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从大西洋方向来袭的苏联图-100“飞熊”喷气式超远程战略轰炸机,还重点攻击了美国战略空军轰炸机编队在过去一年里横跨大西洋远征欧洲的出发基地——加拿大东部,突出于大西洋之中的纽芬兰。
不过,在戒备森严的纽芬兰,曾经驰骋美国领空所向披靡的苏联超音速空中死神,终于第一次折戟沉沙,而美国空军也在被炸得支离破碎之后,终于取得了第一个击坠记录——某架走了大运的美国b-36“和平缔造者”同温层高空轰炸机,在某位下定决心一命换一命的美国飞行员的迎头冲击之下,仿佛中彩票一般,成功地使用航空火箭弹,将一架载着原子弹的图-100“飞熊”给打了下来……
然而,这样微小的胜利并不能改变大局,随着更多挂载着原子弹的苏联图-100“飞熊”相继杀来,依靠它们的超音速突破了美军的高空拦截,纽芬兰的美国空军基地最后终究还是被核爆给摧毁了,基地内六十多架来不及起飞的b-36“和平缔造者”和一百二十多架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还有更多的战斗机、侦察机和运输机,以及若干艘海军舰艇和两个师的陆军地面部队,也都在核爆的蘑菇云之中灰飞烟灭。
二月十三日,情人节的前一天,一架苏联图-100“飞熊”从大西洋方向飞临联邦首都华盛顿上空,却没有投下原子弹或航空炸弹,而是洒下了雪片般的传单,再次发出了“敦促美国政府无条件投降”的最后通牒。同时又“慷慨”地承诺,为了让美国统治阶级有一个能够安心思考的空间,苏联绝不会用原子弹轰击华盛顿。
然而,上述貌似声色俱厉的恫吓,并没能动摇联邦政府的意志——确实,通常来说,每当一个国家的危机到来,那些位高权重者皆不可靠,因为他们有着更多的选择余地。只要他们能够保留统治的权力,就可以把损失转嫁到普通民众身上。而斗升小民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于国家的兴亡。
但问题是,这一次,苏联人既不打算给美国的旧统治阶级保留下统治这片土地的权力,也不打算保护他们的私有财产,甚至不肯允诺他们的生命安全,连一纸赦免令都不愿意给——按照诸位国会山老爷们的看法,这表明苏联的布尔什维克红脑壳从一开始就没有和谈的诚意,不准备给他们这些反动派留下任何的活路。
既然选择投降也不能减少任何损失,他们为什么还要抛弃尊严和傲慢,向自己鄙视的俄国佬屈膝呢?
与其向傲慢自大、残酷血腥的俄国布尔什维克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然后再像一条狗似的,以最恶心、最难以忍受的方式,被侮辱和践踏而死,甚至还要被塞上一大堆骂名,遗臭万年,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鼓起勇气坚持到底,哪怕不是为了赢得胜利,而是为了寻求一个足够壮丽和尊贵的退场仪式!
一个真正伟大的国家,即使注定要走向灭亡,也要灭亡得轰轰烈烈!
——反正,就算是真的绑着整个美国一块儿去死,他们这些大佬也肯定是死在最后……
于是,在连续召开了三天三夜的秘密国会,以及一大堆各种私下里的碰头会和密室商谈之后,满脸憔悴和疲惫的麦克阿瑟总统,又一次回到了白宫,召开了关于迎接最终决战的军事会议。
嫣红的夕阳从西方的天际边徐徐滑落,艳丽的晚霞覆盖着整个天穹,黄昏的温暖暮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五颜六色的绚丽光晕。会议室墙上挂着的肖像油画之中,美利坚建国时代的诸多先贤,正一如既往地注视着房间内垂头丧气的诸位当代统治者,看着他们将要把这个伟大的国家带领到何方……
然而,在诸位建国先贤的凝视之下,如今这个时代的美国统治者,却将这个国家带到了灭亡的方向。
——此刻,初春夕阳的温暖光辉,也洒落在长桌旁边的诸位美军将领们身上,但却无法给神色凝重的众人带来哪怕一丝最起码的暖意,反而宛如来自北极冰海的恐怖暴风雪一般,让他们从心头一直凉到脚底。
“……总而言之,一切都已昭然若揭,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诸位。”
长久的沉默之后,麦克阿瑟惨然一笑,转身从座位上站起,背对着与会众人,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说道,“……国会已经做出最后决定了!放弃一切和平的幻想吧!将军们。实话说,我们的胜算非常渺茫,甚至近乎于零。但为了自由和理想,我们必须赌上自己的灵魂,战斗到最后一刻!反正我本人已经决定,要为了人民的自由和合众国的光荣,流干自己的最后一滴血!”
抚摸着世界地图上代表美国的那块位置,麦克阿瑟宛如梦呓般地叹息道,幽远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限的时空,“……过去的七年多时间里,我们曾经从北美洲出发,满腔豪情地奔向整个世界,然后渡过浩瀚的大西洋、太平洋和印度洋,将星条旗插遍了大半个世界。那是一个多么意气风发的时代啊!
但是,再接下来,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错,我们又从一个个战场上被狼狈地打了出来,一次次地撤退和溃逃,一步步地重新缩回自己的家园……现在,这一切的梦想和征途,终于快要走到尽头了吧?”
他如此发泄着心中的纷乱思绪,喃喃自语了很久,才终于提起了正事,“……阿诺德将军,我们的空军目前还剩下多少b-36超远程轰炸机,可以跨越大西洋远征欧洲,对苏联人发动反攻?”
“……很遗憾,根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只剩下最多六十架基本完好的b-36了,总统先生。”
负责空军的阿诺德上将站了起来,如此说道,“……在苏联人最近几天的疯狂核爆之中,我们的空军损失很大,很多飞机都在地面被摧毁,或者在紧急转场逃亡之后,于迫降之际受伤。而且,我国原本生产b-36轰炸机的工厂已经不复存在,各种维修用的零配件也断供了,相当一部分受伤的b-36无法修复……此外,在剩下的大约六十架b-36之中,有十五架已经被改成了炮艇机,短时间内无法改回来重新执行轰炸任务。”
“……请不要这么紧张,阿诺德将军,我并没有打算要责怪你的意思!”
麦克阿瑟坐回到会议桌旁,态度温和地说,“……在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被摧毁之后,我们已经只剩下了二十七枚原子弹,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合众国已经再也不可能继续生产新的原子弹了。所以光靠剩下的这些b-36‘和平缔造者’,就已经绰绰有余……对了,剩下的b-29‘超级空中堡垒’还有多少?”
“……大约一百架到两百架……总统先生,由于核爆的影响,目前有一些空军基地还未能恢复联络。”
“……很好,那么,阿诺德将军,我命令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准备,抽调至少二十架b-36转场集结到华盛顿,利用这里尚还完好的军用和民用机场作为基地,在挂载原子弹之后就远征欧洲!”
麦克阿瑟如此吩咐说,“……还有西海岸那边,也必须尽快做好越洋出击的准备。由你敲定轰炸机群具体从哪里出发。把所有的原子弹都挂上,剩下的飞机则装上毒气弹或细菌弹,反正多半也没有下次了……至于更加具体的作战计划,由你牵头组织参谋们做一个出来,在经过我的审批之后就可以实施……”
“……是,我会去办的,总统阁下。情报部门已经找到了苏联喷气式战略轰炸机的出击基地了吗?”
“……不,还没有。不过这一次的攻击目标,原本就不是苏联战略空军的大西洋沿岸前进基地。”
麦克阿瑟总统答道,“……到了现在这等地步,这种以牙还牙的战术反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希望能够把最后的这批核弹投掷到苏联本土,让苏联人也充分感受一下我国人民正在承受的痛苦!”
阿诺德将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让战略空军远征苏联本土?这……航程不够啊!”
“……航程不够?即使是最早期型号的b-36,也有一万两千公里的续航能力,新型号的航程更是可以达到一万六千公里……怎么会航程不够呢?”麦克阿瑟总统有些困惑地反问道。
“……可这样的话,他们又该怎么回来呢?难道阁下是说……自杀性攻击?这也太……太那个了吧?”
阿诺德先是愣了愣,随即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飞行员们开口……”
“……我知道这很不容易,甚至是违反了最基本的道德观念,所以我并不要求你发布强制性命令。”
麦克阿瑟叹了口气,“……你可以让飞行员自愿报名参加,不必用军令来强迫。想来在这个国家危难的关头,应该还是能够找出那么几个勇敢的志愿者的。如果实在没人肯报名的话……你就再来找我商量。”
“……哎,好吧,我尽量试试看。在祖国灭亡的危机时刻,想必还是会有那么几个勇士肯站出来的。”
阿诺德的脸色变幻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苦笑着继续说道,“……从华盛顿到莫斯科,考虑到天气因素的影响,大约是一万公里左右的航程……从西海岸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间,也是差不多这样的距离。如果不考虑返航的油耗,让b-36进行单程远征的话,都是可以勉强抵达的……”
“……还有朝鲜、中国和日本,b-36只飞单程的话,同样也是可以飞得到的。不过,如今的日本列岛挨了那么多原子弹,已经没有剩下什么可炸的了,而朝鲜和中国……呵呵,炸了它们也没多少意义。”
麦克阿瑟一边琢磨着地图,一边随口说道,“……不过,如果我方轰炸机编队不幸遇到恶劣天气或者敌方空军的强力阻击,实在无法核爆符拉迪沃斯托克,那么也可以把朝鲜和中国作为备选的核爆目标……还有那些剩下的b-29轰炸机,也可以利用起来,反正都到最后的时刻了——b-29‘超级空中堡垒’的最大航程是六千七百公里,跨越太平洋是不行了,但跑单程飞越大西洋,轰炸一下欧洲和北非还是可以的。多余的原子弹已经没有了,就随便装些什么炸弹上去吧!对了,轰炸目标也不要漏下了智利这个叛徒。”
“……还要轰炸智利?我会让南美前线的航空队准备的。要用原子弹吗?”阿诺德上将问道。
“……当然要用原子弹!将剩下的原子弹拨出六枚用于核爆智利!不能让智利这个小丑国家在战后占了便宜。美洲是我们的美洲!即使合众国的文明之光注定要熄灭,也要带着整个美洲一起陪葬!”
麦克阿瑟狠狠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他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所有力气一般,软软地瘫倒在了自己的座椅上,重新往嘴里塞上玉米芯烟斗,并且徐徐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
——最后一把骰子也已经被掷出去了,接下来的一切就只能交给上帝了。
在黄昏的暮光之中,这位军人总统的身影显得如此憔悴,正如同他残破不堪的祖国一般……
ps:澳大利亚的墨尔本也爆发了反川普游行,还在街头放了火——美国杨基佬换总统,你们这些澳洲袋鼠掺合个啥呀?真当全天下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是一家?德国人也组织游行,旗号居然是“川普不是我们的总统”——川普本来就不是你们德国佬的总统好不好?本以为香港和台湾那帮逗比小清新已经够蠢了,想不到西方白左更蠢:至少在香港和台湾如今没人上街反对川普。
过去以为西方那些白左圣母,都是些给别人硬塞普世价值,其实自己根本不信的职业骗子。可按照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是真的信了那一套?真的吃着中下阶层和第三世界的人血人肉,却以为自己是圣人?这不是明末东林党么?唉,意识形态这种思想武器啊,第一二代的人还明白这东西是忽悠,到了后面就会连自己人也信了。西方白左就是典型。意识形态虚无和意识形态错误,真难说哪个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