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吃不好,睡不香,嘻嘻,人家想你嘛!”他古灵精怪地猛眨大眼,随即,假装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但又以俞佳能听到的音频问道:“你们这两天是不是干了什么不正当的勾当?”
俞佳投去一个白眼,“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哭笑不得。
“哼,没做过怕什么,你这色女人肯定是趁老爸不注意爬上他的*。把拔,我说得对不对?”东方乐对俞佳改变的态度感到惊讶,但是还是装得好像其乐融融一样拿她开涮,只为脑里那个小小的计划。
最近,学校的老师在讨论着他把拔的公司,那他东方乐是他祁钰的未来继承人,老子的东西以后肯定就是儿子的了,嘻嘻,他想去玩玩那个大集团。
“嗯嗯嗯!”祁钰哪里知道他的小歼计,见他乐得倒戈相向,他也乐呵呵地点头。
可怜了俞佳,被眼前一大一小的雄性动物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本想为自己辩驳一下的,但一想到其他方面去,便微笑着不作任何辩论。
儿子太聪明,更多的是好事。
看着祁钰跟东方乐其乐融融的模样,她的心却又涌上一阵复杂。
正在这时,雷欧忽地来了电话。
前头,祁钰听见了电话铃声,与东方乐一同回过头,静静地凝视她。
她接起,用往常一惯的客气口吻打了招呼。
电话里,雷欧不外是约她今晚吃饭,然后开展一系列的浪漫主义形式活动而已。她本想要拒绝,但为了计划得以顺利进行,最后还是应答了下来。
“好,我准时到,你来接我吧!”挂断,俞佳又微笑着对上前头等着的一大一小。“回家吧!”然后,率先走向停候着的车子。
她还是应了雷欧的约。
祁钰的目光闪一丝黯然,但依然扬起微笑摸了摸垮下小脸的东方乐的头发,小声安抚道:“没关系,爸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怎么样?”
“真的?”
小孩毕竟是小孩,一听到有乐趣可寻,马上又神采焕发。
“嗯!”
“那勾手指,不许说谎话。”
他伸出尾指,神情十分认真。
祁钰笑了笑,与那根在他大掌相对显得十分小巧的尾指勾了勾。
“一言为定!”
他很感激,感激俞佳当年假死为自己保住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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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去约会,心情用得着那么高兴吗?
祁钰趴在浴室的门前,听着里头的俞佳哼着欢快的曲调,脸上的表情是咬牙切齿的狰狞。
“把拔,把拔,你在干什么?”
“嘘!!”
他忙转身把呼啸而来的小身子抱在怀里,紧紧地捂住只要一放开就会大叫的小嘴。后者,清秀的眉高高扬起,大眼眨了几下。
“嗯嗯嗯嗯嗯?”
“你说什么?”祁钰把他拉出大厅,暗自擦了一把汗,幸好,俞佳没发现他在偷听她洗澡。
“我说,你为什么在偷听妈咪洗澡?”东方乐好奇地歪着小头,盯着他不甚明朗的脸色。
“她在唱歌!”
“白痴,我洗澡也唱歌好不好,为什么你每次都叫我不要唱?”他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那是因为你五音不全,难听死了。”
说起这个,祁钰禁不住哀叹连连。他自己唱几句歌儿尚且算是勉强入耳,但没想到眼前这颗从他身体蹦出来茁壮成长的种子竟然是个音痴,不仅记不起歌词,就连勉强记得起的歌曲也被他唱得变了调,跟死了人的挽歌没什么两样。
“什么啊,人家唱歌大家都严肃起立呢,老师还非常认真地称赞我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嗓子咧。”东方乐骄傲地昂高小头颅。
“高智商也不过如此,笨蛋,那是老师怕打击你弱小的小心灵,才故意编的谎话,这你也信?”他祁钰的儿子也不过是个小笨蛋而已,打死他也不承认这点是遗传自己。
“你的才难听!”
嘟嘴,鼓起腮帮子,东方乐忿忿地抬起小腿猛踢祁钰。
“你瞧,爸爸这不说了两句真话,你就开始耍赖了,别说老师,谁敢跟你说真话。”
祁钰抚额哀叹。
“谁不敢说真话啊?”
这时,浴室门被打开,一道神清气爽的身影自里面踏了出来。祁钰先是嗅了一口随风飘来的那股沐浴乳的清新香气,顿时心底的欲念如同虫子呲咬的心痒难耐。然而,当他抬眸一看,却又失望地低下头。
因为,俞佳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的,半分裸露的肌肤也不给他瞧一眼。
东方乐一见是她,马上扭着小身子奔上前,扑进怀里。“妈咪,我唱歌是不是很难听?”
“这个嘛……”俞佳死瞪祁钰。
对于小恶魔唱歌难听这回事,无论是她还是蓝冰还是墨宇从来都不敢在他面前说过真话,那是因为当你说这小鬼头唱歌难听时,他就会每天在你耳边吼上两句,一直缠到你精神衰竭最后不得不投降捂着良心说好听才罢休。所以,俞佳是极度怕自己儿子提起这问题,没想到,不了解情况的祁钰却挑起了火头,她只好扯着笑容帮忙灭火了。
“好听,好听,非常好听!”
“哼,听见了没有,妈咪说我唱得好听。”东方乐得意洋洋地朝一旁目瞪口呆的祁钰哼了一声,接着,又扯住俞佳的衣袖问:“妈咪,他唱得才难听,是不是?”手,指了指目标人物。
“嗯,嗯!”
俞佳快速地点头,没半分愧疚,反倒是祁钰忍无可忍地把小迪强抱过来,直往小睡房塞了进去:“小子,该做作业了。”臭小子,竟然为了抬高自己而拿自己的老子开涮。
“妈咪……”
“给我闭嘴,好好做作业,不然不放你出来。”
他“啪”一声把房门关得紧紧,然后推了好几张椅子把门顶得死紧,确定死小子不会再坏自己大计后才吁气地拍了拍手。
“阿钰,你这……”俞佳看着儿子被关在房里叫喊,有些心疼得想要把椅子拉开。
谁知,祁钰压根就没给她机会,长手一捞把她给揽进怀里,随即,把人打横一把抱起来进了睡房。两人跌落下松软的*垫,他气息不稳地吻住她,手也开始扯动身下绑得牢牢实实的衣物。
“钰,别……”俞佳喘着气以手抵住他。
“不,我想要!”
他无意自己像个小气,善妒的男人,然后阻止她去赴约。可是,若真要看着她去,他又不甘心。
“不行!”俞佳斩钉截铁地拒绝,用力地把他推开。“雷欧在等着我,我们不能。”大事当前,怎么也不能含糊其词。
“你真要去?”
“嗯!”
看着身下奋力推开他的手掌,再看看那坚定的目光,祁钰心头一痛,终于理解当年的她到底是何种的感觉。那个时候他一心一意认为自己喜欢的人是颜如佳,而把她当做是棋子,如今,角色换转过来,他……
既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只好压下自己的*把俞佳从*上拉起来,为她整理被他弄乱的衣饰。
“你就这样去赴约?”手下的衣物虽然端庄大方,但看起来还是少了几分惊艳。
“为什么不行?”俞佳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束身大衣,黑色的长裤,这样的搭配干脆利落,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男人都喜欢看自己的女伴漂漂亮亮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你这样,是不是平淡了些?”他拉起她,霸道地为她做决定:“我们去买两件漂亮的衣服打扮一下。”
俞佳想张口,转又被打断。
“别拒绝我,我只是想要你变得更漂亮些而已。”祁钰瞥她一眼,不由分说地把人往楼下带。
既然,那样任意妄为霸道的性子她不爱,那他就学着变得大方一些。只要她能让自己留在她的身边,看着儿子每天在眼前打转,他也愿意让她去赴另一男人的约。
半个小时后,祁钰把俞佳带到全城最著名的形象设计中心,让名媛淑女最爱的当红造型师为她重新打造一个属于自己风格的形象。一个小时后,俞佳像换了一个人站在祁钰的面前,脸上,画着的是当今最流行的小烟熏妆容;身上,黑蓝有致的服饰与她的短发相得益彰,形成一股魅惑的风情。
祁钰正悠哉游哉地喝着水,见到她此种漂亮的风貌,水差一点从嘴里喷了出来,懊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却不得不装大方。“不错,不错,就该是这个模样。”咧开僵硬的笑容。
姓雷的那个男人今天晚上有福了,他决定下一次还是让她穿平常衣服去赴约,绝不会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走吧,我送你。”刷了卡后,他在店里一干人看八卦的目光中又牵起俞佳的手,硬是把她塞进车里。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在生闷气。
俞佳看着自进车后就没说过话,一直抿着唇盯着前方大路不放的祁钰,装作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身上的衣物,只好叹一口气,道:“我还是穿回刚才的衣服好了。”
“不用,就这样!”祁钰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低头,不语。
嘴角,却带着得意的微笑。
于是,两人就一直维持那样奇怪的气氛直到车子停在某五星级的高级餐厅。
俞佳拉开车门,正想下车,祁钰突然又把她唤住了,“俞佳,我……”他挣扎着,想要说出自己心底不愿让她赴约的话,但是还是“我”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到底有什么事?”俞佳看了看手上的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她不禁有些烦躁。
她向来讨厌别人不守时,却不想今天自己居然迟到了。
“……没事,你去吧!”
终究,祁钰还是选择了屈服。
于是,俞佳伸出腿,低头曲身下了车,亮眼夺目又有特色的造型一下子吸引了门口不少男女惊艳的目光。
车里,祁钰见状,唇瓣抿得紧紧。
“阿钰……”忽地,她回过头,给他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微笑。“明天,我们和乐乐去游乐场玩吧?”
闻言,他的黑眸顿抹起亮光,鼻头有些发酸地点了点头。
“嗯!”
“我走了,记得等我回来哦。”她狡黠地朝他抛一个媚眼,转身走进餐厅,剩下乐开怀的祁钰咧开嘴,傻兮兮地笑个不停。
她这话,他是否可以当作是自己的苦心换来了真情?若真是那样,那他刚才下的决定那可就真的是压对了注。
他拿起手机,开心地想要第一个时间就跟儿子分享成果,岂料,才刚找到号码,忽然之间就来了一个电话。
是家里的!
他蹙一下眉,接起。
“小雅,什么事?”
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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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的新大宅
晚上,夜色浓厚,寒风中掩饰了污垢。
“你说什么?”
蓦地,一声低吼自祁家主人的书房中传出来,带着不可思议的诧异。
祁钰一脸平静地看着书桌后脸色苍白,发丝半白的斯文男人——他的亲生父亲,又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没错,我要离婚。”
“你……”今天颜如佳回来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祁家诚还不怎么相信的。现在从儿子口中听到这句话,他才知道他是真的打算离婚。
“不管怎么样,这个婚姻已经名存实亡,早离了对佳佳她也好。”祁钰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想离开。
“阿钰,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祁家诚气得浑身发抖,本来身子就不好的他更是坐在办公椅后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的胸口猛烈地起伏着,手臂上还挂着点滴,一起身,挂管就随着动作猛的晃动起来。
祁钰见状,忙停住脚步。
“你想怎么样?”对于这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丢下自己的父亲,祁钰其实说不上有多大的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见到他这副样子,他还是不想这样子刺激他。
“佳佳是我们祁家的媳妇,我们祁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虽然老爷子他不在了,但我有义务用我剩下的生命来维护这个家,所以,我不准你离婚,不准你做出任何对祁家不利的事情来。”祁家诚捂着胸口气喘个不停,表情,显然是在努力地压抑着怒气。
“爸,这五年来我让公司的业绩翻了多少倍,这就证明我是有能力打理好公司的。至于我离不离婚,那对公司都没影响,祁家的财富也不会少一分一毫。”祁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试图和父亲讲道理。
“公司不代表祁家,祁家在这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你这样子做对祁家造成的影响是很大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不管你怎样,现在佳佳她有了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祁家的血脉,我不允许你离婚,你听到没有?”
这才是今天这一番谈话的真正主题。
佳佳怀孕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有五年没有碰过她,就算是之前喝醉了酒,那应该也没那么快。
这一切,显然是早已设计好。
祁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俞佳她没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在,现在已经五岁了。”他不急不慢地说。
俞佳!
这个名字对祁家来说并不陌生,即使身在国外多年没有回来过,祁家诚也是知道她的,因为当年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他对这个所谓的媳妇没什么好感,相反颜如佳在结婚五年期间经常跑到法国去陪他,他才会逐渐放下成见回到这个家来。
“那又怎样?她没名没分的,谁会承认她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当初你们的婚姻就那么的儿戏,难道她还想缠着我们祁家不放?”
“谁说她缠着我们祁家不放?”一听到他提起那些往事,祁钰一个不顺气又吼了出来。
现在他还差离婚这一步,他不想要节外生枝啊。
“你敢说当初她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钱?”祁家诚沉声讽刺。
祁钰沉默!
的确,当初俞佳跟自己在一起时真的只是因为钱。其实,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他这个恶劣人利用钱转而达到利用她的地步。这点,他至今还未能原谅自己,如果两人是换一个方式相遇,或许也就不会发生当初她假死带着儿子出国的局面。这些,应该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不是让她一个人背负着指骂。
“阿钰,你是我们祁家的儿子,你能做的就是让我们的家族更加强大,那个女人不适合你。”祁家诚放软声调劝道。“佳佳也是个好女人,你这样子,不觉得很对不起她吗?”
感情里,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何况在她这样子设计他之后,他对她仅有的那点内疚也灰飞烟灭了。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变得和母亲一样的武断,当年的他为了自己的心爱的女人远离祁家,却没料到现在人一老,就连思想也改变了,而且还顽固得令人无法沟通。但,怎么说还是自己的亲爸,再且他身体也不好,无论他的怒火飙得再高,他还是得一再二,二再三地告诫自己不可任意妄为。
既然如此,他不能争吵,但他总能逃避着吧?
于是,他低头沉吟了一下,再抬头时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无话可说。”接着,高昂的身躯压抑着怒火掉转向房门。
“阿钰……”
身后,祁家诚大叫一声。
但是,祁钰没回头,坚决不回头,打开门,上官云凤担忧的面孔迎入眼帘。他苦笑一下,唤了一声:“妈,你也是打算来说服我的吧?”
“阿钰,别惹爸爸生气,他身体不好。”上官云凤竟然没有像往日那般咄咄逼人,反而是慈爱地拉住他想要离开的身影。
“妈,不管你们怎么说,这次的婚我是离定了,俞佳她回来了,当年的她并没有死去,我们的孩子现在也已经五岁了,爷爷总是教我做人要有责任感,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现在我却连一个名分也给不了她。”祁钰越说越心酸,越说越觉得自己当初简直是狼心狗肺。
上官云凤当然知道俞佳回来了,上一次她就和她打个照面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发生的事情,但是祁钰不知道,她还是装得很惊讶得瞠圆眸。“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孩子还在,现在已经很大了。”
“真的?”她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难得看到母亲因为自己的事这么开心,祁钰看到她上扬的嘴角,笑容也跟着绽开。“等时机合适了,我把他带回来给你瞧瞧,让他叫你一声奶奶好不好?”
“好,好,当然是好!”上官云凤眼一闭,泪水从眼眶滑下。
“妈,你怎么哭了?”祁钰轻柔地擦掉她的泪珠。
“妈是开心。”
上官云凤拿下他的手,覆上去,柔声道:“改天有空,也记得把俞佳带回来,妈其实也很想念她。”
“嗯!”
祁钰重重点头。
……啪……
蓦地,一声摔破东西的响声从书房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另一道更大的沉闷声也跟着飘了出来。
“糟了,是你爸!”上官云凤脸色大变。
祁钰也被惊到了,忙折回书房。
房里,点滴玻璃瓶摔了一地的碎片,祁家诚瘦弱的身躯躺在地上,眼眸,闭得紧紧。
“阿钰,快,快,叫蔡叔过来。”
前一天,祁家诚一回来就突然陷入昏迷,经祁家私人医生检查得知他的心脏又出了问题,还吩咐着没什么事不要刺激着他。刚才,祁钰那一番顶撞肯定是气得固执己见的祁家诚气血攻心,然后又像前一天那样陷于了昏迷之中。
上官云凤心里是高兴,这一晕晕得极好啊,然脸上却是表现出急得要大哭起来的表情,嘴里喊着:“阿诚,阿诚……”
顿时,祁家上下一下子跟着受到惊吓,像沸腾起来的水锅。黑夜里,每个人的脚步急冲冲地跑出跑外,一盏一盏灯亮起来,映得天空亮了一大片。
只有,躲在暗角处把这一幕看得眼里的颜如佳,表情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手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掌心。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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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灿明亮的街道上,越临近春节,那浓郁喜庆的气氛就特为浓重。
一辆宝蓝色的车子缓慢且平稳地停在一栋新建没多久的大厦面前。
今夜,本应该是属于开心,欢乐的,但是相对车里的一男一女来说,似乎没有那样的共识。
雷欧的脸色并不算十分的好看,试问一个连续被多次坚决拒绝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在情场上得意风发的高举“常胜”旗帜的男人,这种憋屈的事教他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雷欧,我……”
俞佳转头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红丹已经混入【皇锐集团】,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而且她同时也收到了消息,那就是【皇锐】的老总裁打算辞掉他,她向来不想做浪费力气的事,况且她一直以来也没有接受过她,在他示爱后当然是当场拒绝。
或许因为事业上受挫,又在她这里被打击,今晚的雷欧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华,看起来更多了一股子委靡。
“你不用愧疚,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个事实而已。”雷欧无奈地苦笑一下,自己今晚被公司的事影响了,他是知道的。
她低头,沉默。
半晌后,终究还是压抑不住,手轻轻地拉开车门。
“我走了!”
车外,寒风依然,但大厦里的灯光没一盏落空。
她站在楼下,头抬向上望向自己那层楼,忽然奇怪地想象祁钰抱着儿子熟睡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来,就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青雁……”
雷欧也拉开车门,绕过车身走了过来,站到她的面前,手上拿着一个装饰精致的盒子,笑了笑。
“这个是补偿你之前的生日礼物的,我刚才忘了拿出来给你。”
“补偿给我的生日礼物?”这是明知故问,但俞佳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晚安!”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接着又钻回车子里扬了扬手。
“晚安!”
看着远去的宝蓝车子,她在风中挑起眉。
某些方面来说,其实雷欧也可以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惜,不是她喜欢的,再怎样也没有用,如果要选择他,她还不如选择墨宇了。
手中,精致盒子里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虽说五年里早已被迫对利用目标不放任何感情,但是俞佳还是觉得有些歉疚。
世事难完美啊!
哪件事能做到你乐我也乐的局面?
古今往来,选择了这个,总得牺牲一些人的。
她低低地叹了一声,转身踏进大厦。上了楼,打开自家的大门,本来以为会看到祁钰那张脸。然而,迎接她的是一室的灯光,却不见其人。东方乐的睡房门前,依然有大堆椅子在堆放着,维持着她离家的模样。
难道说,祁钰那男人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