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醉在爱情甜蜜中的顾玲,被朱久勇突如其来打断,她心里别提有多气愤了。肖尧不知究竟,她可是清楚的很。厂里有仓管,他明明没必要特特来找自己验收,顾玲认定朱久勇这是故意的。
“你交货到仓库,干嘛不去找老张?我又不是仓库管理员。”
“老张正在发货,我这不是着急吗?”
朱久勇看到小玲满脸的红晕尚没退去,浑身洋溢着饱满的的激情。虽然在对他发怒,那也是满脸娇羞,俏目含春,令他两眼出神,舍不得移开。
“你着急不着急,管我什么事?老张发货还能要你等多久?你有这来回跑的功夫,货都交完了。”
小玲见朱久勇的目光,只顾盯着自己,一点没有顾忌到肖尧就在身边,她气得伸手把房门“呯”的一声关了起来。肖尧可是第一次见到小玲生什么严重的气,发这么大的火。
“小玲,他这是为了工作,你这么做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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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尧不知道个中蹊跷,凭直觉,他认为小玲不能丢下工作不管只顾陪他。虽说肖尧在周镇也办过厂,但他根本就没过问过厂里工作程序的细节。
小玲也知道自己刚刚不该在肖尧面前失态,但她也确实是被朱久勇烦到忍无可忍了。泥人尚有三人土性,何况朱久勇直接破坏了她和肖尧之间,刚刚建立的那份纯情和融洽。
“肖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验货根本就不是我的事,他是故意来纠缠我的。”
刚刚朱久勇看小玲的情形,肖尧都看在眼里,小玲怕自己不说清楚,会引起肖尧的误会。
“纠缠?你别理他就成,以后他要是再敢骚扰你,我会找他算账。”
“嗯!”
听到这句话,小玲比听到肖尧说“我愿意”还要开心。她主动上前抱着肖尧,把头依偎在肖尧的胸口。
“肖尧,有你保护我,我什么担心都没有了。你就在我这休息会,我去车间看看好吗?”
小玲的激情被朱久勇打断,难以再续,但温情犹存。此时她想到车间里太忙,这么久不去有点说不过去,何况朱久勇已经知道她和肖尧在一起,担心他借题发挥。小玲虽说不怕,但毕竟人言可畏。
“我不困,我去老车间找小唐学打铁。”
“肖尧,你还在生你爸爸气啊?你要想学手艺,就去我爸那学车工吧,我要不是力气小,搬不动工件,夹不紧刀片,我都想学。”
肖尧伸手在她那小巧的琼鼻上挂了一下,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就饶了我吧,我妈肯定已经和你爸说过了我俩之间的事,我可不敢在未来的准岳父面前张牙舞爪的,要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这话小玲爱听,已经拉开距离的娇躯,再次和肖尧那健壮的腰身紧紧贴在一起。
“我爸才没厂长那么凶呢,我爸说了,我的亲事,由我自己做主。在我心里,早就认定你了。”
肖尧又是一阵心疼,若不是发生了黄莉和后来这么多的变故,肖尧必定会辜负了这傻丫头的一片痴情。
“走吧,我说是学打铁,只是为了好玩,顺便锻炼锻炼自己的臂力,你以为我真的想学打铁啊?”
就这一会的功夫,肖尧不但答应了他母亲定亲的议题,还保证以后会解决朱久勇老是纠缠她的难题,小玲心里所有的期待和担心,全部得到满足和解除,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顾玲那压抑不住的幸福和快乐,让她再次回到大车间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小玲,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以为你一下午都要陪着你的小情郎呢。”
“你们没看出来?她那小脸都被小情郎滋润的快发芽了。”
大车间生产汽水,都是清一色的姐妹,大家都善意的拿小玲寻开心,其中不泛有羡慕者,也有嫉妒之人。
“肖尧去学打铁了,谁再瞎说,下次要想我帮忙可不能了。”
机灵的小玲,先是撂出一个爆炸的信息,吸引小姐妹的注意力,后面再加一个恐吓,果然把大家的目标转移到肖尧身上。
“小玲,你不是胡说吧?肖尧真的去学打铁了?”
“不会吧?真要这样,你小玲这么水灵的花,将来要嫁给一个铁匠?”
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小玲的话,有嫉妒者甚至挖苦起她来,以此表示不满小玲拿这假话来糊弄大家。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看,本来我也不信,可他就是去了。”
这句话,小玲不但把事实敲定,还把她和肖尧呆在一起的时间给摘了出来。有好事者立即说道:
“谁走得开,去老车间看看,小玲要是敢糊弄我们,晚上就让她请吃饭,不请都不行。”
“我去。”
立即有手头暂时不忙的姐妹呼应,并付之于行动。
老车间大门旁的铁匠炉边,三十多岁的铁匠小唐一脸的为难。
“二公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你就是想看我怎样打铁,你也站远点,火星子溅到你衣服上就是一个洞,我可不想被厂长和阿姨骂。”
铁匠师傅姓唐,家就住在附近不远,厂里不管老小,一概叫他小唐。小唐人特憨厚老实,打铁是他家祖业,到他已经传了三代以上。
本来他是单干,有人要锹铲锄头,就现烧热卖,也带维修别人用坏的农具,赚点钱也只够将糊日月。
后来肖厂长见他手艺不错,为人也老实,就把他收到厂里,修理费厂里分文不要,每天完成相应的任务后,就能旱涝保收。多余时间做出的农具,厂里放在土产门市部代销,卖掉还有提成。
这样一来,比他历年来的收入,多出一倍还有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前两年娶了媳妇了成了家。他的老母亲非常感激肖厂长的援手之恩。逢年过节,都会或多或少送些家禽给肖厂长表示感谢。
如今肖尧要跑来找他学打铁,小唐打死也不敢答应,可肖尧软磨硬泡就是不走,把他打铁的炉火,都给弄的快熄灭了。
“小唐,我来学打铁。是我爸同意的。你要是不答应,你就别想干活。我有言在先,你完不成任务,可别怪我。”
“二公子,你就别忽悠我老实人,就算是厂长同意的也不行,这哪是你二公子干的活?你快到别的地方玩去,我这还要干活,炉火灭了又要生半天。”
小唐直接下了逐客令,肖尧说的厂长同意是不可能的。他人老实但不糊涂,即便真的是厂长同意,那也是厂长一时敷衍肖尧,厂长是绝对不会让他儿子来干这一行的。
他堵死肖尧的望胀心(不切实际的想法),厂长不但不会怪罪,肯定还会嘉奖。
“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这个老实人。”
肖尧倔强的劲头一上来,直接上前就动手,他把小唐穿在外面的大褂围裙直接扒下来,兜头套在自己的胸前。有个歇后语叫:铁匠围兜---到处都是火眼。肖尧现在套在身上的,就是这玩意。
小唐身为铁匠,当然有一把子力气,可肖尧的力气也不小,他的身手到肖尧就差远了。这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满是火眼的围裙已经易主。
小唐身边带有学徒在,此人年龄比肖尧还小,但长得很壮实,全厂没人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小铁匠。他人很木讷,几乎就没听到他与谁说过话,每天就知道跟在小唐后面抡大锤。
这时,他见师傅被肖尧欺负,一撸袖子,照着肖尧就是一拳。在他眼里只有师傅,他才也不管肖尧是不是厂长的儿子呢。
面对突然打来的一拳,肖尧当真是吓了一跳,因为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这个平常一句话都不说的小铁匠,出手倒是够快的。
肖尧不躲不闪,在小铁匠的拳头快到面门时,“呯”的一声,单手抓住了他的拳头。可在接触的一瞬间,一道巨力传来,令肖尧不由的退了一步,抓住的拳头,也脱离了他的掌控。
“臭……。”
肖尧正准备说“臭小子力气到不小”,可没等他话说出口,脱离掌控的拳头没有回收,直接捣向他的面门。这是肖尧更加没有意料到的。
肖尧停手准备说话,他在毫无防备之下,这一拳正中他的鼻梁。虽说肖尧仰头卸去了很大部分力度,但这一拳,还是让他的鼻血犹如泉涌,瞬间流淌下来,映红一大片地面。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小唐反应过来,肖尧已经被打伤了。他吓得连话都不敢说,更不知道去责骂徒弟。
“小铁匠,你干什么?什么人你都敢打?”
过来喝止小铁匠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剃着光头的青年,人送外号大和尚。他不是外人,而是肖尧嫡亲嫡亲的小舅舅,他在肖尧父亲厂里做电焊工,工作地点就在铁匠边上。
“小舅,你别管,我跟他到外面遛遛。”
肖尧见血,激起了他好战的野性,这么多年在外面单打独斗,他还没吃过亏。今天被他看着毫不起眼的小铁匠给一拳打出鼻血,令他恼怒至极。
这真是终年打雁,反被大雁戳瞎了眼。他要和小铁匠到外面遛遛,倒不是他要报仇,而是要打败他。
“二公子,小徒不懂事,他哪里是你的对手,你就饶了他吧,回头我就让他父母来给你赔罪。”
肖尧看看继续站那一言不发的小铁匠,见到他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露出满眼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