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师太虽是疑虑,但心中并没有任何焦急,因为无论鹰老是何身份,都不会危及到自己。只不过眼下自己与陈小川联手,才想着卖他一个人情。
经得她的提醒,陈小川又是将整件事细细捋了一番。之前见鹰老与影楼高手斗法,所施展的手段并非三清宗本门功法,加之众人与他都不熟络,莫非他是罗生堂的人?但他若是罗生堂的人,为何不亲自带领三清宗赶赴南疆?
陈小川百思不得其解,眼下东门飞雪也已经离开,无法帮自己出谋划策。陈小川转身望向怜星师太,脸色不再冰冷,反而微微欠身,“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想劳烦你做一件事,在此帮我盯着,看那鹰老何时返回。”
此乃小事一桩,怜星师太并未推脱。到时鹰老返回,见众人被杀,自己大可借口说查谈到灵力波动才赶来,鹰老自己上当,也无法怪罪自己。
金光洞中,陈小川蹙眉坐在石凳之上,手中托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目光凝望着一处出神。
在其对面,月儿、徐茂山、黑耀疑望着陈小川,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陈小川为何事烦忧。
最终,还是黑耀按捺不住性子,一步走上前去,将陈小川手中茶盏夺了过来,急声道:“你若是有何难事,尽管说出来,现如今你这副模样,倒是叫人不放心!”
陈小川怔怔回过神来,目光依次扫过黑耀三人,最终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轻柔两鬓,轻声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总觉得事情并不像我们见到的这么简单。虽说我已经提醒了南疆六派,但我的心中反而反而更慌了!”
黑耀一听这话,也是一脸惊讶,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凑上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陈小川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他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之处,但直觉总是告诉他,事情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咳,我看你纯属是瞎操心,想来是如今南疆正在动乱,你心中担忧罢了!”黑耀摆了摆手,他原以为是陈小川又发现了什么,到头来只是他心中胡思乱想。
“师傅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们,三清宗定会败北。”
听得他们一句句安慰,陈小川只好点了点头,眼下确实还未有其他发现,只不过是自己的疑心,且等东门飞雪传来消息,一切自有分晓。
只是陈小川,刚刚松了口气,洞外怜星师太便是徐徐走入,愁眉不展。陈小川见状,连忙站起身子,快步走至其身前,急声询问道:“鹰老可是回来了?”
结果并非其所愿,望着怜星师太摇头,陈小川心中咯噔一沉,眼神慌乱。这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鹰老还未返回,难道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是他故意离去,那他又究竟去了哪里?
众人见陈小川眼中神色变幻多端,知他在思考什么,也只好默不作声,以免打扰他的思绪。
过了片刻,便听他立道:“黑耀,你前往南疆,看一看南疆战事如何;月儿、茂山,你们二人暗中前往钟翠谷,查探一下那里可有何动静,鹰老可曾去过;怜星师太,劳烦你继续坐镇赤溪。”
陈小川迅速安排好一切,众人按照他分配的任务即刻出发,望着他们离去后,陈小川眼中涌现一抹坚定。
从金光洞中走出,回头望向虎啸山,陈小川眼珠一转,便是飞身而起,再度朝玉清宗飞去。
一路上,陈小川总是心神不宁,心中慌乱,待抵达虎啸山后望着下方少得可怜的人影,心想应当是得到了傅擎空的命令,宗内剩余的人,也是赶往了南疆。
不过陈小川的心思并未放在这上面,而是一路疾飞,待望见一片苍莽遒劲的古松林后,他这才在空中停下身子。
松林中,一缕香烟袅袅升空,正是玉清宗祠堂所在!
从空中飞落地面,沿着崎岖的鹅卵石小道,走入祠堂院落,陈小川四处张望,并未见到那扫地前辈的身影。
陈小川心中沉重,又是望向祠堂,见那里门扉半掩,难道他在祠堂里面?
可凭他的修为,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为何不出来见自己?
陈小川皱着眉头,一步步走向祠堂,伸手轻轻推开厚重的木门,伴随着“吱嘎”的沉声,一缕阳光**祠堂,那两张鹅绒软垫依旧是铺在地面上,但里面却无任何人影。
他曾说过已经不再过问世事,从此常伴祠堂左右,眼下为何没有他的身影,难道真如东门飞雪说的一样,玉清宗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还是说,他已经与傅擎空他们一起,前往了战场?
抬头望向桌上整齐的牌位,陈小川神情怔怔,他究竟是真是假,为何要对自己说那些话?
再也得不到答案,陈小川只能扫兴而回。
站在金光洞外寒潭畔,远眺着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中原腹地,无崖子可是完成了飞升大典?南疆的战事,又到了何种地步。在这一刻的时间,诸多大事正同时上演。
“轰轰”
晴云之中,陡然传来一阵闷响,大地仿佛亦是被震动,山摇地晃。与此同时,万里晴空倏然黑云压境,狂风不止,暴风雨骤然而至。
一切转变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即便是陈小川都始料不及。他并未施展灵力遮挡风雨,而是抬头望着雨滴的源头,今日人间飞升仙人,应是祥云锦簇,但为何是这番天气?
怔怔的站在雨中,大雨将其衣衫打湿,过了许久,陈小川才一步步走入洞中。
洞外狂风呼啸,水花贱入洞中,而陈小川却是一手搀扶着石壁,一手紧紧揪着胸口,两鬓青筋突兀,额上汗如雨下。
方才不知为何,陈小川心中一阵绞痛,灵力难以遏制。陈小川也是摸不出这疼痛的来源,只能咬紧牙关坚持,过了许久,这疼痛才消散。
松开手掌,陈小川面色惨白,喃喃道:“难道,是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