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载之明日便要出嫁,今夜便睡在了素艳房里,打算彻夜聆听教诲。
素艳抚着载之的手说:“我家的闺女就是好样貌,看这肉皮儿就知道是那些小门小户养不出来的,必然是自幼身娇肉贵地养着、”
这句话说得载之含羞低头,说了句:“这也多亏了姑姑。”
“我自幼是如何教养你的,你也还记得。你夫家的门户虽高,但依着我家的家世,嫁个一个没落但又有本事的贵族,也配的过了。只有按着规矩来便好,千万别怯了。”
“知道了。”载之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你进门晚,夫家先有了妾室也正常。先不要一开始就收拾了,先用药打发了。因而你第一要紧事便是管好厨房,别让那些狐媚子得手了,不然就麻烦了。”素艳絮絮叨叨长篇大论地讲了些人情实务与载之听,最后看到载之笑着只答是,便撑不住笑了道:“你历练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你都懂了呢?不过舍不得,白嘱咐罢了。”
这句话说得载之泪落,一手抓着素艳道:“姑姑放心。我定会想着姑姑与爹爹的。”
明日早晨起来时,载之便坐在窗前由儿女双全、公婆在堂的全福太太梳了头、开了面,浓妆艳抹、彩绣辉煌,仿若神仙妃子,盖了盖头后,由喜娘扶着出了房门到堂上向父亲与姑姑叩头。
父亲扶着载之哽咽道:“敬之戒之。夙夜无违舅姑之命。”
一旁的素艳上前为她整理了凤冠与霞帔后道:“敬之戒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训。”
载之诺诺应了,又在地上狠叩了头,但一下都没有就被秋筠扶住了道:“你若要孝顺,日后夫妻和睦便好,为何要伤了自己呢?”
一时吉时已到,载之出门上轿,话说她那128抬的嫁妆已经在大门处等着了,人们一看到轿子从二门里出来就奏乐起抬了,当然还有三山五岳的门人在那候着送嫁。待到载之的轿子一出了大门,十里红妆便也浩浩荡荡地出了李府的大门。
在旁看热闹的各门派的弟子见此不禁议论纷纷,有的道:“好大的架势,不知道哪个幸运的得了去。”又有的道:“这样大的家世,那位娇客听闻又是极其厉害伶俐的,也不知道谁能辖制得住?”
却说李府里秋筠与素艳站在高楼上看着载之出嫁,两两黯然。素艳道:“你好歹也要送嫁到英国去,不像我要呆在这。快去吧,别耽误了船。”
秋筠听到这句,面色好了些,道:“这些天的宴会还要劳烦你。”
“知道了,我这就去吩咐开宴。”
载之到了十里处便下轿换车,至于嫁妆行李等物早已换了车了。不一会儿,队伍到了码头,丫鬟一边扶着,一边拿着伞遮住载之面容,导引载之上船。
足足128抬的嫁妆,许多都是秋筠从她小时开始便积攒下来的,而且他也早命了人到欧洲去置办田地产业,欧洲不行就美国。因而载之手中地契就有一大叠,至于房屋铺子,这自然也不少。现现抬过去的还有紫檀家具、四季衣裳、金银头面、宝石盆景等等。就算她夫家败了事,她也绝对不会受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