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举办县试的时候,宋家与李家他们斗的非常厉害。李家与方家他们联手对付宋家,只能勉强与宋家打成平手。
这段时日,表面上金陵城一片平静,但是暗地里却波涛汹涌。一到晚上,金陵江上杀机重重,江面上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金陵城的老百姓们晚上不敢出门,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好在这些达官贵人暂时只是互相残杀,没有波及到平民老百姓。
宋家在跟李家他们斗的时候,魏王派人暗地里推波助澜。苏州府那些人见金陵城内斗的厉害,就想着趁机来咬下一块肉,没想到却被卷入到金陵城的内讧里。
原本金陵城的世家、漕帮、盐帮与苏州府的抢夺的厉害,现在变得更加厉害。准确来说,更加凶狠。弄得金陵城和苏州府的两地百姓苦不堪言。
之前要被金陵城和苏州府争夺的润州府,反而从中脱身。
郑溪林去了润州府后,以雷霆手段控制住润州府里的那些世家,并且处置了与金陵城或者苏州府勾结的漕帮和盐帮。他还保住了孟家人。
就在前些时日,润州府的世家、漕帮与盐帮的人不少在润州府的菜市口被斩首,还有一些被押解到京城,到时候他们会在京城受到严惩。
之前没有跟着金陵城和苏州府一起反抗科举考试的其他州府的世家们,见润州府的世家们和漕帮与盐帮被一网打尽,吓得毛骨悚然,同时在心里庆幸他们没有参与,不然他们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江南其他州府的世家们这次真的被吓怕了。他们觉得如果他们再忤逆朝廷,只怕到最后,他们的下场会比扬州府和润州府的世家们的下场更惨。
哎哟,之前的县试,他们只派了旁支的几个庶子参加,并没有嫡支的子弟参与,这会不会惹恼朝廷?
没有参加县试,就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府试。要想参加县试,只能等明年了,这可如何是好。
为了家族的安全,世家们决定讨好朝廷,但是讨好也要有讲究,不然会适得其反。他们先去找太守,说他们有些东西想要献给朝廷。
这些州府的太守见世家们的态度忽然转变,就知道他们被润州府那边的事情吓到。既然他们想要贡献东西,他们做太守的不会拒绝。如果献的好,太守也能沾光。
其他州府发生的事情,在魏王的意料之中。他靠坐在床上,听完范掌柜汇报完其他州府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应。
范掌柜继续向魏王禀告金陵城里的情况。目前金陵城发生的一切也都在魏王的掌握中。
“殿下,有我们的暗中帮助,李家他们已经不抵景王和宋家。”没有魏王的人暗中帮助景王和宋家,宋家他们想要压过李家他们没有那么容易。“漕帮和盐帮有不少人暗中投降宋家。”
魏王语气淡漠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殿下,估计再过段时日,李家他们将会落败。”
魏王眯起眼,眼中划过一抹冷芒:“我要的不是他们落败,而是他们彻底消亡,明白吗?”
范掌柜心头一寒,“小的知道。”
“这把火烧的旺一些,让景王得意起来。”魏王冷声道,“先除去李傕,没了李傕,他们都不成气候。”
“殿下,现在就除去李傕吗?”范掌柜这么问,是因为之前魏王说要把李傕留到最后,现在蓦地提前要除掉李傕,这让范掌柜很是意外。
“嗯,他没用了,没必要留到最后。”魏王想到赵曜对李傕恨恨不忘,不觉失笑,“要活的,让十弟处置他。”
“小的明白了。”
范掌柜汇报完事情,便悄悄地退了出去。他刚退下去没多久,又返回来了。
“殿下,李傕被抓了。”
魏王闻言,微微讶异了下,“你说什么?”
“殿下,李傕失踪了。”
“失踪了?”魏王拧起眉头,脸色有些冷,“被谁抓了?”
“不知是何人,也暂时不知道李傕被抓去哪里。“范掌柜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宋家,“殿下,该不会是宋青云抓走了李傕吧,毕竟他们相识,深知对方的底线。”
“有可能。”魏王想了一下说,“去宋家那边打探下,看看是不是宋青云抓的。”宋青云跟李傕的关系不错,他抓了李傕,有可能是为了保护李傕。
被抓走的李傕,此刻被关在一间密室里。他中了毒,全身酸软,四肢无力。
他醒来后,察觉到自己中毒,心中很是惊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一直佩戴的玉佩不见了。他从小一直贴身佩戴的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是能抵挡一切毒药的玉佩。
李傕是父亲,非常疼爱他,担心他会被人下毒,特意派人寻到能抵挡毒药的玉佩。据说这枚玉佩是上古时代的,非常珍贵。
“十皇子,为何不现身?”李傕醒来发现自己被关进密室,还中了类似软筋散的毒药,就知道他被赵曜抓了。
他喊话没多久,赵曜便走进密室,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赵曜看着李傕,笑嘻嘻地问道:“峤哥,故地重游,感觉如何?”赵曜是故意把李傕关在密室里,也是故意让他中毒。让李傕体验下他当初的处境。
李傕虽然中毒,沦为阶下囚,但是神色没有半点惊慌。
“十殿下好本事。”
“没想到你会被我抓吧?”赵曜笑的非常得意,“你恐怕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吧?”
李傕的确想不明白。不说李府戒备森严,就说他身边的侍卫和暗卫的武艺高强,平日里很少有人能近他的身。
“你是怎么做到的?”李傕是在自己家里被抓走的。
“你猜。”
李傕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他想的这些可能都不能实现。他这个人一向谨慎,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如果有人假扮他身边伺候的人,他能一眼看出来。见李傕沉默不语,赵曜咧嘴笑的非常灿烂:“是不是猜不到?”
李傕依旧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请十殿下赐教。”
“嘿嘿……”赵曜嘚瑟地笑了两声,然后用一副气死人的语气对李傕说道,“我偏不告诉你。”
李傕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他原以为赵曜会得意地向他炫耀怎么抓他的,没想到他却这么说。
“峤哥,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赵曜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李傕倒了一杯茶。
“你抓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杀我吗?”李傕心中没有一丝慌乱,相反他还饶有兴味地问道,“十殿下打算怎么杀我?”
赵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峤哥,你觉得我会怎么杀你?”
李傕轻笑道:“我怎么知道十殿下会怎么杀我?”
“峤哥,你就不怕我折磨你?”
“十殿下不是这样的人。”李傕这话说的非常笃定。
赵曜挑了挑眉梢说:“峤哥,你这么说,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李傕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峤哥,你觉得我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会用残忍手段的折磨你。”赵曜说着,面上露出苦恼的神色,“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小看了。”他看起来像是心慈手软的人吗?
“十殿下,你大可以试试。”李傕看着赵曜,扬起嘴角玩味地笑了笑,“我很期待十殿下折磨我。”他还没有被人折磨过,倒是想看看十殿下会用什么手段折磨他。
“既然峤哥这么期待,那我就成全你吧。”赵曜站起身,一脸深意地对李傕笑了笑,“希望峤哥能承受的住。”
李傕笑着说:“我期待着。”
“峤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赵曜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密室。
等赵曜离开后,李傕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接着一片冰冷弥漫在他的脸上,他眼底一片戾气。
赵曜从密室里走出来,带走了守在门口的同喜。
同喜跟了上去,忙问道:“殿下,我们这就走了啊?”
赵曜斜了一眼同喜:“怎么,你想留下来陪他啊?”
同喜连忙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殿下,奴婢的意思是不派人看守密室么?那个李傕诡计多端的,他要是从密室里逃出来,怎么办?”
赵曜抬手敲了下同喜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你也太小看你家殿下我了吧,我亲自设置的密室,除了我,没有人能打得开。”
“殿下厉害。”同喜忙拍马屁地说道。
“哼,就算李傕身边的高手来了,他们也打不开这间密室。”只有炸药才能炸开这间密室。
同喜故意摆出一副谄媚的模样:“殿下,您真是太厉害了,奴婢佩服。”
“这几日,除了给他送一日三餐,就不用管他。”赵曜又强调道,“送餐的时候,不要跟他说一句话。”
“殿下,您这是打算闷死他吗?”同喜觉得赵曜这一招估计行不通,“殿下,奴婢瞧着那个李傕不是话多的人,没人和他说话,他绝不会觉得闷。”
赵曜白了一眼同喜,“你懂什么。”
同喜听赵曜这么说,就知道他猜中了,一脸惊愕道:“殿下,您真的打算闷死李傕啊。”
“当然不止这样,先冷他几日。”
“殿下,您就打算这么折磨他啊,这太便宜他了吧。”同喜跟在赵曜的身后,絮絮叨叨地说道,“殿下,像李傕这样的人就该狠狠地折磨他,比如说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或者拿鞭子抽他……”
赵曜停住脚步,满脸无奈地说道:“我是这么残暴的人吗?”
“殿下,这样才算折磨啊。”
“折磨人有很多种办法,你刚才说的那些只是皮肉的折磨,只能让他疼。”
同喜一脸不解:“折磨人不就是让他痛不欲生吗,不然还能有什么?”
“精神上的折磨,要比肉体上的摧残更加令人痛苦。”赵曜回头看了眼下面的密室,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道,“像李傕这种人,摧毁他的办法就是让他在精神上备受打击。”
同喜听得似懂非懂:“殿下,您想怎么在精神上折磨李傕啊?”
赵曜问道:“李傕最在意什么,最得意什么?”
同喜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到,面露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赵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李傕最得意的是他的脑子,他一直觉得自己聪明绝顶,金陵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打击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最为得意的东西破坏掉。”
“那要是比聪明,李傕肯定比不上殿下您啊。”同喜这次没有拍马屁,而是说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