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不敢直视小爱那娇嫩白净的腹部,砖头叮嘱静儿以后要小心。还以小爱为鉴,谆谆教导。周薇爱气的放下衣服,拖着静儿就走。
肖尧知她是带静儿去洗浴,他也不问,走到里间看看躺在床上的范芳菲。她先是醉酒呕吐,接着又受到惊吓。这一晚,范芳菲可是被折磨的够呛。她虽躺在床上,但到现在还在后怕,迟迟不敢合眼。
“肖尧,你就坐这陪我好吗?”
喝醉的女孩,谁都希望有个令她信赖的男人,来保护她,爱惜她。可以给她安全和依靠;可以给带来心灵的慰籍。此时的范芳菲显得很憔悴,肖尧特意让老板为她做的面条,也没吃一点点。
这虽是她人生的第一次醉酒,但这次是远离故土;又是在异地他乡,受到如此惊吓。当时强撑着的一口气,这时也放下,她的整个身心都瘫软了。
肖尧看着她心里很疼,他依言坐到床边,把电扇抹开一点,不让它的风直吹范芳菲的头面。
“对不起,芳菲姐,都怪我,我当时要是陪你一起出去,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听到肖尧这样说,范芳菲的眼里,立即盈满了泪水。她说不出话,伸手抓住肖尧的一只手,使劲的摇头,泪水甩出眼眶,弄得满脸都是。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别哭。”
肖尧不知何故,惹她情绪如此激动。他急忙伸手,为她摸去脸上的泪珠。范芳菲突然伸出双臂,抱住肖尧的脖子,把肖尧搂在胸前,哭泣着久久不放。
肖尧此时没有一点旖旎的想法,就连那高耸的紧密接触,他也没有意识到,只把自己双臂的力量,输送出去,传递给怀里娇弱无助的女人。
他知道,在这里,他就是范芳菲的一切。她跟着他远离家乡,那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一旦他不能给予她想要的安全,她将彻底崩溃,这也是一个男儿必须的担当。
门外的脚步声,使得二人不得不放弃这一段温馨的拥抱。肖尧起身查看,小爱和静儿,以及何碧香一起走了进来。
何碧香听小爱说了事情的大体经过,她虽是在厂里上班,但她不是镇上的住户,平常也很少出去玩耍。所以,对烂聋也不认识。听小爱说完后也为她俩感到后怕。
此时,她见肖尧出来,而范芳菲躺在床上看不见,她以为范芳菲睡着了。
“小弟,你也太冒失了,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大老远的跟着你,你就有责任随时随地的照看好她,我听小爱说了,都吓得腿白肚直抖,真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好?以后可不敢再让她们出去,特别是晚上。”
“姐,这不没事了吗,你们在这照看一下,我去洗个澡。”
肖尧被何碧香埋怨,他一点也不生气,他觉得是自己太大意了,挨尅是该得的。等肖尧洗完回来,办公室只有静儿和小爱,肖尧一问才知,何碧香也带着范芳菲去洗洗了。
“肖哥哥,我困了。”
静儿去洗澡时,就没有听妈妈的话,执意要回到办公室,她的想法很简单,哥哥要走了,她这会一时也不想离开哥哥。
肖尧有点为难,不知道晚上怎么睡,他自己还没着落。但静儿困了,也是头等大事。他抱起静儿就进了里屋,让静儿在床上躺下。
“肖哥哥,不要走。”
迷迷糊糊要睡的静儿,见肖尧听到外面响动准备离开,她伸手拉住肖尧不放。
肖尧只好斜身看向外面。范芳菲浴后,在何碧香半扶下走进来。肖尧见她力气还是没恢复,就往边上让让,给她坐下。
其实,何碧香和周敏,下午就安排好了他们一行今晚的住宿,杨姐吃过晚饭就回家了,她的床何碧香是准备让范芳菲和小爱去睡的。
可是,静儿不愿和父母睡,非要缠着哥哥不放。范芳菲又喝醉被吓成这样,小爱也是一副不愿离开肖尧的打算,这让她很为难。
静儿睡着不走,范芳菲在路上也说了,她晚上哪都不敢去,不愿再去陌生环境。这张床,三个女孩睡都嫌挤,更不要说还要加上一个肖尧了。
“姐,你累了一天了,你去睡觉吧,你就别管我们了。”
看到何碧香一脸的为难,肖尧把范芳菲扶到床里,睡到静儿后面。他酣睡了一下午,现在一点睡意没有。
“小爱,你跟我去睡觉吧。”
周薇爱不想走,她也喝了酒,不但受了惊吓还挨了打,只不过她比范芳菲的状态要好的多。这会她看到肖尧已经让范芳菲睡了,她又不能一夜不睡,只好不情愿的跟着何碧香走出去。
这一夜,肖尧真的没睡,他完全尽到了哥哥和弟弟的双重职责,哄着静儿乖乖睡觉,替范芳菲拿茶递水,任劳任怨。
一夜休息之后,范芳菲说完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不少,肖尧见她在这一天始终都眉头紧锁,就打算带她尽快回城。
他也想着要早点回去,开学前有许多事情还没安排。本想在临走之前,再去看看钱爷爷的计划,也随之改变。
当晚,他把钱叔叔和阿姨叫到一起,着重交代要注意静儿的安全,他没有把烂聋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告诉叔叔和阿姨,不要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蒙蔽。
连何碧香都不认识的人,阿姨和叔叔也不认识,但他们还是一再让肖尧放心,他们会照顾好孩子,也挽留肖尧在这多玩几天,可肖尧声称自己回去还有事,婉言拒绝了。
范芳菲本来和小爱商定,一起想套何碧香的话,追问她和肖尧的真正关系,也因为这场变故而放弃。即便当晚她和小爱是跟着何碧香一起去的杨姐房间睡觉,范芳菲也无心去查问,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在肖尧走后不到半年,烂聋再一次跑到外地盗窃的时候,被当地公安人赃俱获。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这就叫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多行不义必自毙。
烂聋在审问的时候,也交代了他欲行不轨,被肖尧殴打,最后私了赔偿钱财一事。周镇派出所也参与了调查,但查到周三这里,就再也没了下文。
半年前的私了赔偿,本也不属于犯法之事,再有周三的身份阻拦,在肖尧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事已经画上了句号。
肖尧回城,也是在瞒着静儿和众人的前提下,早早离去,他自己不愿经历那离别的场景,更不愿看到静儿伤心的哭泣。
当静儿醒来,得知肖尧已经回城的时候,她竟然不哭不闹,吃过早饭,就去了办公室。
在肖尧走后的第三天,静儿的所有物品到来,阿姨和叔叔一边整理,一边流泪。奢侈豪华的自行车,让厂里的女工惊叹羡慕,带着摇头的电风扇,比肖尧自买的还要高级。
四季衣裳鞋袜,没有一件是旧的,只有小了穿不上的。阿姨叫静儿来看看她的这些东西,问她一些穿不了衣服的处理意见,静儿却毫不关心,只让父母自行解决。
阿姨在自己的房间里,为静儿重新置办了一张小床,寄来的使用物品一应俱全,整理整理就完事。阿姨看着铺设好的小床,心里深深叹口气,静儿终于回到她夫妻俩的身边,可以朝夕相伴了。
肖尧当天中午,同着范芳菲和小爱回到省城。这一路上,他没说几句话,心情特差。三人在小爱家附近吃过饭,取了范芳菲的自行车,就告别小爱,骑车带着范芳菲去往她家。
到了三水剧场,肖尧把单车支在范芳菲的门口,也不做停留,只把从烂聋那里得来的赔偿,全部扔进她的房间,转身就走。
“肖尧,你不要这样,你就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吗?你没看到小爱都被你吓着了吗?她留你,问你去哪,你都不说。你要走,她想哭不敢哭,想跟又不敢跟,你到底要怎样啊?”
“我不要怎样,我现在去爷爷家。明天就回农村,她跟着算怎么回事?”
肖尧说着话,头也不回,继续向剧场外走去。
“你把这些脏东西拿走,我说过了我不要。”
范芳菲跟在肖尧后面紧追几步,拽住他的一只手就往回拖。她知道那些钱,是烂聋盗窃来的赃物,她觉得恶心,碰都不愿碰。
肖尧被强制拉回,他想想也是,这钱是脏,让范芳菲接触也是污了她的手。他把钱袋从地上捡起,垫在手里说道:
“我这就去把它弄干净了,你等我。”
还是冷冷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范芳菲一把关上身后的房门,不挪位,不说话,两眼直直的看着肖尧,不让他出门。
肖尧苦笑着摇摇头坐到床边,他不想说话,不想把自己从失落的深渊里解脱出来。这次去周镇,短短的一天多点时间,发生的事让他倍感无力。
范芳菲和小爱受到惊吓的事情不说,就连田倩,他也看出了她是在有意避着他。
昨晚,他和静儿两人睡在办公室,何碧香送小爱和范芳菲去睡觉后,就不见踪影。他想和她聊聊,也没有找到机会。
早晨送他们上车的,只有叔叔和阿姨。虽说这是他刻意隐瞒的必然结果,但他心里却不是那么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