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很快就懂得了何谓长辈的烦躁, 斯莱特林子爵阁下得知Voldemort分裂魂器的行为后,非常直接地去找了他爷爷的兄弟,也就是鼎鼎大名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萨拉查先生为他解说灵魂的重要性。Voldemort尚未从见到偶像的喜悦与对萨拉查先生衣着朴素的惊讶中醒过来时, 萨拉查先生就开始了教师的工作。载之发现原来Voldemort的毒舌乃是血统天性, 一脉相传, 她听了两句, 很知趣地到旁边的房间等候。
萨拉查先生看到载之离开后, 说话更是滔滔不绝,充分表达了他内心对居然有人如此愚蠢地分裂魂器的不可置信以及对自家后裔与学生如此不争气的失望痛心。Voldemort还是头一次发现原来蛇语是有这么多词汇,而且可以用得如此优美而且富有艺术性。
半个小时之后, Voldemort走出大厅,到旁边小客厅处寻载之, 他一出门就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滴, 然后拍了拍好像已经变得僵硬的脸, 到载之那里求安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载之与Voldemort处理好手头的事务, 以及分派好代理的人员,他们两人都很忙,不可能一下子就丢开手去。但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协调之后,在五月节前后,终于安排好能够有几天空余时间了。幸好, 那个魔法并不需要好几个月来准备。
材料需要准备的不多, 大部分载之或者Voldemort都有收藏, 而最重要的三种材料:祖先的骸骨在斯莱特林庄园的后面斯莱特林家的祖坟里有很多;而需要用到的血液, Voldemort再次去给魂器大人放了血, 这次载之不再需要用蛇血和它混合来冒充羽蛇后裔的血了,在斯莱特林庄园的地窖里倒真的是有羽蛇血;还有仆人的肉, 一条为斯莱特林家族豢养的刚刚醒来的蛇怪很乐意提供自己身体的一小部分。
载之的魔药水平也就是应付NETS的水平,对于准备这样高深的魔药其实有点力不从心。她很希望Voldemort能够找个值得信任的魔药大师来为他重塑肉身。载之很想让艾琳来,但她想到魂器先生曾经跑到艾琳家里去捣乱,所以只好作罢。Voldemort得知载之的忧虑后,难得地说了句情话:“我只相信你。”这话羞得载之半日脸色都像涂了胭脂一般。实际上,Voldemort也担心若果他的秘密暴露的话,可能后果是他无法承受,从雷古勒斯的背叛就知道了。
复活当天在斯莱特林庄园的地窖,墙上镶嵌着一排排鹅卵大的夜明珠用以照明,一点烟火气俱无。原来空空如也有点凹凸不平的花岗岩铺成的地板被载之削平了之后画上了能够保持灵魂稳定的魔文法阵(感谢卡特西斯大人每一次的两个小时的口试)。
载之把订造的石头做的坩埚,幸好她名下就有魔药店,不然这样奇特的坩埚很容易会让人盯上的,而它的作用也太容易让人追查得到了。而现在哪个雇员敢透露自己老板的事?
Voldemort在一旁指导载之往坩埚一步一步地加入药材。等到整个表面都布满着火花,看上去好似镶上了钻石时,Voldemort坐到锅里去,继续指导载之如何进行下一步。首先是祖先的骸骨,额,经过祖先们的讨论与投票之后,Voldemort有幸使用萨拉查先生的骨头,这让萨拉查先生对Voldemort的态度更加糟糕。至于他被挑选的原因,祖先们一致地认为:先天遗传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后天教育,萨拉查就这样不幸地躺着也挨招。尽管萨拉查先生已经多次表示:“我那时候已经死了上千年了!”不过可申辩无效,上诉被驳回。
载之把萨拉查的骨灰扔到锅里面去后,钻石般的水面裂开了。嘶嘶作响。火星四溅。水面变成了鲜亮、□□般的深蓝。载之看着这样深沉的蓝色笑了:“这有点像你的眼睛。”
坐在水里的Voldemort看看水色,抬头道:“还有仆人的肉,亲爱的。”
载之把那一大块血肉用漂浮咒扔进坩埚,恐怕也只有活了这么多年的蛇怪能够提供这么多肉了。肉落锅后,水像油沸腾了一般,“滋滋”地响了两声,然后液体变成了耀眼的火红色。而在水中的Voldemort因为痛苦而脸容有点扭曲,载之见到惊问道:“没事吧。”有一句话她没有问出来,没有出错吧?她一直以来心里都是惴惴的,毕竟在东方除了借尸还魂与莲藕化身之外再没有别的关于重塑肉身的法术,这样的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做。
Voldemort因为塑形的痛苦低低地嘶叫了一声,然后咬着牙对载之说:“我没事,快点。”
载之闻言,赶忙把那瓶子预先准备的鲜血都扔了进去,站在一旁注视着那一锅颜色不停变换的药水,直到药水变成了空虚的白色。她不由得心里一紧,又等了一会儿,想要放开神念去探查。
此时,锅里的火星全部灭掉,腾地升起了大量的蒸汽,熏得载之连连咳嗽,后退了两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浓雾。
一个又高又瘦的人的黑色轮廓在浓雾中从坩埚里慢慢站起来,载之看到这,两行玉箸滑过脸颊,他到底是回来了。
Voldmort敏捷地跨过了坩埚,走出浓雾,迎面看到的就是载之的一双泪眼,脚下一顿,只是说了一句:“我只是碰到了坏年景而已,还没有到上断头台的地步。密涅瓦,请别为我哭泣,就像龙守护珍宝那样收着你的眼泪吧。”
过了一会儿,载之听到这句勉强地笑了笑,醒过神来,发现Voldemort还没有穿上衣服,脸色一红,转过身去,到架子上取过衣服,远远地抛了过去。
载之听着背后簌簌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羞得脸像火烧的一般,很想出去,但脚底又像生了根一样,她还想问一问他的身体是否好?他的灵魂是否还有不适?
这时候,后面安静了下来,载之想转过身去,但忽地自己就被抱住了。Voldemort紧紧地搂着载之,用脸摩挲着载之光滑的脖子,低低地说道:“密涅瓦,我在这儿。”
这一声让载之不由得再次泪眼潺潺,声音颤抖地说了句:“嗳,我也在这里。”
Voldemort掰开载之撕扯着手绢的手指,与之交缠在一起握住,感觉到怀里娇躯在轻轻颤抖,不由得又说了句:“苦了你了。”
“我倒没什么,只是你在这两年中是怎么过的呀?”
Voldemort有种恨不得将他的遭遇都说一次的冲动,但这时斯莱特林子爵冲了进来,在旁边的画像那里喊道:“小子,在这段时间为了保持灵魂稳定,你给我少用点黑魔法!”
“啊”载之惊叫一声,挣脱了Voldemort的怀抱跑了出去,留下Voldemort在原地怒视着祖先的画像,他真的很想扔一打钻心剜骨到那副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