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宁恩小姐呢!别忘了,你喝那么多,都是因为宁恩小姐,别把我当傻瓜,我可聪明着呢,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我怕盛航哥你啊,暗恋难成真,宁恩小姐好像更在乎陆成的感受。哎,没想到,盛航哥你的魅力也不是无往不利呀。”
沐容兮打趣的嘲笑,是善意的嘲笑。
“说什么晦气话!是谁和我的答案不统一,才会造成我这样。”
盛航嘀咕,说话的底气不足,略显心虚。
“盛航哥,亏你还好意思说。”沐容兮明显不满,“不过算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暂时就不追究了,不管宁恩小姐来不来医院看你,先养好身体才是硬道理。”
沐容兮替盛航掖好被子,双手撑着漂亮的脸蛋,目不转睛的盯着盛航,举手投足间尽是对盛航的爱慕之情。
盛航却很冷淡,索性闭上了双眼,恍如眼前这张生得美艳绝伦的脸蛋一点儿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反而只有一个不该出现的影像在脑海中窜来窜去,在酒吧闹事的晚上,庄宁恩被当做人质时,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急切跃入而来,将他的满心思占据得满满。
他生性淡漠,这二十几年里,一直就是这么冷然随性,可没想到有一天,庄宁恩这么一个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入流的女人,竟然很“蛮不讲理”的闯入了他心里,毫无预警的掀起他心情的起伏不定。
而庄宁恩也一直在犹豫不决着,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盛航,心下是那般迫切的希望去,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去,以什么身份去?
论朋友,她和盛航连朋友都谈不上,像盛航那样的朋友,是她高攀不起的。
盛航嘴上说不希望通知庄宁恩,可心下却是有缕缕的渴望掠过,庄宁恩这家伙,若不是平时他缠得紧,她从不会乖乖的愿意靠近,除了第一次……
而第一次,也不过是一场误认,喝醉酒之后的误认与冲动,造成了今天的相识。
“请进。”沐容兮耳尖的听到敲门声,“盛航,一定是宁恩小姐,你等到了哦。”
沐容兮嫉妒,但又很无奈,谁叫她一时半会没办法抓住盛航的心。
闻言,盛航竟然滋生了丝丝的紧张,以病人的模样面对庄宁恩,盛航居然会有不自在产生。
只可惜进来的却不是庄宁恩,而是许如静,“啊,是阿姨。”沐容兮惊讶。
耳闻沐容兮的惊异,许如静聪明的像是听出了什么端倪,“兮兮啊,不是你阿姨我,你们难道还有更想要见的人?”
许如静携带疑惑的眼神在沐容兮和盛航脸上流转,寻找答案。
盛航有失望浮起,更多的则是自嘲,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庄宁恩的怜悯和同情?
那样不知好歹的女人,即使他做再多,庄宁恩铁石心肠的也会无动于衷。
“不是,阿姨,您想多了,我和盛航哥只是惊讶,阿姨您那么快就得到盛航哥住院的消息了。”沐容兮打圆场说了个谎。
许如静瞪着盛航,忍不住斥责,“臭小子,不把自己的命丢掉,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有事没事的和明杰小子他们混酒吧,什么时候能干点正事啊!你不干正事,人家陆成可正在挖空心思想办法把你踩在脚底。”
原来母亲又是来给他鼓舞打气,让他认真对付陆成的。
“暂时我不想谈这个事,你和容兮都回去吧。”这一刻,或许是因为些许的失望凝聚,盛航谁都不想见。
“呵,臭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是吧,你知道你爸在干什么吗!正在约明富的老总见面,商谈着要将明富的千金大小姐介绍给陆成,明富集团,你知道吧,你比我更清楚明富的实力,商界除了我们盛世,第二家就是明富了。”
盛航捕捉到母亲的话语,也稍有震惊,“庄宁恩呢?陆成不是宣着告着非庄宁恩不可?”
盛航反问的口吻里,既有淡淡的嘲讽,亦藏匿了愤愤不平,其实庄宁恩这个家伙,她自己都不气愤,跟头猪一样的蠢,他为什么要替庄宁恩感到生气?
“说什么庄宁恩啊!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的丫头,你爸可是看不上的!你爸也调查过了,她是庄家的养女不是吗?从小被庄家领养,一个没家的野丫头,你说你爸那样讲究门当户对的人,能允许庄宁恩进盛家的门?别做梦了,据说已经强制性的勒令陆成必须离开庄宁恩了,我原以为你爸在陆成婚姻的问题上,会对他有所宽容,没想到,还不是一个样儿。”
许如静一个劲的碎碎念,若是明富千金真的看上陆成了,结成了这门亲戚,许如静最担心的是明富帮助自己的女婿与盛航抢夺盛家的财产。
“不管是领养,还是亲生,她户口本上清清楚楚写着庄家的女儿,不是妈你口中所说的野丫头。”盛航忍不住反驳,直觉不喜欢别人批评庄宁恩,哪怕是他的母亲也不可以。
“臭小子,庄宁恩是你什么人啊,非亲非故的,你为了一个外人跟你妈较劲,找死啊!”许如静愤愤的喝斥,拳头佯装凌厉的落入盛航的胸口。
“我的意思,陆成的事你别管,庄宁恩的事更与你无关,你也无权去批评人家。”盛航狡辩。
“混小子,我这都是在为你好,一门心思想帮你,你倒是不识好歹了。”
许如静看似欢乐不已的教训儿子,她对沐容兮也当成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可沐容兮听了刚才一番话,顿觉得自己也不够格站在盛航身边,若是如静阿姨有其他更好选择的话,自己也肯定是遭她嫌弃的……
而庄宁恩连自己都没发觉,像是不受控一般,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医院,伫立在盛航病房门口时,自门内传来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还听到了许如静的声音,和沐容兮清脆好听的嗓音,一道构成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至于她又凭什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