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轩辕紫苒沉声道,没有灵力又受了重伤,就站这一会儿的功夫,腿便开始发抖,感觉自己有些力竭了。
炎烯适时上前将轩辕紫苒打横抱了起来,转身便进了屋。
将轩辕紫苒放在床榻上,炎烯直接躺在她身侧将她圈在怀里,在她推手抗拒时,抬头张嘴便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她的颈项,感觉到轩辕紫苒在自己怀里轻颤,才满足的将她拥紧。
“咬我干嘛?”轩辕紫苒侧头瞪他,伸手俯上被他咬过的地方,还残留着那份轻颤过后的麻酥。
“妖身合体能当闫月宗宗主,却不能留在我身边?”炎烯低声问道,声音里带了份指责。
“那不一样!”轩辕紫苒本能反驳,却说不出不一样的道理来,心里却知道,唯一的不同便是没办法将自己真当妖:“我要打坐修炼了,你先出去!”
说完,推开炎烯的手,坐了起来。
“你这算不算过河拆桥?”炎烯跟着坐起来看着她,在她刻意躲闪时勾起她的下颚,逼着她看着自己:“紫苒,我说过,我放不了手,让你走,也在等你回来,本以为能等一些日子,却还是忍不住来了。”
什么闫月宗?!一个妖界圣殿、整个思迷城他都不在乎,会为了闫月宗跑这一趟,原本以为自己能扛上个十年八年不见她,就当闭一次关了,可实际上,不过几天,便在想着怎么见她好,什么方式能见她又不被她抗拒。
闭关的时候会在身侧放一把戒尺,假装她在另一侧,否则便凝不了气。
在水殊尧提议,不如带着妖界大军攻打人界的时候,当时他是厉声指责,可暗自也曾盘算过可行度的,那时候才发现,自己真是中了邪了,中了她的邪了!
闫月宗大劫,不过是个最恰当的理由!于是便迫不及待的来了
轩辕紫苒再次压抑着低吼道:“可我不可能再成为真正的妖了,你可以有别的……”
炎烯侧头上前,堵住她的嘴,唇瓣轻轻一碰便又撤了回来:“我没让你做什么决定,别急着找理由。”
轩辕紫苒心微微一颤:“炎烯,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究竟有几分是因为我,几分是因为毕云珠,几分是因为妖界,几分是因为你自己的性命,以前这些问题我从来不想,因为我不在乎,可是现在不同,我会想我刚来到这里,你中了媚术上了我,为什么要让我活着?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已经换了一个灵魂,那个让你中了媚术的妖,应该是你第一时间要杀的人,为什么让我活了下来?”
炎烯皱起眉头,对上轩辕紫苒那双不得答案不罢休的眼神,轻声一叹:“我厌倦了,本想把毕云珠彻底封存,可是,只要它还存在,我就得时刻承受被追杀和被下媚术的后果,一直到我和谁交合后交出毕云珠的操控权,或者我死!你,我是因为发现你是妖界的变数,才让你活下来的。”
轩辕紫苒点了点头:“在那个石室里,你为了救我,拼死让我离开在我面前焚化,那是从到了这里以来,我最不能接受也是最刺痛我的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炎烯,你敢说那不是你故意所为?”
炎烯伸手抓住轩辕紫苒的手,在掌心内紧紧的握住:“谈不上什么故意,你若真是妖界的变数,我自然会因为你回到妖界凝结真身,而且也必须护住你。”
轩辕紫苒抽回手,声音有些委屈的颤抖,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如果我不是妖界的变数呢?早就死了对不对?”
炎烯伸出的手无力垂落,却无话反驳,如果她不是妖界的变数,早在自己允她选一个死法后,就绝不会容她活着。
“所以从一开始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带着目的的。”轩辕紫苒轻声说道。
轩辕紫苒的声音很低,只是一份陈述,没有半点指责的成分,却让炎烯心头堵的说不出话来。以前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此刻却觉针芒在背,胸口蔓延的疼是无数根钢针在体内无法排出,四处乱窜,将五脏六腑扎的血肉模糊的疼。
轩辕紫苒却接着道:“离开妖界前的那段时间,我脑子里天天都是这些问题,我解不开这些心结,在你身上也看不到答案,离开妖界后,我原本以为这些问题再与我无关了,可却相反”
轩辕紫苒垂下头,半天,才再次开口道:“在焚妖池里,再多的疼,也没办法清除我的担心,我开始用这些问题来安慰我自己,告诉自己离开是对的!你炎烯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我,只是因为我是妖界的变数,才能容忍我的一切,才会如此对我,才会让我活着,否则我什么都不是,一旦我这个变数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应该离开,也不需要因此觉得对不起你,在我每次担心你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开在妖界举步维艰时,就靠这些问题安慰我自己,可是……”
轩辕紫苒深深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炎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可是,我还是想再见到你,确定你好不好,又怕见到你时知道你不好。今天,你突然出现时,我以为这可能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只想确定,即便我离开,你也会过的好好的,就够了!太多的牵扯我受不起”
“所以?”炎烯眸子里带着一丝丝心痛和怒火,等着她最终的总结,也知道那总结绝不会是自己想听到的,却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所以,”轩辕紫苒声音一顿:“你若是受秋冠老祖所托渡闫月宗眼前的大劫,我们可以和司徒冷月一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其他的,我已经帮不了你了,你也别多余招惹我。”
炎烯本以为自己会气急攻心,却在张嘴的那一刻,看到了轩辕紫苒眼里的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