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亡(一百四十三)

高门大户里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只不过生下的孩子总还是嫡出的更有地位些。若是真养了外室那也是丢脸面的,更何况是无名无分的私生女,就是死了也不能见祖宗灵位。

赵亦庄的事儿传了出去,大伙儿在笑话赵家时也替赵家人惋惜了几分。

原本过了文试就算殿试时不被陛下选中,好歹见了圣驾,参与了五年一趟的会选,回了并州都能显摆好久呢。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儿,当真是自毁前程。

这其心不纯则其身不正,陛下一向看中人的心性;技不如人是一回事儿,输得光明正大也算值得敬佩,背地里使阴招儿算什么?国子监里头的学子都是出身名门,个个儿都备受瞩目,将来都是要委以重任的身份儿,哪里是什么人都能当先生的。

赵家入京的这些个当家男丁尽数落了狱,受刑之后也都是脱层皮了。陛下旨意将赵家人尽数驱逐出京,此生不得再入京城。

听着还庆幸抱住了性命,但名声已经坏了,连累着赵家姑娘们的名气也是飘摇玉坠。出了这么个事儿,不说人人心有正义,只说谁敢和陛下厌恶的人交好,此后必定也没有文儒会与之为友。

这世上,有的是比死还要苦的境遇。

赵家被驱离出京的第五日是大楠奉旨去天津送物资的日子。

若是单单送一批物资也没有什么,天津城离得近,军营里调一小队送过去也就算了。但毕竟有些事儿还得要一个放心得下的人去说;再者天津城的淏城军都是二爷一手教出来的,有些训将演兵事宜书信说不清楚还得有人带句话才行。

天津城的军马都是万里挑一,无论是教习还是吃穿用度都得是一等的。从前二爷在天津自然有他亲自训教,如今留在盛京,每日忙得很也没空闲回天津去看看,难免要更加上心。

堂主这两日忙着出门设教,连周九良都少有见面儿,去天津就更不可能了。二爷向陛下举荐了王九龙,从小一起长大又是至亲,总是让人更信任些。

年初和张九龄两人在并州的教坛也算是不负众望。

陛下一向是看重德云书院的人,从这里头出来的难免让人高看一眼,既然咱们王爷开了口,自然就是允许的。

大楠昨晚就收拾好了东西,一早就向师长道了别。德云二十年庆,大伙儿今年都忙着,天津城离盛京也近没什么好送的,哥儿几个就不腾空儿来送了。

再说了,郭府上下都是天津孩子,要不是大先生当时来了盛京建了德云书院,八成这会儿王九龙还在天津学着呢。

回他老家,总归没几日就回来了。

别人不送也就罢了,张九龄可不敢不来,要不啊咱楠少爷回京还不把他屋给掀了。

这么大个人了,拉泡屎都得带个伴儿。

大伙儿别往心里去,这么无礼的话,一准儿就是德云书院的少爷们说的。

意思意思送到城门就行了,天津也没多远。只是两人乘马同行,聊着聊着就走到城外十里送客亭了。

九龄勒了马,看了眼送客亭,道:“行了,路上自个儿当心,走吧。”

大楠白了他一眼,嘴巴那么一嘟看着有些胖傻胖傻的稚嫩。

爷是真有范儿,长得嫩没法儿。

“你就这么走了啊你~”

“不然呢?”张九龄有些莫名,这都送到十里亭来了还有不走啊。嫌弃道:“再走我跟着你上天津得了。”

“走走走!你走!”大楠一恼,挥手赶人就是一个死要面子又憋屈自个儿的小孩儿。

白瞎我对你那么好,咱俩搭了这么多年说过了多少场教坛。

没良心的小黑胖子!

咱们楠爷记性不好,什么动手打架的事儿是一样儿都不记得,什么抬脚踹人的事儿也从没有过;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这人…”原本都想说他两句的,这一张口又笑出了声儿,张九龄道:“赶紧走吧,早点儿回来。”

“哼!”大楠抬手挥鞭,夹紧马腹策马离去,这背影倒是英气不凡。

一听那话,您就知道,这也就是个孩子。

“等你上我们那的!”

到时候我把你卖给天津人贩子,卖得远远儿的,走也走不回来;除非管我叫爹。

张九龄笑了笑,拉紧缰绳儿掉转马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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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不用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总是格外平静吗。

人们总是在安逸中放下戒备。

出了盛京,在盛京和天津城交界口,遇上了一群亡命之徒。

不为财,只为命。

当然,索命之余还能毁了物资,到时候二爷举荐有失,所托非人,又是一阵风雨。

王九龙在将士之中,策马走出,眉头紧锁:“你们是什么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对方领头人道。

几人都没有围面纱,脸颊手臂都满是刀疤伤痕一看就是亡命天涯的杀手。

不多言语,确认是王九龙后,一行人就上前拔刀,狠下杀手,两方人马打成一片。

城关恢宏,春花烂漫。

遍地鲜血。

杀手不像是北方人,招数都有些取巧不拼蛮力,但和二爷手里的兵马比起来还是有些弱了,这人数上就不讨好。

一开始动手时,将士就放了烟火。

这是交界处,虽说灯下黑守卫并不多,但离城关近。一放烟火,两城临界的城关守军将士就会派兵来援。

这一回陪同王九龙出京的不是普通的运粮军,而是二爷手里的淏城军。年前的太师判案尘埃落定后,还要清扫一帮余孽,稳固朝堂;堂主带进京勤王的那批淏城军并没有全数返回天津,留了将近半数,这一回调了几对陪同九龙先回天津也算是复命了。

亡命天涯的人拼的就是那股不要命的劲儿再加上那多年刀尖舔血的敏觉,但这些加起来也都是经验所得。比起训练有素的护国军队和战场厮杀过的精兵强将,他们还是不占优势。

眼看得胜无望,一行人便放弃了毁损粮草,三十余人不要命地围攻王九龙,一个接一个儿地往上扑。如今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只想着能杀了王九龙也算讲信用,不负所托。

将士们各自被杀手缠住,所有人又是都冲着王九龙去的,看着招数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做法,就是要同归于尽的,根本抵挡不住他们的协力合成。

九龙费力抵挡着,一旁的副将正想杀出进这漩涡里与他并肩,奈何被几名杀手同时砍了出去。

“护住物资!”王九龙破碎嘶哑的呐喊从一片刀光剑影中传出。

“我死了你们也要送回天津!”一个转手,他砍下了一名杀手的脑袋。

他可以死,但不愿连累亲人。

他死了,也算是奸人所害,因公殉职。但物资如果没保住,辫儿哥难辞其咎,连带着书院也难保会被陛下降罪。

宁可为国死,不做贪生徒。

两方皆有死伤,杀手已经所剩无几,将士也伤了许多,九龙已经精疲力尽,再几名将士的护卫下,斩杀了最后的那几人。

刀剑声停,气息微乱。

城关交界,尸横遍野。

“还好。”王九龙转手抵剑撑着泥地,有些站不稳但仍扯出了笑意来。

受人围攻,二三十人的刺杀,他早就遍体凌伤,肩口处最为严重,鲜血直流。

血腥味儿浓重刺鼻,他闻着却觉得高兴,幸好守住了这一切。

副将脚步有些乱,甩了甩鬓角儿的血滴和垂在额前的碎发,走到王九龙身边儿。

铁蹄声儿近,听着援兵也快到了。

“您上马,这儿的事有援兵呢。”副将抬手扶着他,也有些气喘吁吁。

耽误之急是整顿一番,带着王九龙和受伤的将士们进天津城去医治。

为了能杀进重围来帮他,大伙儿也都是累坏了,个个儿都受了伤。

值得一提的是,用不上援军来助。

“没事儿…”大楠气息微弱,看不出是重伤还是疲累,或许两者都有,但他眉目里的那股骄傲和轻快是从未有过的。

他不是个孩子,他的肩膀也可以承担了。

副将扶着他,男人最懂男人自然能看出来他眼里的骄傲;笑了笑,扶他转身正要往马车处走去。

“走吧。”

话音刚落,只见王九龙脸色一变,一把抬手用尽余力把他推倒在地。

动作极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副将一怔时,摔落在地撞到伤口的疼痛霎时让他倒吸一口气。

与此同时利器划破空气。

呲!

一把短匕首霎时刺进了王九龙的心口!

“楠爷!”

杀手倒地,奄奄一息时用了最后的力气飞出了短匕,随即便被拦腰砍下横尸当场!

副将冲了过来…

身周一片呼喊声…

王九龙吐出一口鲜血,望着天际红云…

倒下。

“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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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你们也要把我送回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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