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股疼痛,越来越疼,越来越让庄宁恩透不过气。
看到希尚,那么强烈的想起了乐乐。
乐乐如果还在身边,她也会教乐乐做运动,也会带他做他各种想要做的事,只可惜,她连这样的机会也被彻底的剥夺了。
撕裂的疼痛泛起,四肢百骸犹如浸染了毒素那般痛得苦不堪言。
她不想在傅芸芸面前哭,可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掉下来了……
“宁恩,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哭了?”傅芸芸好奇,眉梢紧蹙的睨视庄宁恩。
被发现了,庄宁恩很难堪,可泪水已经来不及掩藏的滑落,她想用笑容来化解这个时候的尴尬,却反而更想哭。
“不好意思,芸芸,我有点感动,小家伙那么的可爱,盛瑶真的是最幸福最圆满的女人呢。”
庄宁恩的视线忍不住在小希尚的脸上徘徊,仿佛目光很难从小鬼头身上移开,一张张全是关于小希尚的照片,小小年纪骑三轮脚踏车的照片,和爸爸妈妈一起坐旋转木马的照片……
仅仅是透过小希尚的照片,他脸上灿烂如花的笑靥,就可以知道小希尚很开心快乐。
她的乐乐,在某一个地方,在某一个家庭,但愿也能这么的无忧无虑,被养父养母疼宠着。
“前几天因为盛航突然决定订婚,盛瑶email中有提到她会回国,打算把小家伙带上,在国内住一阵子吧,听说盛夫人和盛先生很想念小外孙,性子也没有以前尖锐了,或许,你和盛航还是有可能的,只要他们不反对……”
傅芸芸又再次将问题回归到了盛航和庄宁恩之上。
“就算不反对,也没有可能。现在不是反对不反对的问题,是我不能,也不想。”庄宁恩说完,目光再次聚焦在小希尚的照片里。
傅芸芸也不难看出,庄宁恩眼底的羡慕,羡慕盛瑶圆满幸福的一家人。
她何尝不也羡慕盛瑶?只是,这是她根本羡慕不来的。
“大嫂,大嫂……”
门外传来了许允基急切的嗓音,傅芸芸和庄宁恩都听出来了。
傅芸芸也有点无奈,尤其打开门见到许允基时,苦着一张脸,甚为认真的打量许允基。
许允基见她愁眉苦脸的,又瞥见她身后是庄宁恩,他擅自遐想,“大嫂,你怎么了,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许允基直指庄宁恩。
庄宁恩被冤枉,也习惯了,许允基对她一直就是这样恨之入骨的态度。无所谓,他想冤枉就冤枉吧。
“允基,能不能别这么叫我?我……我会不自在。”傅芸芸很苦恼许允基这么叫她。
什么大嫂?
陆成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发自内心的承认过她,又何德何能有这个称呼。
“她怎么在这里?真是莫名其妙,你到处阴魂不散啊,你来想做什么?到处煽风点火的……”
许允基见到庄宁恩便是一顿排斥。
“允基,好了,宁恩是来看我的,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好脾气的傅芸芸也不能忍受许允基的横冲直撞,说话难听。
“芸芸,没关系,我改天再来看你。我说的,你考虑一下吧,去华盛顿,你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和我一起,我们医院待遇不错,房间够大。”
庄宁恩本来还想待一会,可许允基在,她还是撤比较合适。
“谢谢。”傅芸芸仅仅是一句道谢,但谢意里分明已很明白,她的决心很大,不会逃避,不会躲避。
“什么嘛,大嫂……不对,芸芸,她跟你说什么。”许允基像是跟屁虫那样紧跟在傅芸芸身后,非要刨根问底的问个明白。
随后跟来的林明杰,“宁恩小姐,我送你出去,这边不好打出租,我送你到下一个路口。”
不等庄宁恩同意,林明杰已自告奋勇。
许允基则见他有这个举动,十分恼火,“神经病,没事献什么殷情啊,人家会领你情吗。”
“允基,你怎么有空过来?找我有事么?”
在陆成离开之后的三年里,许允基成了她家的常客,盛瑶成了她的好姐妹,他们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无非是因为愧对陆成,而她,作为他们眼里的“大嫂”,就这样被关怀着。
“当然是有事啊,你要嫁给乔三少的事,我听说了,你怎么可以答应。如果明富出了经济问题,不管是我们许家,还是盛家都可以替你解决呀,你为什么会答应那样无理的条件,你又不了解乔三少,不能嫁给他。”
许允基很认真。
但傅芸芸更加认真,她不想再和盛家,和许家有什么牵扯,不想因为陆成的关系,平白无故的接受着盛家的帮助,她没那个资格。
“允基,假如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你白来了,我已经决定了,而且喜帖也已经发出去了,反正没有感情,嫁给谁不是一样呢,你们都别觉得欠我什么了,你们没有欠我任何东西,你们亏欠的……是陆成,不是我。而我,他从来没有承认过我的身份。”
傅芸芸说至此,也不由得有些可笑,自嘲不已,她的身份从来都是尴尬的。
“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我不允许你嫁给乔三少,跳入火坑,我会救你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婚礼顺利进行。”许允基执拗。
“允基,我拜托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如果你真是为我着想就不要去破坏,不要做任何事。我们家和乔家都丢不起那个脸,不能让婚礼进行到一半就没法进行了。允基,你答应我……”傅芸芸着急了,许允基冲动的性子,让人无法招架。
“大嫂……”
“答应我,什么都别做。假若你想为我做点什么,那就祝福我,不是祝婚姻幸福,而是祝我能在乔家清清静静的生活,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就这样一辈子想着他。”
若是乔三少真的如外界所言的是gay,傅芸芸该庆幸她是幸运的,是gay就不会对她有任何兴趣,她是名门出身,婚姻由不得自己选择,这是命运,迟早是要嫁人的,但能嫁个一辈子都不会碰她,不会管她,只要拿她做摆设的人,她算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