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风拂来,刺咧咧地划过他伤痕累累的心,血痕忽隐忽现,光看着便疼痛难当,但南爵却嫌不够难受似的,平静十分地随手往一旁扯断一株寒睡花按在了血淋淋的心脏上,寒睡花顿时贴住了他的心脏,寒气慢慢地在他心脏周围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将他的血迹凝冻住的同时,尖锐如冰凌的寒针无孔不入刺进他的胸口,迅速弥漫成寒睡花的形状。
明明是无法名状的疼痛,但南爵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痛色,反而是一如既往的慵懒平静的面容,似乎这样的疼痛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十分习惯了的快感,甚至于说,这对于南爵而言,是一种享受,并且渐渐抚平了他眼底的阴郁。
白姬靠近寒睡花丛中时,尚且得在自己周身筑起一道无形的光罩才能避免被寒睡花所散发出来的寒气所侵袭到,他十分清楚一旦身体沾染上这种寒气,便会痛不欲生,但当他看到南爵以一如既往懒洋洋的姿态躺在花丛当中时,倒也没觉得多么惊讶,毕竟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位主子一直以来都是以自虐为快。
或者这么说,别人感到不痛快了,受伤了,应当是想办法让自己好受起来,但南爵不是的,他每每不痛快了,便会自我惩罚似的把自己折磨得更痛苦,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感受到那么一丝丝从内心深处渗透出来的近乎变态的快感。
只是,当他来到南爵的跟前,却看到南爵这次竟然将寒睡花揉在了心脏上……
白姬微微怔住。
虽说他习惯了帝君异于常人的作法,也知道帝君每每自虐大概是心里不知怎么的不好受了,但没想到这次会这样做……并且,帝君的脸庞上连丝毫痛苦之色都没有看到。
白姬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这一回帝君的心里大概是要比以往的每一遭都要不快,但究竟是因为什么不痛快,他不得而知。
他靠近之时,南爵睁开了眼,淡淡地眨了一下眼睫,眸底是阴晴不定的慵懒平淡,缓缓地开了口,语气还和往常一般漫不经心,“她怎么样了?”
白姬自然知道南爵指的是谁,垂着眸轻声回道:“吐了,又昏过去了。”
南爵轻轻地眯了一下眼眸,“啊”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按理说南爵也没什么指示,白姬禀报完了便该直接退下了的,但这一次他却是忍不住多嘴提了一句,“属下让梅林里的精灵好好照顾着了,有什么新状况会如实禀报帝君的。”
南爵想了想,点头,复而又眼神一顿,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轻轻地皱了皱眉毛,一副很纳闷的表情,然后从口中冷冷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禀报我作甚?”
白姬蹙着眉没有说话。
南爵:“除非她自杀,否则别来烦我。”说着,南爵忽然类似嘲讽地扯了一下唇角,凉凉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也不会自杀,这种女人,最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