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三)

胡卫图回转身来,见全店的人都在望着自己,眼中热切之情尽显,,定了定神道:“这个嘛……”冰姑娘在桌子上一拍,脆声道:“什么这个那个,你刚才不是还说你见过风吹云吗,怎么现下推辞起来。”胡卫图听她一喝,不由突的一跳,忙道:“是是是,这件事便在三、两天前……”顿了顿道:“两天前,我去问情阁找乐子……”

“问情阁?那是什么所在?”冰姑娘问道。胡卫图神色尴尬,嘿嘿一笑。

店中众人听他说到“问情阁”,均想,莫非他在妓院中见到了风吹云?不由得人人神色古怪,嘴角含笑,李梅闻言更是心里“咚咚”直跳,耳边重又想起丈夫那句“实打实的都学足了他的魔头师父”,不由看了丈夫一眼,哪知丈夫也正看着她。

冰姑娘见了众人的神色,已然知道自己这句话不该问,脸上红了红问:“后来呢?”

“那天晚上我正搂着宜……”睨眼看了一眼那冰姑娘心道:“这小丫头倒美得紧,那问情阁的粉头们便是十个加起来也抵不上她一个。”他吃了这么大个亏,心里占占便宜也是好的。顿了顿道:“忽然听见隔壁有人大声道:‘我这就去杀了他’,我吃了一惊,待的仔细听时,又没了声音,那宜怜十分缠人……,我当时并未在意,妓院里嫖客争风吃醋而打架也是常有的事,不一会,忽然又听到隔壁地板‘隆隆’像是进去了许多人,这才起了疑心,一个粉头房中,怎么会有这许多人……”

胡卫图见整个店中都静了下来听自己说话,也不客气,便拖了条凳子在门口打横坐下,咂了咂嘴道:“碰巧前几天京城发生了大案子,莫非是有伙贼人在这里商量作案。这事虽然不归我们管,但我却忍不住好奇心起,当下便贴耳去听。嘿嘿,原来他们窑子里的板壁上原是有洞的,不是宜怜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洞虽然不大,但刚刚好看清楚隔壁的情状……”

“你看到了风吹云吗?”那冰姑娘忍不住问道。

胡卫图瞪目道:“没有。”言语间似乎恼她打断了自己的说话。

冰姑娘秀眉一挑,便要发作,但却终于忍住,她又拿眼角瞟了那黑马少年一眼,见他仍然背对大门坐着,似乎从来就没动过。

此时那黑马少年却在想:嗯,不是他,那是谁?想来他早就应该到了吧。

他自发功震倒了几名侍卫后,心中不快,驾马一通疾奔。后来便看到了这个小酒馆。他爱惜马儿,当下进店打尖。

黑马少年想起刚才的事犹自忿忿,心想前辈说的话果然不错,世人为达目的往往颠倒黑白,又哪里有公理可言呢。倒是那女侠心肠不坏,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时,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风吹云,他是谁呢?他为什么做下这些事?或许,自己并不孤单,他想。他初入江湖,心中不免有些惴惴,想起自己连那些侍卫小小的伎俩也看不出,心里暗道了声惭愧。

他坐在这小酒馆中慢慢的边吃边想,不知不觉酒馆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后来武当二杰来了,剑侠双侣也来了。最后那一男一女两名武当弟子也来了,他吃完了饭正想走,却听见那侍卫说起了风吹云,于是好奇心起,也不忙便走。

那胡卫图也生怕冰姑娘又拿自己出气,她那小手虽然温软腻滑,打在脸上可着实不好受,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赶紧接着说道:“我贴眼一瞧,却见隔壁果然坐着五个人,床上连半个粉头也没有,哼,他们一定是在商量什么事了。”

“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却是甚低,宜怜又在一边狼嚎,”他说到这儿,不禁有些得意,自己使了点小计策,却连风吹云也骗过了,那房中之人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至于说到‘狼嚎’,只怕这个词用的有些不对,他在肚子里嘿嘿笑了两声,但见众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言语中的关键,不禁有些失望。接着说道:“那五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那圆桌甚小,因此显得很是局促,其中一个人显是那伙人的首领,但可惜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容貌,只见到他手摇折扇,另一只手上,戴了四个碧油油的玉石戒指,嘿嘿,他倒是富态。另外四个人中一老一少,那老儿满脸橘皮,却拿着一根大竹筒在吸烟,还有两个中年汉子,耳朵上竟挂着一个硕大的耳环……”他话未说完,便有人失惊叫道:“青龙教!”

“不错,正是青龙教,这位朋友,你认识他们么?”他向发声之处望去,却无人作答,李梅和陈彪对望了一眼,也在心里道:“原来青龙教两天前便已进京了。”

胡卫图见无人答话,便继续说道:“那些人又低声说了一阵,忽然那少年大声说了一句‘难道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么’原来刚才那句‘我就去杀了他’就是他说的,那橘皮老儿道:‘我们只须忍得这一时,待的引来了那老贱人,嘿嘿,对付他还不是易如反掌?’那背对着我的人阴笑道:‘那小骚货倒是美的紧,嘿嘿’。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口中的那个‘他’竟是个女人。”

“后来他们又商量了一阵,说到得意处声音便大了些,原来那个老儿叫巴老三,那个少年叫阿力,两个中年汉子很少说话,也不知他们的姓名,但他们的身份似乎不低。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有一伙人似乎正在找他们的麻烦,杀了他们好几个人,后来他们抓了那伙人的头头,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她,但他们却没把她杀了,只是为了把一个什么‘老贱人’引来,接着他们又商量最好还要利用这个女人作另一件事,这件事显是十分隐秘,他们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听了半晌毫无头绪,便不想再听了。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人朗声道:‘果然商量的好毒计,可惜让我听了去,却不灵了’”

“我一惊,定睛看时,却发现隔壁房中忽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手摇一把沉香木描金折扇,扇子上画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身穿一件白袍,坐在床沿上……”

这时,那冰姑娘又忍不住插嘴问:“这个人便是风吹云吗?”小酒馆中的其他人也是一般的心思:“这个人便是风吹云吗?”大家都只是闻名,竟是谁也不曾见过这个近几个月来声名鹊起的人物。

胡卫图点点头继续道:“那些人也是吓了一大跳,纷纷跳开,拔出兵刃,原来烟筒便是那巴老三的兵器,阿力使的,却是一把弯刀。这时,我才看到那个始终背对我的人原来只有二十六七岁,书生打扮,脸色白里透青,甚是阴沉,腰间还挂着一枚玉佩,两个中年汉子挡在他身前。那老儿喝道:‘你是何人?’那坐在床沿上的白袍人站起身来,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会不知道么?’这时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唉……”胡卫图说到这里,大叹了一口气,忽然住嘴不说了,眼望虚空,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众人听他说到关键处,却住口不说,不由得‘嗡嗡’声顿起,那冰姑娘问道:“你快说啊,你见到了什么,那人真的是风吹云吗?”

胡卫图眼望前方,悠悠的道:“是的,风吹云是个女人。”

“啊,什么?风吹云是个女人?,哈哈,哈哈哈。”“这小子胡说八道。”“哪有此事,这小子只怕有些疯了”一时之间大厅中乱成了一锅粥,众人嬉笑者有之怒骂者亦有之,那冰姑娘也觉受了骗,举掌便欲打。李梅和陈彪相顾失笑,只有那黑马少年心想:“什么,风吹云真的是个女人吗。”

这时众人的哄笑让胡卫图一惊,忙大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唉,唉……我不知如何说。”众人好奇心起,便都静了下来,听他说些什么。胡卫图道:“我这一生之中,也见过不少的美男子,但像风吹云那样俊美法的,却是从未见过,他实在是,实在是……”说着在想如何措词,“他实在是神仙般的人物,不仅世上绝没有一个男子美过他,便是女子,也绝没人能够美过他,他、他简直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一般。那个脸色青白,书生打扮的人也摇折扇,但与风吹云一比,登时便觉无比可笑了。”

他一口气说完。顿了顿,端起旁边桌上的一碗酒一口气喝完了。众人都是沉默不语,冰姑娘睁大了眼睛,悠然神往。却又不自禁的瞟了一眼那黑马少年,而此时那黑马少年的肚子里也是满腹疑惑。

众人静了一会儿,忽然如炸了锅般议论起来,有人嗤之以鼻,全然不信,说道:“哪有此事,那侍卫无端的来消遣我们罢了。”有人却道:“那也未必,传说那华玉峰自负为天下第一美男子,他收的徒儿,自然也不差。”陈彪望着妻子,以目相询,李梅摇了摇头道:“我也几年没见过他了,不知是也不是。”朱文龙也道:“这只怕不大靠谱吧,风吹云我们是知道的,说他俊秀是有的。但这位侍卫老兄说的恐怕有些玄乎。”林启礼也道:“他的父母我们也曾见过,虽然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但显然,这个……再说了,一个人从孩童长到成年,就算变化再大,那也不至于全然不像。”

陈彪道:“说不定那侍卫晚间看得不大真切,也有的。”林启礼道:“这么说,那个人当真是风吹云啰。”陈彪眼望妻子,李梅又望了望朱林二人,大家一齐摇头,谁也拿不定主意。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冰姑娘脆声问道:“那后来呢?”众人闻听此问,又都一齐静了下来。

那胡卫图怔了怔:“后来……噢,那白袍人站起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会不知道吗?’说着走向那五个人,这时大家都看清了他的脸,那橘皮老儿惊道:‘你、你是华玉峰!’……”他这一句话出口,众人也是一惊,虽然传说当年华玉峰和武当弟子风吹云一起跌落悬崖摔死了,但风吹云既然没死,还学了一身他的功夫,那么华玉峰自然没死了,顿时又‘嗡嗡’声一片。那黑马少年先也是一脸怀疑,但他心念转了两转,嘴角不自禁的微微一笑,在心里道了一声:“是这样吗,原来如此。”

胡卫图接着说道:“那巴老三话一出口,其他人吃惊更甚,都是往后便退。那白袍人微微一笑,在他们刚才坐过的小桌边坐了下来,巴老三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你不是华玉峰,你是风吹云。’那白袍人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摇着折扇问道:‘那个姑娘在哪里?’巴老三哼了一声,并不答话。风吹云也不在意,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绸帕子,细细地擦起杯子来,其余五人都冷冷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房中静的连各人的心跳声都听得见。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知道房中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店中各人也是屏住了呼吸,静听胡卫图的讲述。胡卫图顿了顿,那冰姑娘递给一碗茶,他接过喝了,清咳了两声便要再讲,他这时讲得兴起,一时倒忘了要找这一男一女两个武当弟子的晦气之事。

“这时巴老三见风吹云似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便松下气来,从怀中摸出一把烟丝,装进了他那根硕大的烟筒,好整以暇地抽起烟来。风吹云把那杯子擦了两遍,又照了照,不怕各位笑话,我当时见此情景,心里忍不住便要冲过去替他把那杯子好好擦一擦,洗一洗,嘿,他虽然是个男人,但自从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后,我的眼睛半刻也没离开过他……”众人相顾骇然,心下均在遥想风吹云的神采。

“呀,不好,那巴老三要放毒烟了。”店中忽然有人惊呼道。胡卫图看了他一眼道:“这位老兄倒是见机得快,那巴老三果然是要放毒烟。我当时只顾看风吹云擦杯子、倒茶,却没发现那巴老三抽烟速度越来越快,一吞一吐间,他身前的烟雾积得越来越多,那烟雾经久不散,像一团棉花般向风吹云逼去,但风吹云恍若未觉,端起茶来。我当下便忍不住要出声提醒。可终究不敢。只见那烟雾来得好快,一下便把风吹云整个上身都给包住了。”

冰姑娘听到这,忍不住急道:“那、那怎么办?”陈彪和栏目对望了一眼,心下均想:风吹云多半闭住了呼吸,只要他内功深厚,一口气闭得久,那毒烟自然伤他不到。

胡卫图看了冰姑娘一眼,道:“是啊,我当时见那浓烟将风吹云裹住,与他身上的白袍子混为一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巴老三将桌子掀翻在一边,像是蜘蛛吐丝般围着风吹云边走边吐,头颈间青筋暴突,显然是使了全力,那毒烟越来越多,最后将风吹云整个身子都包住了,风吹云却始终坐着未动,那毒烟甚是浓厚,他被裹在里面便再也瞧不见了,也不知他是何情形,远远看去就想一个诡异的棉花糖。”

“那毒烟虽然聚而不散,但终究是毒物,过不了多久,房中四人便抵受不住了,慢慢的要退出房去,这时忽然从棉花糖中射出几点银光,那四个人同声‘啊’了一下,只见阿力摔倒在地,不知死活,其他两名中年汉子慢慢瘫倒,倒是那青脸书生跳出了门外。只听得门外惨叫声与咒骂声不绝,想是那青脸书生飞也似的逃了,还撞倒了不少人。”

“房中的巴老三越转越急,全身汗如雨下,忽然听得风吹云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那毒烟球‘啵’的一声散了,这时我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心中大骇,不敢再看,把那个洞堵上了,侧耳细听,听到那巴老三‘哇’的一声,似乎是吐了一口鲜血,之后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那毒烟端的厉害,我的左眼只看了这么一会儿,就泪流不止,现在都是红的。”众人细看,果见他的左眼有些红肿。

“我当时坐在房中,既不敢出去,也没胆子再去那洞眼上看他妈的一眼,就这样坐了小半个时辰,隔壁房中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后来我实在忍不住,花了五钱银子让一个龟奴去看看,结果他说那房中一个人也没有,我不信,壮着胆子去隔壁屋中看了看,真是奇了,房中不仅没有一个人,而且桌椅俱全,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留下,我明明看见那巴老三把桌子掀翻了,桌上茶盏打碎茶水撒了一地。但此时这些痕迹全然没有。我又去找了找我刚才偷看的小孔,那个孔挖在壁上雕花之中,若非事先知道,决计是不可能发现的。但,窥孔犹在,我刚才见到的景象,却像是从来未曾发生过的一样。”胡卫图说完,兀自喃喃自语:“那是怎么回事,我细听了半个时辰,明明没听到任何声响,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

冰姑娘听了满肚子的疑问,那风吹云到哪里去了?他真的、真的有这侍卫说的……嗯……那样吗?要是真的,那可比眼前这人俊美了,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眼望那黑马少年,心道:“他为什么不回头看上一看,他在想些什么呢?”当下柔肠百转,脸上神色忽喜忽忧,于众人的议论,竟是半点也听不见了。

这几月来风吹云名声大噪,但真正亲眼见过他的人,却是极少,众人此时听说,虽然也是一鳞半爪,但各人将此与先前的传闻一加印证,自然又有一番议论

陈彪和李梅对望了一眼道:“他果然来京城了。”李梅却道:“照那侍卫说来,那几个青龙教的家伙显然不是风……风吹云的对手,但,他怎么又把他们放走了呢?他现在到哪里去了,他、他没事吧。”朱林二人有些疑惑,那巴老三和阿力等四人,刚刚还在这小店之中,若非遇见了武当五杰中的两位,只怕现在还在,瞧他们的神色,一点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他们想到了,店中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登时便有人道:“喂,这位侍卫大人,你只怕是在消遣我们吧,那巴老三刚才还在这儿呢,这可是大伙儿亲眼所见。”

胡卫图听了吃了一惊,忙站起身来四处望了望,众人见了他这付模样哈哈大笑,有人道:“你不必着急,他早走了,你要早来得半会儿,就可见到他了,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怕他当场便拆穿了你的西洋镜啊。”“这位武当派的小妹妹,这侍卫胡吹大气唬你呢,他那把御赐宝剑可不要给他了,嘻嘻。”众人这时,倒有一半以上不相信胡卫图的话。

胡卫图怕那冰姑娘当真不还剑,见她兀自支颌沉思,赶紧匆匆走了。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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