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想怀疑他,可是着火时他说拉肚子不在屋里,着火那么久,他仍然没出现,直到火势熄灭,他才现身,这说明了什么?也许这是一场陷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有人想放火把我们全部烧死。”
新民忙道:“二哥你这么猜测大哥可就不对了,你难道没有看见他当时一脸病容,确实是突发急症,也许是事有凑巧,千万别用没有证据的猜测伤了兄弟之情。”
李野道:“兄弟我知道你信任大哥,可是今天的事疑点很多,大哥的表现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张朋接道:“李野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哥已经不值得信任,往日的宋兵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似乎落入一场阴谋中。”
新民迟疑道:“就算你们猜的有道理,那么他害我们的理由是?”张朋道:“别忘了,我们还有那么多工资没有发,我打听过了,来这个矿干活的工人很多年底都得不到工资,有的失踪,有的被毒打后赶走,虽然有人上告,但是这里矿据说有个省长在罩着,所以一直让这帮法盲逍遥。”
新民慌了,道:“假如是真的,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张朋道:“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干活时要谨慎,别让矿上抓住我们的什么把柄,到春节时便一起去向他要钱,看他有什么理由不给我们工钱。少我们一分钱老子就,老子就。”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卡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张朋与新民的眼色,抬起头来,吃惊的发现宋兵不知何时已经悄无生息的站在门口。
宋兵向大家点了点头道:“兄弟们,由于矿上发生火灾,忙于救火,所以有点乱,我安顿了工人一下方才赶过来。关于此次着火,矿上已经调查了,一定是内部人干的,因为只有我们四个人住在一个屋里,着火时我因病蹲厕所不在屋内,那么我们之间一定有一个人是放火的凶手。”
望望众人吃惊的眼神,宋兵掏出一张诊断书道:“这是医生开的诊断书,我昨晚患的是急性痢疾,走路都困难,根本没法纵火”但是有一个人却有能力,有机会纵火,因为着火当晚,有人看见了这个人鬼鬼遂遂的在房前行走过。”
李野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嚷道:“姓宋的,虽然你是矿长,但也不能血口喷人啊?我喝多酒有小便勤的习惯,因为我前列腺不好。晚上我是起了两次夜,第一次起夜还没有着火,第二次被尿憋醒事故却已经发生。何况着火时是我把他们喊醒救出来的,不想却被你诬陷,明明你比我更有机会纵火却偏偏伪装好人。”
宋兵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别说我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单单从你们都是我工人的份上,我就没有理由害你们,说罢一招手,矿上的两名打手上前拖着李野到了门外,一会功夫,传来李野的惨叫声,听着李野被打手毒打,新民与张朋慌忙向宋兵求情,宋
兵冷漠的扫了两个人一眼道:“李野虽然是我的兄弟,但是他却想纵火烧死我们,这种歹毒的小人我如何能容忍他?你们是否还当我是大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人我的矿上不能再留了。”说罢一摔门,拂袖而去。
望着他们带走了李野,新民与张朋面面相睽,却没有办法。只好等待消息,但是第二天干活却没有看见李野,宋兵解释说,李野已经被开除了,送回老家了,新民和张朋终于意识道,这个黑矿不能再留了,即使不要工钱,也要尽快离开,只要能全身而退,以后有机会再举报他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要离开这里,商量以定,两个人请了一天假,然后收拾好了行李准备下山,不料刚走到山腰,宋兵领人已经挡住了去路。
看着宋兵一脸阴笑的看着自己二人,新民忙上前道:“今天我最后叫你一声大哥,如今我们兄弟五个人只剩下三个人了,你能否看在以往情谊的份上放过我们二个人,我们剩下的工资一分钱都不要了。”宋兵摆手道:“我不想为难你们,想走可以,不过按照惯例,矿上的东西绝对不可以带走一件,只要检查你们的身上没有了矿上的东西了,你们便可以离开。”
没等新民说话,几个打手一拥而上,将两个人的背包里面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新民的包袱里除了衣服和生活用品没有其他,而张朋的行李里却翻出一个小包,宋兵打开小包,只见里面黄璨璨全是大拇指肚大的宝石,而且都是没有裂纹完好的极品。
几个人顿时惊呆了,这宝石越大越值钱,像米粒大的如果没有裂痕便很珍贵,这么大的宝石每一粒恐怕也会卖到上千,何况竟然有一包上千粒,价值便无法估算,宋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下宝石,手一拍,打手们上前对张朋便是狠狠的一顿毒打,看着张朋满地打滚,脸上表情痛苦,新民慌忙求情。
宋兵冷冷道:“如果不是看在曾经兄弟的情义上,今天便不是打他这么一顿这么简单,起码要把他送官。他偷了我的大量宝石,想轻易离开,哪有这种好事?新民兄弟,你并没有拿矿上东西,你可以走了。”
新民看着被打的浑身是血的张朋摇头道:“我不走,他是我的结义哥哥,我现在也只有他一个哥哥了,我要对的起朋友,我要留下来照顾他,要走要留也会与他一起!”
宋兵突然上前两步,贴近新民,低声说道:“傻子,矿上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放你离开,你竟然不走?真是蠢的厉害?”听到这句话,新民吃惊的望着宋兵,瞬间似有所悟,但还是坚定的摇头。
被带回宿舍,躺在床上的张朋用感激的眼光望着新民道:“兄弟,我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拿矿上的东西,我敢对天发誓,今天你不该留下来的,如果你出去,还能想办法救我,也能找有关部门揭发这里黑矿的违法经营。可惜你却留下来了。”轻轻给张朋盖
了盖被子,新民道:“朋哥你说的我也想过,以前是我太念旧,把兄弟情分看的过重,所以一再忍让他,今天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宋兵既然如此对待我们,一定要把我们置于死地,我也绝对不会拿以往的情谊来宽容他了。”
好在张朋的伤势不重,几天后便能下地干活,大概矿上也是为了利用他,不敢下手太重!宋兵自从回到矿上也感觉日益疲惫,如今众兄弟已经快散尽,矿上人心惶惶,如何生产?想到这里,宋兵一昂脖又喝下了杯中酒,旁边的司机劝道:“矿长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喝了,饭店都要关门了!”
宋兵眉头一皱,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后半夜一点,起身整理下衣服,摇摇晃晃坐上小车,回到了自己的小别墅,刚刚打开屋门,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宋兵心灵一抖,知道遇到歹徒了,忙道:“别,别伤害我,你们要多少钱我给,放下刀子,有话好说!”
只听拿刀的歹徒用鼻孔哼了一声:“谁稀罕你的臭钱。”随后道:“兄弟,把灯打开吧。”宋兵听的声音好生耳熟,待房间里灯火通明看到眼前的两个歹徒不由大吃一惊,用手指着两个人颤声道:“原来,竟是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新民和张朋。
看着宋兵吃惊的眼神,张朋得意洋洋的道:“大哥想不到吧?兄弟做过锁匠,进你这间小屋难道会是难事?你我恩怨沉积已久,今天我要为我自己还有被你伤害过的兄弟们报仇,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宋兵突然冷笑道:“就算我利用了你们,但是谁让你们是农民工,在我的地盘,你们又能怎样?杀人偿命,我倒不信你们真的敢杀了我?”
张朋手一用力,刀在宋兵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恨道:“杀人偿命是不假,但你别忘了我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会怕死不成?我们的命也不值钱,有你这个大老板陪葬就足够了!”
新民看张朋真的恼怒了,本想为大哥求情,但是看到张朋愤怒的目光,扭曲的面孔,想起自从来到矿上所吃的无数的苦头,面对大哥投来的求援的目光,他冷冷的头扭了过去。宋兵看新民如此,心彻底凉了,他的脑子快速运转着,开始寻找逃生的机会。
看宋兵的眼珠四处扫,想觅机逃窜,猛的在他腿上踹了一脚,宋兵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张朋冷笑道:“想逃走门都没有,你就死了这份心,今天就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宋兵见张朋目露凶光,眉梢眼角杀机浮现,不由浑身发抖,矿长的尊严全无,转向新民磕头道:“兄弟救救我?念在我们结义一场,看在我们并肩打架,想想我为了你挺身而出,与黑帮拼命的情义,你们就放过我吧?”
张朋哪管他的求饶,举起匕首,狠狠的扎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