔出去。
身后两人对视了眼,狠狠地皱眉,到了这节骨眼还出事,当真是波折不少。
在水路的那时,他们就该动手,只是那个时候不确定东西在不在船上,后面果然确定了东西不在船上还庆幸了下,这个彭然也有些办法,竟然能避过许多眼目将东西运进了这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国东宫,慕容霄大发雷霆,好不容易找到
的东西却就这么没了,法子没找着,东西就消失了,还无声无息的。
简直就是在污辱他们,“不管是谁,都给本宫找出来。”
“是,”彭然顶着一头的压力应下。
现在只能将视线放在各大世家之中了,为了这东西,彭然也只能先得罪那些自视清高的世家。
太子这边的交待比得罪那些人还要重要,彭然这么想时,人已经出了宫门。
身边的副将正阴沉着脸等彭然的吩咐。
“那几个人有问题,先把他们捉了过来审问。”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们就是奔着这东西来的,在运河之时本将军有意转移视线让他们没能得逞,现在他们竟敢盗取,也该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是,”身后人不再有异议。
东西丢失,他们第一个想到的确实是容天音他们。
而被冤枉的容天音几人则是寻着各条线索奔跑,却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再这样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那东西。
容天音只好令人暗中观察搜寻,自己则是找上了翠红楼的柳芙。
柳芙本就等着容天音等得着急,就在她以为容天音会食言时,容天音就来了。
“柳姑娘。”
“寿王妃有什么尽管吩咐,”柳芙从容天音一进门就已然知道事情生变了。
容天音也没有诧异她为什么会知道,说道:“柳姑娘既然是知道聚息珠,那就该知道这次慕容霄派彭然去上夷国,取回来的东西正是它。可就在昨夜,那东西从彭然手中被人盗走了,我怀疑是梁国这些世家动的手脚。”
柳芙眼神一闪,“寿王妃是想让我走入这些世家中寻找那东西。”
“有劳柳姑娘了,柳姑娘放心,我会从旁协助。”
柳芙摇了摇头,道:“拿到这东西时,希望寿王妃能够给我一个见他的机会。”
容天音沉吟,却是没有马上答应她,“再说吧。”
柳芙无奈地一,现在她只能帮容天音,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