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谁家酒旗展 识我风月闲 上

纵观《闺图》一书引发的案件,可谓牵连极广,引起了古巨族一场权利争夺的大震荡,更牵扯到当时党争最为激烈的两大派系:一派便是支持古巨族现任族长恒宇,也就是曾经的恒源长子;一派便是拥护恒源第三子恒宙的人马。

青鸢看着黯淡的星辰,嘴角突然浮现一丝不屑的微笑。

说起亚武州,很多人会想起砂砾灼人、气浪蒸腾,会想到驼铃悠远、黄沙舞风,会想到山嶂连绵不可极,路远辛勤梦颜色,会想到关头落月横西岭,塞下凝云断北荒。

满地黄沙似乎永远只配与炎夏联系在一起,冬天的亚武州,似乎拒人千里之外。

而那个冬天,在古巨族中,伴随青鸢一生的噩梦才是开始!

青鸢知道,如今古巨族的内斗依旧围绕着支持古巨族现任族长恒宇,也就是曾经的恒源长子;和拥护恒源第三子恒宙的人马。

古巨族的内斗是这两个派系之间的争斗!

而她的父亲,她的家人,曾经就是那场内斗的牺牲者。

因为《闺图》一书引发的案件,牵扯到“古巨族族长继任”的问题,木风长虹算是在这之中蒙受不白之冤的无辜者。

至于,还有许多因此一事无辜受牵连的人,究竟是否诬蔑,此事已不可考。

但是,那些浮上台面的人物,暗地里受到无妄之灾,乃至失去身家性命的人更不在少数。

而恒宇却是这件案件之中最大的受益者,或许这个内心卑微的古巨族族长,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坐上古巨族族长的位置!

前半生唯唯诺诺不得志的恒宇,最终却是因为出生的时机妙,坐上了一族族长的位置,受万千古巨族的族民的跪拜与推崇。

一朝蹬足至高之处,恒宇却不觉得权利的冰寒刺骨,反而觉得自己拥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便从此有所不同了!

自古权力争夺之中,党派震荡,皆伴随有腥风血雨,不外如是。

而这一切的源头,全部都要归结于恒源当年的那场冲动,如果不是他偶遇侍女王氏,或者偶遇后不一时头脑发热将其临幸,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一系列的不白之冤与荒诞纠葛。

然而,世事的有趣之处,便在于无人可以预料未来,有时可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举动,就会引起绵绵不绝的灾祸。

除了,权力最顶端的人之外,任何依附权利这棵大树的人,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风扬起了青鸢的发丝,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冷冽!

当年,九州之中,很多人只知道恒宇在恒源死后继位,感念木风长虹的在他落魄的时候施以援手的恩情,将木风长虹从古巨族的大牢之中放了出来。

可是,在最艰难的时光里,见证了那人的落魄,或许便是一种罪过!

在恒宇荣耀的时候,木风长虹最不应该的便是在恒宇面前提及他曾经卑微的过去!

而乾坤恰恰便是那玩弄权术最卑劣的人,他知道恒宇的不甘与虚伪,可是木风长虹却是看不透!

木风长虹,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族长的老师,便是这古巨族最能够说族长不对的人!只是,他哪里知道,卑微不能接受指指点点!

木风长虹希望恒宇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能够成为带领古巨族走向辉煌的一族之长。可是,一个内心懦弱自私的人,又怎么会拥有强大的意志!

面对木风长虹的一次又一次的指责,恒宇恨木风长虹,是真的恨他!

从前的恒宇,或许会唯唯诺诺的接受世人的指指点点,忍气吞声。可是,恒宇成了古巨族的族长,是一族族长,他怎么还会甘心去忍受“屈辱”!

青鸢想来是明白恒宇为何恨自己的父亲!一个不接受批评的,只会一味的装作委屈模样的一族之长,即使是一只不发威的病猫,心中也是住着一只脾气暴戾的老虎,自然也不会允许别人染指他的床榻!更何况,那人曾经无数次的见识了自己的羸弱……

恒宇最终不能忍受木风长虹了!

而伪装为乾坤的蜀国信阳侯长孙鸿正是利用了恒宇卑鄙的灵魂,他利用恒宇对于木风长虹的嫉恨,将最危险的利剑推到了木风长虹的面前!

青鸢至今都不敢相信,曾经和煦如春风般的男子,伪善的面孔之下,竟都是恶毒的算计和卑鄙的阴谋!

青鸢,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干燥冷冽的夜晚,古巨族的冬天!

那时,一个惊天的噩耗传入了木风府,她的哥哥,最疼爱他的哥哥——木风旸,死了!

最让木风长虹骄傲的孩子,是整个木风府未来的太阳的木风旸,在被恒宇派出去的人马的追杀之下,陷入了流沙之中,尸骨无存!

从前,青鸢一直不懂的,为何自己的哥哥突然离家出走!让家中亲长为他担忧,而父亲派出去的人,明明传信回来,说找到哥哥的下落。

可是,那些被父亲派出去的人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却不是她的哥哥,而是亲眼看到哥哥被恒宇的人马追杀到了流沙之中,尸骨无存的噩耗!

木风府的太阳,死了,木风长虹最受打击!

风月楼,不知为何,今夜的风格外的冷。

青鸢面无表情的坐在横梁之上,泪水却从她的眼眶之中流下。

很久以前,她的母亲告诉她:“‘旸’是太阳升起的意思,你的哥哥就是木风府未来的太阳!”

可是,木风府的未来太阳却是古巨族那场惊天阴谋之中最先陨落的人。

从前,青鸢一直不懂得,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会突然离开木风府。直到乾坤用他的长剑杀了她的父亲,她才明白哥哥离家出走的原因……

曾经,青鸢的世界里没有比活着更快乐的事情,而如今,青鸢只知道没有比活着更艰辛的事情!

或许,很多人会说,一片黄沙的寒武州没有冬天!不要说亚武州没有冬天,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

古巨族的冬天,九州之中,只有拥有足够的勇气挑战自己的修武者,才敢踏足这片不欢迎外人的土地!

对于世间的修武者而言,在亚武州冬天的时候,进入古巨族,将进入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经验的奇异世界:像是回到了远古的洪荒时代,空旷、辽远、混沌、蒙昧,一切都是那么远,却又那么真实。

对于《闺图》一书,恒宇始终心有介怀的!而恒宙突然对于木风长虹过于恭敬,深深的刺激恒宇卑微的心脏。

恒宇最终以木风长虹“私自窝藏”编著《闺图》一书的乾坤为由,下令幽禁木风一族!

青鸢记得,自己父亲,木风长虹,在整个木风府人心惶惶的是时候,在木风一族岌岌可危的时候,还是义薄云天的将乾坤护送离去!

可笑的是,木风长虹以为最危险的是乾坤,而事实上,最危险的却是他自己!

掀开阴谋最终的伪装,便是丑恶最本质的模样!

在那夜,乾坤带着一群修武境高深莫测的修武者,来到了木风府。

青鸢看着母亲震惊的模样,看着父亲难以置信的神色。

木风长虹终于明白了!

木风长虹怒极反笑,他问乾坤:“我,木风长虹,当真眼瞎的很?”

乾坤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木风兄,何出此问?”

木风长虹眼神之中,饱含着明显的憎恶,他看着整个木风府被重重铠甲包围着,顿时觉得讽刺无比,“曾经,我以为我的弟子,是再贤良恭顺不过的人,却万万没想到他却是个吸血的毒蛇!曾经,我以为我的兄弟,是世间最懂我的知己,却是他有好手段啊!乾坤,你告诉我呀!你到底是谁!”

乾坤冷笑着,说道:“木风兄,世间最不该走心的时候,你掏心掏肺了,可就不能怨别人伤了你的心!”

乾坤看着黑沉沉的夜幕,悠长的叹息,刺耳的钻入青鸢的耳中,他说:“我是蜀都信阳侯!”

青鸢看着自己父亲隐忍的嘴角上挂着的愤怒,惶恐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木风长虹突然缓缓的低下了头,似乎是懊恼不已,片刻之后,他突然释然了。

木风长虹平静的看向乾坤,他只觉得自己看到了是一片荒唐,却十分笑不出来!

“信阳侯!”木风长虹渐渐平静之后,低声问道:“其实,你很早就和恒宇那小儿勾结在一起了吧!”

乾坤坦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算很早!”

木风长虹的眼神悄悄的飘向木风府外,在哪里,一群兵甲齐整的武士,就在其外,而那个他曾经很疼爱的孩子,身着族长华贵的衣服,就在外面。

木风长虹知道,恒宇是不会踏足木风府的!他想,他或许没有机会质问恒宇,为何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了!

“所以,你故意编著《闺图》一书,目的就是为了引诱郑菲,你知道以郑菲虚荣的性格,一定会大肆修改你的《闺图》一书!”

木风长虹森冷的语气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兀,乾坤突然有点同情这个一生正直的男子,他最终为自己的耿直付出了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爱人,子女!

乾坤唏嘘不已,接着木风长虹的话语说道:“郑菲以为把自己写成女中贤者,他的儿子便于恒源其他的儿子有所不同!殊不知,捧杀便是堕落的开端!”

“哈哈哈……”木风长虹无奈的笑着,质问道:“那我木风一族,何其无辜!为何你要将我一族牵扯其中!”

乾坤没有着急回答木风长虹的话语,只是慢悠悠的一步一步的走到木风长虹的面前,他平淡的看着木风长虹,就那样看着木风长虹,很久很久,久到冷风在偌大的木风府吹了好几个来回!

乾坤突然拔出腰侧的长剑,狠狠的刺入木风长虹的腹部!

他冷漠的说道:“素来听闻,木风府有一件稀世珍宝,我垂涎已久!”

青鸢第一次,见一个人将“杀人夺宝”说得那么坦荡,那么从容!

而乾坤想要得到的不过就是一件武器,那是司辰的父亲——司其毅的武器,一根长得十分丑陋的漆黑的似铁棍一般的长棍,罢了!

青鸢咬牙切齿,不过是为了一件武器,木风府却要付出血的代价!

青鸢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鲜血沿着森白的刀剑,一点一滴的滴落在地,泣不成声!

明明,明明木风长虹,她的父亲是有还手之力的,可是在她的父亲出手那一刻,她的父亲却突然停手了,任由冰冷的长剑穿透他的身体!

母亲的手,紧紧的将青鸢抱在怀中,可是即使在母亲的怀中,她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恐惧席卷了她的身心!

乾坤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木风长虹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而他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眉头深皱的木风长虹,认真的说道:“木风兄,比起你的儿子,你可真是不太聪明呀!你的儿子知道我和恒宇的密谋,知道要逃跑。可是,你都自身难保的时候,为何不逃命呀!你正义凛然的模样,真是碍眼!”

乾坤突然用力,他手中的长剑更深的刺入木风长虹的身体。

“你……”

木风长虹的身形受到了极大的震荡,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便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右手闪电般出手,愤恨的朝乾坤的脖子抓去……

可是,乾坤快速后撤,连同他的长剑,躲过了木风长虹的攻击,长剑从木风长虹的舍恩替之中抽离……

青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无力的跪倒在乾坤的面前,她恨不得上前杀了乾坤,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是,那一刻,母亲悲痛的与父亲对视之后,却飞快的抱起了她,在木风府的护卫的护送之下,快速的离开了弥漫着鲜血气味的院子!

青鸢看着自己的母亲,哭泣的说道:“母亲,不要走!”

而她的母亲在那一刻,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她,很快便松开了手,母亲的眼神之中却是决绝!

青鸢记得,那时她的母亲对她说:“鸳儿,即便你身边空无一人,你也要想方设法的活下去,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活下去!日后,木风府,只剩下你一人了……”

她的母亲将她藏好,最终还是走了,母亲去找父亲了,却让她一人去面对尘世诸多算计与阴谋!

那一夜,整个木风府响彻凄厉的叫声,一府上下,一百三十六条性命,全被斩杀,只有她,也只剩下她从被血染红的木风府走了出去……

那夜,母亲把砍刀交给她,告诉她,“不要害怕,鸢儿,任何要取你性命的人,,你都要让他付出性命!”

那夜,一个身着铠甲的人闯入她藏身的地方,刺向她的剑,那剑刃上森冷的闪过的光芒。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漆黑一片的夜晚划过,嘶啦一声,微弱的白色光芒带出一片鲜红的血液!

那人面色凶狠,举剑要杀她的时候,小小的她,手握砍刀,第一次杀人,惊惧惶恐已不足以形容她内心的彷徨与害怕。

她无数遍的砍着那个身着铠甲的人,即使那人依旧死透了,可是恐惧支配着她的双手,让她将砍刀一遍又一遍的落在那倒在她的脚边的人。

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青鸢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了,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巴,她的双脚麻木,身体僵硬,双手颤抖,她无声的看着那些微微发乌的血水顺着砍刀的刀刃,流至她粗糙的手指缝里,变的粘稠,最后干涸在她的手上。

那时,她才知道血腥的气味是多么的恶心。她冲到密室角落之中的水桶边上,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她的手,她用白色的抹布死命的擦着自己的双手。

可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却还是依旧飘忽在她的周围,仿佛深深的印刻在她的手上,而那种味道,伴随她至今!

然而,为了活着!

她坐在地上,深深的喘息着,仿佛有人扼住她的喉咙。砍刀,就在她的脚边,她瘫坐在地上,密室之中,寒冷刺骨的穿入她的身体。

她颤抖的站起身,默默的走到那个面目全非的身着铠甲的男子面前,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抹布,逼着自己去正视那已经死去的男子,她拿着抹布用力的擦着那个死不瞑目的男子的脸。

她死死的瞪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如火山一般的恨意汹涌澎湃的在她的内心激荡!

风月楼中,青鸢默默的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看着天边慢慢浮白,青鸢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如今,即使回想起那夜的场景,那恨意依旧灼痛着她的那日益坚强的心脏!

后来,青鸢从木风府走了出来,木风府的一木一草,一景一尘都深深的映入她细长的眉眼之中……

离开古巨族,身后全部都是恒宇派来的追杀者,在亚武州的黄沙中,她拼命的逃跑,她要活下去!

青鸢的脑海之中,依旧遥远的记得,浑圆的落日贴着黄沙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黄沙浪头凝固,像一片睡着的海。

亚武州的冬日,真的是危险又迷人,一个修武境高深的修武者,都不敢轻易在冬日踏足亚武州的大漠,更何况,一个瘦弱的小女儿。

可是,有的时候,为了活着,只能冒险!

青鸢别逼入了亚武州的大漠之中,素有“死亡沙漠”之称的大漠,极目望去,尽是一片苍莽浑厚的黄,长沙绞风,卷舞直上。

平铺天际的云层在黄沙上空缓缓移动,在起伏的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此处的天和地,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却如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界。

亚武州中的生灵,往往充满一种死亡与生存中沉淀下来的沧桑与偏执:灌木枝桠干枯、龟裂和不规则的扭曲,顽强伸展出生命超乎想象的力量;骆驼冷峻却温柔,低垂的睫毛中藏着沙漠厚重苍凉的灵魂。

曾经,她的哥哥埋骨在这片黄沙之下,青鸢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如同样的覆辙!

这片大漠里有男子汉的伟岸,也不失女子的柔美。

青鸢惊叹的目光触摸大漠丰盈的肌肤,化作甘泉沁入心田。连绵起伏的沙包,是少女恬静的睡梦,是母亲温情的怀抱。

这片大漠,刚毅与柔美的融合,古老的智慧哲思散发幽幽芳香,美丽而不纤弱,勇迈而不粗悍。

青鸢趴着骆驼的身上,濒死之际,黄沙刺痛了她模糊的双眼!

黄沙之中的云烟,遮住了沉重悠远的叹息,一座座破败的城楼披上了神秘的面纱,罩上了的尘雾,迷幻探寻的修武者的眼睛,使他们在黄沙之中跌跌撞撞。

浩瀚的黄沙之上,仿佛仍然回响着兵荒马乱的景像,旌旗飘荡,鼓角争鸣,悍马长嘶,铁蹄铮铮。

看着远处的城池,青鸢知道,或许自己可以活下去了。

这里曾经是一片战场,很久以前,古巨族的男子,多少在此丧命?

青鸢不知道,但是,她的母亲告诉过她,那些粗犷的男子,每一个都想脱下戎装,相伴在自己深爱之人身旁,看她双目含羞,眉黛含情,捻线绣花,把酒诉情。

而倒映在青鸢迷糊双眼之中的破败城池,虽然古巨族的人都不愿意踏足那里,可是,无处可逃的她,似乎只能从一个地狱走出之后,投身另一个地狱!

而最可笑的,同样也是最可悲的地方,便是她的别无选择!

……

晨曦偷偷的爬上司辰的脸庞,司辰却沉沉的睡着,疲惫的睫毛无神的抖动着,他没有醒来……

而在横梁之上的青鸢,却幽幽的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看着初升的太阳,神色变得十分的冷漠。她一身的冷冽,在这样的暖意融融的清晨,显得格外的冷漠!

晨曦来了,照亮了大地……

可是,昨夜,她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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