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叫袜子陪我的好处便体现出来。我们很顺利的便进入市局大院。而在我们前边还堵了好几辆车,正耐心的在门口排队等待着检查证件。我不由的感慨道:“袜子,看来你陪我来是来对了。如果你不来的话我真有可能走不进大门,更别说找子翼了。”袜子听了我的话脸上流露出得意的表情。
汽车刚一停下,我便忙打开车门轻巧的跳了下去。看了一眼,这十七层的市公安局办公大楼头也不回的向里边冲去。顿时把刚刚下车的袜子吓了一跳,忙冲着我喊道:“含韵,含韵。你要做什么,快回来快回来。”袜子的喊声引起了正在办公大楼其他警察的注意。
只见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向我看来。这一道道凌厉的眼神硬生生的将我定在了原地。心中顿时埋怨起来。这可恶的袜子叫那么大声干吗,我不就比你快了一点,至于吗。这时候袜子已经跑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向外拖去。碍于这么多警察强大的压力,我老老实实的任凭着袜子将我拉出了办公大楼。
刚一出来,一把甩开了袜子的手,气愤的冲他嚷道:“你做什么,为什么叫的那么大声,这下好了。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说完便看也不看袜子一眼。只见袜子拉了拉我的胳膊,解释道:“我的姑奶奶啊,你急什么啊,也不等等我,你知道你朋友刘子翼关在哪你就瞎闯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歪头看了看他:“你不是说在市局吗,难道你小子耍我。”想到这层我的火气更大了,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如果这家伙敢说在骗我。即使在公安局,即使他是破警察我一样打的他满地找牙。
小袜子先是平摊双手向下压了压,似意我先消消气接着说道:“是,我是说在市局,可我什么时候说过在市局的办公大楼啊,你也不想想,你朋友现在是什么身份。难道公安局请他来喝茶不成。现在当然是关在市局后边的看守所了。”喘了口气继续道“刚才我怕你在市局办公楼乱闯,万一得罪了哪个头头,你的事情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一时心急便喊你了。含韵你可别生我气啊。”
看到小袜子这个样子,我差点没笑出来,开头半句还说的理直气壮的,可越往后声越小,倒好象他理亏似的。“好啦我也没怪你啊,小袜子快点带我去看守所吧。”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快点的话,回头被医院发现,可就麻烦了。
跟着小袜子,七转八绕的终于来到一座,光墙便有十几米高四周用油漆,漆成了醒目的红色,墙头上布满了铁丝网。在四角各有一个观察哨,每个哨位都放着两面探照灯的大院子前。小袜子掏出证件交给了门口站岗的士兵,说了几句。那士兵便拿起电话向里边汇报了我们的情况。很快挡在门口那道沉重的铁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向上升了起来。
小袜子拉了拉,看呆了的我悄悄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啊。”我点了点头,默默的跟在小袜子的后边走进了看守所。一进入看守所便突然有一种压迫的感觉,四周的高强,光秃秃的地面,来往巡逻的武警。即便是我这个在社会上摸爬了这么久,经常跟警察打交道的我,不由的也产生了一丝恐惧感。
悄悄的向小袜子靠了靠,轻声问道:“小袜子,这个看守所为什么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啊。怎么一进来便显得怪怪的。”小袜子听了我的话,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怎么,含韵你还见过其他的看守所吗。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会呢?”又象是自言自语。“哦,我这个朋友,就是刘子翼有时候在外边喜欢打抱不平,所以被你们警察处理过几次,每次都是我去保他的。所以见过几次看守所。我说袜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袜子四周望了望,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是看守重犯的地方,当然跟其他的看守所有所区别了。倒是你的朋友,不是说只是犯了流氓罪,怎么会关到这里了。真是奇怪。记得待会见到他,别激动回头出来我们再商量怎么帮你朋友的办法。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听了小袜子的话,我的心中顿时沉重了起来,点了点头便没再出声。为什么自己会被关到这里,看来这次真是来对了,不然自己的身体真是凶多吉少了。来到监区那个接待小袜子的警察似乎跟小袜子很熟悉。两个人见面便嘻嘻哈哈说个不停。
“怎么,李科伟谈女朋友了。哟看起来不大吗,长的可真水灵,你小子真是颜福不浅啊,居然能钓到这么漂亮的妹妹。改天给我也介绍个啊。”那警察的眼神在我全身上下,不住的扫视着。仿佛想用眼神将我扒光一样。看的他这样我心里直泛恶心。小袜子好象看出了我的不高兴,“好了,师兄改天我一定让含韵给你介绍一个行吧,快点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叫刘子翼的小子吧。他可是含韵的朋友。”
好半天那警察才勉强将目光从我身上离开。“啊,原来这小妹妹叫含韵啊。好名字好名字。记得改天一定要给哥哥介绍个跟你一样的女朋友啊。”为了早些见到自己,我不得强装笑颜,点了点头。见我同意了,他似乎显得特别高兴,话也多了起来。
“走我带你们去看那个叫刘子翼的小子。我说含韵妹妹,这小子可是流氓罪进来的你怎么会跟他交上了朋友。”见我只是微笑,他便带着我们一边走,一边跟小袜子聊了起来:“其实我也奇怪,这个叫刘子翼的怎么看也不象罪犯,整天就知道哭,问他话也不说,简直就是个娘们。”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微微一动,就知道哭,简直就是个娘们。这么说现在,在我身体里的一定是含韵了。还好,事情还是照着我原先预想的那样发展。于是我便来了兴趣,接口说道:“那子翼在你们这过的怎么样。你们是不是打他了。我听说犯人都要被打呢”听我开口了,袜子的师兄忙连连摇头。
“什么打他,就他那虚弱的身体,动他一下好象就会断气,我们哪里还敢打他呢。一棍子下去准出人命。”接着又讨好的对我说道:“不过现在知道这家伙,哦是刘子翼,既然是你含韵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听他这么说,为了自己我还是违心的说出了谢谢的话语。
跟着他我们走了很深很深,穿过了层层紧锁的大门。这下连袜子都感觉有些疑惑:“师兄为什么要把刘子翼关的那么深啊。”只见袜子的师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四处望了望,才可以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家都是兄弟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你们可别到处说啊。”见我们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这家伙其实我们也认为他是冤枉的,平时跟他接触便觉得他不象是那种人。后来听兄弟们说原来他是得罪了市里的哪位大官,所以才被关到这里的。哎这孩子可怜啊。”
“哟到了。你们快点进去,别聊太久我就不进去了。帮你们把风。”说着拧开了最后一间囚室的门锁。这时候袜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含韵,你跟你朋友慢慢聊,我就不进去了。我陪师兄聊天去。”这话一说完,便看袜子拉着他师兄向外边走去。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缕温暖。袜子这是在为我争取更多的时间,好让我跟含韵能单独多说会儿话。谢谢你袜子。啪的一声,我推开了囚室的大门,顿时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不由的用手掩了掩鼻子,走了进去。
第一眼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是的那躺在墙角的水泥台子上的不就是我刘子翼吗。经过那么长的时间,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心中一阵的激动。但当我看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裤子,双手抱在胸口,身体蜷缩着背对着自己的身体时。心中又是一阵的抽动。
对于囚室的开门声,躺在水泥台子上的身体,好象并不为其所动。不知道是身体麻木了,还是精神麻木了。我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轻轻的喊道:“含韵,含韵你还好吗。”当我,含韵这声刚一喊出口的时候。只见水泥台子上我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呼的一声转过身来。
那是一双怨恨的眼神,看的我不禁向后退了一大步。在这双眼神的压力下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勉强的向前走了过去,来到含韵身边,俯下身来,刚准???动手摸下自己的脸。含韵突然迅速的向里躲开了我。
“含韵,我知道,你在这遭受了多大的不幸。这一切我也不想的,真的我也不想的。自从我从昏迷中醒过来以后,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你,不在想着你到底怎么样了。当我知道你被关在这里,我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含韵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正当我说到这的时候,含韵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救我出去,救我出去又能怎么样,我已经变成了你,一个流氓,一个混混。即使将我救出去,我又能怎么样。”声音越来越小,原先含韵眼中那怨恨的眼神,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茫然,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冲他吼道:“是我知道你讨厌这个身体,可你以为我喜欢你的身体吗。告诉你,我比你讨厌我的身体还要讨厌她。我现在最想的一件事就是交换回来。也许现在我还想不出什么办法。但你别忘了,你的身体是我的,我有权利和义务将自己从这该死的地方弄出来。”见她仍然这个样子,我接着柔声说道:“含韵,你要相信我,要相信自己,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将我们交换回来。”
在我怀中的含韵苦笑了一下:“换回来怎么换回来。你以为这是什么,这是换衣服吗。”“我们可以再回到原来的地方,也许可以找到什么好方法也说不定呢。哦含韵我记得在我们昏迷之前,你看天空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或许我能想出什么好方法。”听我这么一说,原先失去生机的含韵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迸发出希望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