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哄了又怎么样?事后的道歉只能代表男人已经做了错事,原不原谅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韩墨幽沉的目光落在肖琳琳脸上,她闭着眼睛。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除了看到她微颤的睫毛,就是那细腻到吹弹可破的肌肤。
她柔柔弱弱地靠在他怀里,多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她不喜欢,他以后都不会再跟她开类似的玩笑了。
不会再拿枪指着她。
这好像是她头一回跟他生闷气。
弱弱的,像个闹别扭的小媳妇。
心情忽然阴转晴。
他看了梁皓初和肖沫桐一眼,漆黑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洛洛,既然梁先生这么护着他的未婚妻,那我也该为你做点什么,刚才她试图打你,我现在也要求她跟你道歉,而且是跪地磕头。”
果然,一句话惹得肖琳琳霍然睁开眼,“这还没完没了了,别再为难他们了。”
“她还没有跟你道歉。”
“算了吧,我不在乎。”这个男人怎么又开始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了。
“可是我在乎。”他坚定地看着她,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
忽然想到什么,她定定看着他,“我有话跟你说。”
他摇头,“有什么事不急,她先道歉。”
“你刚刚说我是你在乎的人,是吗?”
她略略站稳了身子,双手主动环上他的脖子。
这次换韩墨怔愣,
他有说过吗?肖琳琳咬唇看着他,“我现在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先上楼。”
小女人已经服软,韩墨的目的达到。
他才没功夫去管肖沫桐,揽着肖琳琳的腰便跟着她一起上楼。
……
梁皓初终于脱险,肖琳琳也松了一口气。
一到韩墨的房间,肖琳琳就冷冷挣开了他。
“没事了?”
看到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韩墨有些不放心。
“你就巴不得我有事!”
韩墨捏捏她的下巴,笑了,“会顶嘴了,那就是没事了。”
肖琳琳本以为恶魔受伤了,怎么也会消停一阵,没想到还会闹出这样的事端来。
看来只要和恶魔在一起呆一天,她就没一秒是安生的。
韩墨往沙发里一坐,长腿交叠,显得兴致勃勃。
“你舍不得对我开枪,冲这一点,我可以给你一个奖励,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她连想都没想,“我想要离开你!”
“洛洛,别不识时务。”韩墨深沉的眉宇间染上一层阴郁。
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地位和宠爱,她就这么不稀罕?
因为背上带伤的缘故,韩墨只能在沙发里坐直了身体。
他沉声,再给她一次机会,“物质上的东西,或者你想去哪里旅游,我都可以陪你。”
她嗤笑,“是奖励还是折磨?”
韩墨英俊的面容透着股阴沉,“对我的奖励这么不屑一顾,看来你想要折磨,那我继续去楼下。”
“等等啦,我开玩笑而已,让我想想。”她忙出声打断,“可以要钱吗?”
她如果成功逃跑,这一路上用钱的地方可多
着呢。
如果可以趁机敲一笔竹杠,也算不错。
韩墨平时还要忙公事,在没遇到肖琳琳的时候,极少时候会有闲情逸致主动询问那些情妇需要什么礼物。
现在他难得开口,肖琳琳就是提出要去月球上观光一圈,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她却跟他开口提钱。
一听就是没对他的奖励抱以期待。
他倒是越来越看不透肖琳琳了,在游轮上,看她一副清高冷傲的样子,还以为是中国哪个豪门大家族的千金。
住到肖家来,见过了肖老太太和肖景年,又看到了肖氏集团的经营状况,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虽然是个上市公司,但顶多也就是个中上阶层。
和那些名门世家差得可远了。
按理来说,这世间没有拿钱搞不定的事,尤其还是肖氏集团目前岌岌可危的状态。
但偏偏肖琳琳这个女人,金钱地位丝毫动摇不了她。
越接触,越觉得她像一团迷雾。
握在手心抓不住,让你怎样都看不穿猜不透,但你就是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他低垂着眼,没有看她,而是声音淡漠地说道:“你要钱做什么,喜欢什么直接刷我的卡。”
“那就不要物质上的。”
“那是想要精神上的?”他抬起眼眸,黑亮的眼睛里流转着邪肆的光芒,他戏谑,“还是身体上的?”
“去死吧你。”这个男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韩墨低低笑了几声,出于习惯,就拿起手边的红酒。
他不爱抽烟,却很爱品酒。
但是他现在受伤了,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肖琳琳摁住红酒瓶,提醒:“喂,你现在不能喝酒。”
“看来你懂得照顾我了。”韩墨放手,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东西,“你先给我换药,想要什么可以慢慢想。”
“我又不是医生。”
听到韩墨的要求,她总是下意识拒绝。
他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臂,“不是医生,你起码是个女人,动作放柔一点,换药不过是小事,当初你浑身瘀伤,还不都是我帮你消的肿。”
这话听着跟邀功似的啊。
肖琳琳好奇:“你好像根本就不拿这刀伤当一回事,又对祛瘀很有一套,你这堂堂ABS财团的总裁之位不会是抢来的吧?”
“你想说什么?”
肖琳琳目光炯炯,“我怀疑你是拆白党,专干这种烧伤抢掠的事。”
“我是拆白党,你们肖氏早就不姓肖了。”他说,“哦不,应该这么说,我要是拆白党,还看不上你们区区肖氏。”
肖琳琳瞪他,冷淡道:“切,看不起肖氏干嘛还赖在我家?你走好了。”
“别墅还在建。”
“别墅没造好,你住酒店去啊,上官家不是多的是酒店给你住嘛,赖在肖家白吃白喝,我越看你越像。”
韩墨有些好笑了,“让你换个药这么啰嗦,就是想找个借口开溜。”
肖琳琳不屑地瞪他一眼,走去床头柜拿药水,“谁怕谁啊,看在你是为了救我才挨这一刀,我给你换药就是了。”
明明请得起最好的看护,偏偏要她给他
上药。
她不懂什么手法,到时候弄疼了他,估计他又逮到机会趁机“惩罚”她。
越和韩墨相处得久,肖琳琳发现他其实很幼稚。
拿好干净的纱布走过去,发现韩墨已经十分配合地褪去了衬衣,露出他结实性感的上半身。
尽管每次被迫和他做那种事的时候她摸都摸过了,不过光天化日之下这么直白地露给她看,肖琳琳的双颊还是飞快染上两朵红晕。
韩墨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不过表面依旧保持冷酷傲然。
他语气霸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不知道我会冷吗?”
她刚想说他难伺候,男人的后半句话就出来了,“我要是冷了就会忍不住抱住你取暖。”
肖琳琳恶狠狠地剜他后脑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流氓话!
刀伤刺得挺深的,在韩墨宽厚的脊背上留下了一个大窟窿。
虽然伤口呈现愈合之势,但由于滚落山坡之际,刀口位置不断游移,硬是将他背脊上的肉搅得……
总之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让人联想到当时的惊险。
“怎么?我的伤看起来很可怕,吓到你了?”他勾了勾唇角,语带些许自嘲。
肖琳琳给他一边敷药,一边用嘴给他的背吹着气。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因为她从小生病都是翔嫂带她去医院,她看到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都是这么做的。
韩墨倒是意外地怔忪了一秒。
“我像是那么胆小的人吗?”明明心软了,她却还是要嘴硬。
帮他把纱布给缠上,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就往前一栽,倒入韩墨怀里。
她嗔怒,“生病了都不能消停点?”
拿她当木偶一样牵来扯去的,就这么好玩?
韩墨捏捏她的小脸蛋,眼中含着笑,“你的小嘴就是我的止疼药,我想要你帮我纾解一下疼痛。”
肖琳琳都来不及拒绝,眼睁睁看着韩墨的俊脸压下来。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韩少。”是陆子旭的声音。
肖琳琳趁机一巴掌推开韩墨的脸,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陆子旭推门而入,对韩墨恭敬地说道:“韩少,给肖小姐请的老师到了。”
“老师?什么老师?”
韩墨淡笑看着她,“明知故问。”
“是芭蕾舞老师?”她拧眉看着韩墨。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不问她的意见就瞎安排?
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学芭蕾舞了,小时候被虐得还不够惨吗?“走吧,跟我去见见她,顺便把你的舞蹈服和足尖鞋挑选一下。”
韩墨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肖琳琳的脚却钉在原地,“我不去,我还没答应你。”
韩墨回头,拧眉看着她,“你对芭蕾舞有什么不满?”
“没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不想跳。”
“那就是对我不满。”他很肯定地说,“你喜欢跟我对着干。”
肖琳琳算是怕了他的阴晴不定,只能又跟他扯谎,“你以为我每天都这么无聊吗?我哪有心思事事跟你对着干,你刚才还说满足我一个愿望,我现在就要你兑现承诺,我不想跳芭蕾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