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丰城的城头,城楼高达十丈,放眼望去,可观千里风景。
“小姐,这一个多月来,你每天站在这里,究竟是看些什么嘛?”这是一名少女的声音,清脆非常,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一束长发垂于脑后,显出几分机灵。
蓝衫少女双手拿着一件貂毛大衣缓缓的走了来,伸手便是将其披在一位黄衫少女的肩上。
那位黄衫少女一脸青莲之色,那般清纯美丽的容颜此时却似乎随着冬季的到来而渐渐失色,一些苍白的气息覆盖其上,翩翩的秀发丝丝垂在肩上,随着风,卷在脸上。此女不是顺丰城城主严诚家的大小姐严筱芯又是谁?
那双美眸,有些期冀,直直的望着远方的古道。感觉到身后有人给自己加了外衣,才缓缓的回过头来,抿了抿嘴,淡淡的说了一声:“小一,你先回去吧,我再站一会儿就回去。”
丫鬟小一闻言便是嘟起了嘴,娇气道:“小姐,你都已经站了一个月了,小一知道你是再等那个尹易凡回来。可是他已经死了,小姐!”
“不,他没死,我能感觉的到,他一定没死。”严筱芯听得丫鬟小一这般的说起,顿时便是皱起了眉,连声道。
却不料,一滴泪珠跌落了脸颊,滑出一道忧伤的弧线。
“小姐……”
丫鬟小一见到严筱芯再次的跌落眼泪,不由簇起了眉头,唤了一声。
“你回去吧,我自己会回去的。”严筱芯瞥过头去,不再看丫鬟小一。吸了口气,伸手便是拭去了嘴边的一行泪。
“哦,那我先回去了。”丫鬟小一哦了一声,便是退了回去,独留严筱芯一人,站立城头。寒风呼啸,古道萧瑟,人影稀疏,竟是哪一个是哪一个?
“顺丰城,老子回来了!”
尹易凡站在山坡之上,横手抹了一把眉间的风沙,望向眼前的那一座城池,高大雄伟的城墙虽不若盛兴那般的宏伟,但也不失恢宏。
“爹,娘,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是不是都以为我死了呢?”
尹易凡边想边迈开脚步,临近家乡,原本惆怅的心情也不由的欢快了起来,纵然这个家乡并没有多少人欢迎他,但家乡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家乡。
一个削瘦的人影,缓缓的出现在古道之上,西风扬起黄沙,微微波动着头发,蓝色的。
“是他。”城楼上那一直静静凝望的严筱芯忽然眼瞳一缩,似乎映到了什么,失声疾呼了一声。
西风,飞沙。
一声清亮的呼唤,从城门处响了起来,带着夕阳欲落的斜晖,在半空萦绕而起,盘旋不止。
伴随着呼喊声的是一道明媚的白色倩影,那是貂皮大衣飘扬起来的颜色,宛如泥淖里那独放的青莲。
“尹易凡……”
嘹亮的喊鸣声自城门下那飞奔中与古道之上的黄衣少女口中传出。配合着她那纤纤细影,在天地间勾勒出一幅美妙的画卷。
“没死,我就知道没死。”少女那夹杂着幸福的泪水,肆意的挥洒。
忽然行在古道之中的那名少年顿住了脚步,怔怔的望着一路奔来的严筱芯,不由脸颊抖动了一下,心中有些感动。
“这般模样,莫不是足足等了我一个多月?”
尹易凡没有再移动脚步,因为下一时,便见到这披着貂皮大衣的少女出现在自己身前,没有丝毫犹豫,她便是伸出了一双瘦手,环住了自己的腰际。
踮起了脚,将那含着泪的脸颊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胸前的起伏,那急促的呼吸声,无不解释着她跑的有多急,多快。
尹易凡不禁便是伸手抚了抚那散在自己身上的青丝。终于,那双手也是扣住了少女的纤腰之上,一阵柔软。
这么些年,她对自己的心意,尹易凡又怎么不会知道,只不过从前的自己,又怎么敢去接受。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耳边的呢喃声,听在尹易凡的心中,阵阵触动。
“我死不了,我怎么那么容易死!”尹易凡不禁想起了这一个多月来的际遇,心中不免多了些感慨。
严筱芯的双臂紧紧的箍住尹易凡的身体,似是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之中一般。不管眼前这名少年的身体有多少的冰寒,她就想温暖他。就这样,两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相聚,没有任何的言语。
良久之后,严筱芯才从那肩上抬起来眉眼,那张清纯美丽的容颜之上,一双美眸格外的通红,望了一眼尹易凡,不由脸色泛红,轻声的说道:“这一次……”
见到严筱芯的情绪平稳了不少,尹易凡轻轻的推开了她的娇躯,如此这般的紧紧相拥,令的他不由有些心绪不宁,而这个时候脑海里翩翩浮现的是另外一个身影。
“你也累了,先回去吧。”尹易凡阻止了她欲说的话,微微的一笑。
“不累,我一点都不累。”严筱芯弯起嘴角,摇了摇头,而那眼角残留的一滴泪珠却是不禁跌落了。
尹易凡伸手拭去她脸上的一行泪,转眼望了望眼前的城门,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我的爹娘还好吗?”
听闻尹易凡这般问起,严筱芯不禁心中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是很好,要不是齐老爷的庇护,恐怕……”
“怎么回事?”尹易凡心中一惊,急忙问道。
顺丰城中
齐府正门前
“齐申!你今日若是再不交人,就别怪我范离不讲情面了。”齐府大院之前,一行人将正门围的水泄不通。一位中年,面容沧桑,虽然穿着华丽的紫色长袍,却掩盖不住他彪悍的气息。
齐府大门两排的家丁在见到如此阵仗时,纷纷都是脸色微变,相互的靠拢了起来,各自相望,心中没有低。
“范离,你如此五次三番来纠缠我,莫不是真当我齐申好欺负不成?”一声微怒,自齐府大门内迸发而出,甚是迅猛。
“老爷!”一排看门家丁闻声便是心中一振,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顺着金红大门的打开,一名中年龙行虎步而出,一身青衫,赫然便是齐申齐大老爷。
“哼!”范离见到齐申出门而来,不由面色一寒,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你齐家养狗乱咬人,伤了我儿子,难道就这般作罢?”范离脸色阴晴不定,咬牙切齿,其实他并没有说出实情。
若是谁见了那一日范青的伤势,不难猜出究竟是落下了什么个下场。也只怪当时的尹易凡自以为生机渺茫,下手生狠了点,竟是一脚踹到了那个地方。
“我齐家早在一个月前便赔了五万钱做医药费,怎么还不够吗?而且我也听说了,你家的儿子不是可以下地行走了吗?为何你还不作罢?”齐申皱起眉头不悦道。
“哼,区区五万钱就能弥补那尹家畜生毒打我儿的罪孽吗?那尹易凡死了也便死了,你且把尹家那两个贱民交给我处置。”范离再是冷哼了一声,只道是尹易凡已死,心头之恨难消,只能是牵连尹氏夫妇了。
可怜尹氏夫妇一个月来提心吊胆的度日,一面忍受着儿子死去的打击,一面忍受着范家的严逼。
亏了齐氏夫妇的庇护与劝慰,才没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若是你说交人便交人,那我齐申日后还如何在顺丰城立足?”齐申见到范青依然执意要人,心头不由怒气上涌。
“今日,你交我就领人,你不交,我就抢人,别人怕你齐申,我范青却是不怕。”齐申言词拒绝,令的范青不由脸色沉了下来,低喝出声。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范家有什么本事,能来我齐府抢人,就凭眼前这几十名乌合之众?怕是不够使。”齐申见的范青脸色沉了下来,自然也是不给好脸色。
顺丰城三大势力,自然唯城主府马首是瞻。城主府之下,本有多股势力,但只有这齐府与范家之中有着四元境的高手,故此另外两大势力便是这齐府与范家。
平日里,这两家没少明争暗斗,此番范青逼齐府交人,多半也是欲挑起事端。
“哼哼,你我二人也好些日子没有交手了,我这把『暮血』斧倒甚是想念你的【青狼】刀啊!”范青冷笑一声,便是手指一抹左手臂上的黑褐色手镯,一阵血红之光突现,赫然便是一把丈长的血色大斧。
“青狼!”
齐申倒没有多招摇,嘴中淡淡的念了一声。左手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番食指上的那枚戒指,青光难掩,长刀祭出。
刀斧对峙,周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一众家丁随从见到主子都已经亮出兵器,自然也是纷纷的抽出随身兵器。只不过他们的兵器显然没有齐范两人的好,也没有那般珍贵的储物宝器,或是从身后,或是从腰际,抽出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一眼望去,却只有零零散散参差不齐的微弱光芒,并没有多少耀眼。
而正在范家一行人各是亮出兵器的时候,这时齐府大门里也是涌出了一排排手持兵器的家丁,相对起来,人数却占了优势,这场景也使得范离的脸色不由抖了一抖。
原本齐府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此时见到双方欲动真刀*,自然也是纷纷的退避了去,这等场面的交手,在顺丰城中便不多见,谁也不想自己白白遭了连累。
一些胆识大些的,或是好奇心重些的,虽是退避了去,但依然找了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远远的观望。
“齐申,你好大的阵势。”范离微微的摆了摆头,打量了一下双方的人马对比,不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何需废话,不过都是看看的!”齐申这话说的倒是实在,双方相斗,众手下虽然各是亮出的家伙,但在自家老爷没有动手交出胜负之前是不会轻易刀兵相向的。所以也可以说这些人虽然剑拔弩张,但都只是看看的。
齐申也不多做迟疑,青狼刀一提,全身雄厚的元力顺势便是运了起来,伴随着青光的闪掠,那道身影也是飞一般的向着几丈之外的范离袭去。
随着齐申的出手,顿时地上的沉沙落叶也是跟着杨了起来,远远望去,那道似独狼一般的背影,显得格外的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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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作业实在多,更的晚了
自嘲的笑笑,我这是给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