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阳见孟竹峰发问,也不回答,反而说道:“小弟就是想将这比试规矩改上一改,其实也别无他意,只是想让台下诸位师兄弟看得尽兴罢了。”
“看得尽兴?”柳孟二人对于秦云阳的意图有些茫然。
秦云阳望着台下众人,笑道:“诸位师兄弟,若是小弟将这比试规矩改上一改,让诸位大饱一回眼福,不知诸位师兄弟可否愿意?”
“愿意,愿意……”台下吆喝声此起彼伏。
对于大家如此高涨的热情,秦云阳很满意。
“两位师兄,你看,台下诸位师兄弟都想让我把这比试规矩改上一改,众命难违,两位师兄不会想要逆天而行吧!”
秦云阳将一件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的很严重。
孟竹峰眉头一皱,冷声道:“秦师弟要将这规矩如何修改,说出来就是。”
秦云阳淡淡一笑,柳越与孟竹峰却从秦云阳这看似温和的笑容之中嗅到一股阴谋的气息。
秦云阳笑道:“两位师兄,这些年来,你们也较量了许多次,虽然互有输赢,但终究还是局限于切磋而已,这让每次来观摩两位师兄比试的诸位师兄弟好生失望,这次我们不但改一下规矩,并且下一个赌注,二位师兄意下如何?”
孟竹峰闻言,目光灼灼的盯着秦云阳,问道:“下赌注?下什么赌注?”
秦云阳道:“至于赌注嘛,先不急着说,我先给你们说一下这新规矩,以前的规矩全部作废,现在我只说两条,第一,两位师兄这次可放手一搏,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不要说师弟在挑拨你们的关系,你们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你们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柳孟二人初闻此言,不由勃然变色,但听了秦云阳后面的话语之后,又双双陷入了沉默,似乎默认了秦云阳这条规矩。
这也难怪,其实柳孟二人之间早已经是仇怨深结,但碍于师门规矩,每次比试都有所保留,其实两人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了。
秦云阳见两人没有异议,接着道:“至于第二条嘛,也就是两位师兄这一战之后,以后输的那人见到赢的那人必须退避三舍,若无法退避,也必须恭恭敬敬,以礼待之。两位师兄觉得小弟我这条规矩可否?”
柳越闻言面容变得一片铁青,这分明是秦云阳想让自己与孟竹峰不死不休,柳越望向孟竹峰,见孟竹峰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
“二位师兄,你们到底同不同意?”秦云阳问道。
孟竹峰思虑片刻后,点了点头,柳越见孟竹峰已经点头了,因此,也不再言语,索性将双目一闭,表示赞同。
秦云阳见柳越这般神态,只觉甚是好笑,他之所以答应柳孟二人前来做他们比试的公证人,因为秦云阳有把握,纵然两人别有所图,他也可以将两人的企图直截了当的扼杀。
“该下最后一道药了。”秦云阳心中一思忖,对台下众人朗声讲道:“诸位师兄弟,想必你们也知道柳师兄有一柄蓝羽剑,而孟师兄有一柄白虹剑,这两柄宝剑皆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不如今日便以这两把宝剑作为赌注,若是那位师兄不幸败北,那么他的宝剑就归胜出那位师兄所有,并且就在台上将宝剑拿给胜出那位师兄,诸位师兄弟觉得小弟这个建议可好?”
“好,好,好……”台下又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叫好声。
柳孟二人闻言,目中皆涌现出怒意,自己宝剑乃是恩师所赐,岂能随随便便作为赌注。
“秦师弟……”就在两人张口,欲要说些什么,秦云阳却高声叫道:“好好好,既然两位师兄没有异议,那么就这么决定了,两位师兄是一言九鼎之人,千万不可反悔,下面我宣布比试正式开始。”秦云阳说完,身子一跃,便下了花雨台,一脸戏谑的看着两人。
柳越与孟竹峰此时有些懵了,因为,他们本想反驳一番,但秦云阳根本就没有给两人讲话的机会,就一锤定音的将这件事决定下来,如今两人已是骑虎难下,有口难言了。
“两位师兄,可以动手了。”秦云阳完全无视两人几欲喷火的眼神,在台下催促道。
“快打呀,你们快打呀……”台下众人见秦云阳催促台上两人,于是也跟着起哄起来。
离秦云阳不远处的郑凌赋见秦云阳如此戏弄柳孟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柳孟二人无法,均是狠狠瞪了秦云阳一眼,只得动手。
只见台上,柳越抱着先下手为强的态度,手中握着蓝羽剑,整个身子化作一道蓝光向对面的孟竹峰急刺而去,而孟竹峰毫不慌张,纵身一跃,身子陡然处在数十丈的高空之上,手中白虹剑一剑斩下,一道巨大的剑芒便向柳越身化的蓝光迎去……
秦云阳见两人打斗得如此激烈,心中大乐,这次为了让两人好好打上一场,他可是思虑了良久,才想出这样的方法。
秦云阳现在觉得,这两人若是不打他个天翻地覆,简直对不起自己的一片苦心。
台上柳孟二人的争斗愈发激烈,当孟竹峰释放的巨大剑芒碰到柳越身化的蓝光之时,只听“哧”的一声,仿佛布帛撕裂的声音,蓝光穿透白芒,去势不减,直接飞到花雨台的边缘,然后略微一停顿就冲天而起,再一次激射向孟竹峰。
孟竹峰见状目中厉色一闪,手掌一翻,便多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孟竹峰将镜子往空中一抛,镜子就悬挂在了空中,然后一片耀眼之极的黄霞从镜中射出……
“黄云镜,竟然是黄云镜!”台下已经有弟子惊呼出声,显然是对这黄云镜的威力甚是了解。
秦云阳见有弟子对于这黄云镜如此惊讶,心道这次有好戏可看了。
果然,当柳越身化的蓝光与黄云镜中射出的黄霞相互一纠缠之后,蓝光就急急后退了数丈之远,落在了花雨台的边缘之上,蓝光散去,现出了手握宝剑的柳越,只是柳越此时的面孔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看上去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秦云阳见柳越似乎已经负伤,不由有些担心,可是他担心的并非柳越的伤势,而是担心柳越已经受伤,这番争斗会很快结束。
“柳师兄,你要挺住啊!”秦云阳在台下为柳越呐喊,引来众人的一片侧目。
而台上的柳越此时对外界却是充耳不闻,只是目光怨毒的盯着孟竹峰,孟竹峰一招手,将黄云镜收回后,也是毫无畏惧的看着柳越。
柳越拭去嘴角的血迹,笑道:“很好,没想到长机师叔竟然将这黄云镜都赐给了孟师弟,这当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啊!”柳越虽然在笑,但言语中的滔天恨意任谁也听得出来。
孟竹峰并不说话,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柳越,台上一时间陷入僵持。
“你们快咬啊!僵持着干什么?”秦云阳对于柳孟两人的僵持颇有怨言。
“那我也给孟师弟你一个惊喜。”柳越虚空一抓,手中多出一把三尺来长黑色扇子,口中狞笑道:“孟师弟,师兄我不到万不得已,本不愿动用这把扇子的,这都是你逼我的。”
孟竹峰一见柳越拿出的黑色扇子,瞳孔不由一缩,目中即刻充满戒备之意,但双目中却隐然还带有一丝恐惧。
“竟然是“黑焰扇”,他竟然会有这个东西!”台下郑凌赋见柳越拿出的黑色扇子后,口中低声呼道。
秦云阳望向郑凌赋,见郑凌赋的神情郑重之极,便知晓这把黑色扇子绝对不简单。
此时,孟竹峰再一次祭出了方才收回的黄云镜,身上白光涌现,似乎牢牢的护住了自己,冷声道:“柳师兄,你当真决定动用这黑焰扇?你可知动用这黑焰扇虽然会重伤于我,可是你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柳越双目赤红,近乎咆哮道:“我顾不得这许多了,你刚才使用那黄云镜让我受伤,可曾考虑过会有今天,孟竹峰,你接招吧!”柳越说完,狠狠一扇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