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醒来的时候,嘴里火烧火燎,干渴得难受。睁眼环顾四周,发现身在阴暗洞穴之中。洞穴甚是宽敞,足有数十丈空间,洞壁杂乱挂着几颗夜明珠,发出蒙蒙淡光。再远处三个方向各有幽暗隧道连通,想必另有乾坤。
抬头向上看,一条粗大锁链蜿蜒直通洞顶,锁链下端系在一根石笋上。石笋上粗下尖,浑似野兽獠牙,凶相天生。
活动一下身体,发现右腿被锁链扣住,前后活动距离不过数米。心中了然,昏迷前隐约听到卢环喊了声哥哥,自己定被卢腾掳到此处。身临险地,这厮倒也想得开,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倒站起来仔细打量环境。见不远处有石桌石凳,暗淡光线下隐约有茶杯茶壶,便自行过去坐下倒了水喝起来。
“段飞!”隧道口响起惊喜地娇呼,卢环欢喜地飞奔而来。后面卢腾与胡斌依次行出,皆将目光投向段飞。卢腾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胡斌依旧眼神冰冷。自从明白在兄妹二人眼中的地位之后,胡斌眼中就似凝固了万年冰霜,再也见不到丝毫温度。
卢环乳燕投林般扑到段飞怀里,极为欢喜,根本不在乎衣衫有多单薄。段飞只觉滑腻柔软的娇躯投身入怀,手上身上一片温暖娇腻,柔弱无骨的娇躯隐约可察,加上少女的芬芳体体香透过鼻孔直刺神经,顿时情不自禁地将娇躯搂在怀中,心脏不争气地怦怦大跳。
卢环吐气如兰,反手玉臂缠上段飞脖子,媚眼如丝道:“呆子,还好你争气让我赢了。同时也救了你的性命。”
段飞被卢环挑逗得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口干舌燥,手上偷偷在卢环屁股一拍,悄声道:“妖精,当众勾引我,不怕你哥将我拍死吗?”
卢环娇吟一声,媚眼中秋波流转,咯咯咯轻笑起来,啐道:“他敢,刚刚与我赌约,你醒后若惊慌失措只顾逃命,他便出手将你打残,终生只能像个寄生虫一样依赖我;若你沉着淡定,处惊不乱,哥哥便会高看你一眼,只要满足他的要求,他不但准许你我在一起,而且会助你踏上修炼大道。”
“有这好事?”段飞眉毛一挑,伸出右脚将锁链晃得叮当作响,哂道:“我可是没有察觉什么高看。”
卢环又是咯咯咯娇笑,玉指轻点段飞额角,送了他一个娇媚白眼。有点不舍地从段飞怀里起来,烟视媚行地走到石壁边缘,轻轻从石缝中取出虚卡在其中的锁链末端,笑道:“本就是虚放上的,也就是你这个呆子不知道挣扎,还故作淡定地拖着链子过去。”
段飞无语,苦笑摇头。谁知道对方竟有这种恶趣味,只怕自己在人家眼中真的就是故作淡定了。看着卢环巧笑倩兮,另一边卢腾冷眼旁观,不知道兄妹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究竟唱的哪出戏。心里挂念褚扬安危,更牵挂庄锦语,不知道佳人知道自己出事会如何焦急,虽然卢环主动热情得让他总有些把持不住,但始终未曾逾越界限。
心底深处,那抹温婉静雅的绝美身影,终究无人可以取代。
魏忑、马忠豪与庄锦语三人自半空落下,院中橙儿等下人立刻迎上,看三人脸色,橙儿心中咯噔一声,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落地后马忠豪立刻出言安慰庄锦语:“天女无须着急,虽然暂时寻不到段飞具体位置,但天道誓约中显示他还活着。这便是最大的喜讯!你且回去休息半日,我们加派人手,定能寻到段飞的准确位置。”
橙儿悄悄走到魏忑身前,露出询问的眼神。
魏忑探口气道:“我们到达外城时候,段飞已被魔人掳走。我与段飞之间有天道契约的联系,因此我召唤契约寻找他的踪迹,最后大致确定了对方落脚在三百里外的万壑山。不过万壑山地形极为特殊,乃三大山脉与淌水河水脉交接之地,万年来山水交织碰撞,导致此处地势古怪,密密匝匝皆是深陷地底的溶洞,里面有些四通八达,有些是独立空间。魔人潜藏其中,短时间内根本无从寻起。我们亦不敢大肆搜寻,一旦寻不到人而打草惊蛇,让对方有了准备,只怕更加难以找到。”
庄锦语绝美容颜上失了往常的淡静从容,加上连番事情叠加,眉宇之间凝结淡淡愁绪,犹豫道:“若是我以音之道,对万壑山发出范围法术,或许可以探测到段飞哥哥的位置。只不晓得会不会让对方察觉。”
马忠豪摇摇头:“不妥,凡天道之力发动,必引起天道震动,即使不知具体什么道术,却会引发所有天道掌控者察觉。若你专门针对万壑山,必会惊动那魔人。魔道之人性情乖戾难驯,若因此对段飞有什么不利,岂不是事与愿违。依我之见,还是各自联系门派,使人暗中地毯式排查,虽然慢一些,终归最为稳妥。”
“可是,我担心他们对段飞哥哥有什么不利,万一期间他病情发作,又该如何是好?”庄锦语依旧难以释怀,柔肠百结。
“既然确定并非仇怨,那么短时间内杀死段飞的可能性不大,再说龙谷魔女对那小子可是相当……那个……印象不错,估计也不会对段飞见死不救。”魏忑安慰庄锦语,却突然发觉失言,急忙掩饰。
“就这样吧,大家先回去稍作休息,争取早日安排人手前去探查。”马忠豪最后结束谈论。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庄锦语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段飞,也强打着精神回到住处。因为占了东道主的地利,手下可利用的人相对不少,当晚就安排了大量庄家侍卫前去万壑山进行搜寻。后来下人回复,除了维持内外城巡逻守卫之外,其他所有侍卫几乎全部派了出去,庄锦语心中才稍为安心,靠在椅上缓缓闭目休息。
马忠豪回到住处,急忙找到褚扬。这厮一回来就服下不少回复类丹药,如今已渐渐找回了原先的体型,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马忠豪看了叹息一声,这徒弟自小胆小怕事,在宗门中也常受同辈欺负,因为性情跳脱,没什么心机,也不晓得参与什么圈子,因此没人愿意与他交朋友,无论什么都常受排挤。此次带出来散心,竟让他找到了所谓的“兄弟”,非但有勇气为兄弟出头,两肋插刀,甚至将随身多年的宝物慷慨赠人。这般表现,不可谓不令人刮目相看。看着弟子仍显憔悴的脸庞,不知那段飞究竟有何魅力,竟让这徒弟甘心付出如此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