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和南江的文化市场,古玩地摊不一样,都是一个个规格比较高的店铺,里面的东西档次自然比一般的古玩城地摊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
曹孟德走在估衣市街,朝着周围瞅了瞅,走过这一段路之后前面就到了在估衣市街最大的店面天人居了。
这天人居是全国古玩行业十大名店,在全国的各大城市都有分店,并且无一不是将位置开在最显眼的地方。
这南江的天人居自然也是一样,在卖高档古玩的估衣市街的中间位置,坐北朝南,气派森严,想要买进卖出古玩字画的,到了这估衣市街怎么不得进天人居比一下价格。
甚至这古玩行里还流传这样一句话,说:“只要你有好东西就别怕天人居出不起钱。”口气可谓是极大了,但是并没有人怀疑天人居的财力。
在天人居的旁边都是一些店门稍稍小一点的古玩店铺,虽然天人居势大,但是说想要将这一条街上的生意都吃下也是不可能的,小店面总有一些小店面生存的办法。
况且说了,这天人居是全国十大,就算是实力差不多的不还有另外九家吗,只是说在这南江,天人居的名声还真的能排到前几名。
这时候曹孟德就走进了旁边的一个规模小一些的古玩店,名字叫做通金馆,取自博古通今的意思。
其实这店面的规模并不太小,只是比起天人居这种商业具体显得有些寒酸而已,走进去之后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窜入鼻子里面,隐隐约约有清雅的音乐传入耳中,让人第一印象就感觉不错,至少不会有什么反感。
主动迎接上来的是一个三十多的男服务员,衣衫洁净,表情和煦说话之间也尽显涵养,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加上这古典气质的熏陶出来的。
“先生,你是想要看一看什么东西呢。”站在曹孟德身边几分钟之后,看到曹孟德没有买东西之人的神态,那店员嘴角带着笑意的问道。
老曹朝着那人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我还真不是来看东西的,我有一件东西要出手,就是不知道你们店能不能吃的下。”
店员微微笑着一脸肯定的说道:“先生说笑了,不知道是一件什么贵重的宝贝,至于我们店能不能吃得下总要看了才知道,如果先生带来的是什么国宝,我们还真是要考虑一下呢。”
“那就将你们这边管事的叫出来吧。”曹孟德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
“先生先请稍等,我去去就来。您先在这里坐一会。”
让孙寒承在一旁刺猬紫檀的椅子上坐下,那店员才朝着后面的房间走去。
曹孟德看着店内的装饰和架子上面摆放的物品,猜测这一个店的家底,不一会儿刚才那服务员就带着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走了出来。
别看这老者已经年逾古稀但是身体却非常的坚朗,看不出一丝精神萎靡的样子,甚至比那三十多位的中年人都来的精神。
走到近前老人先是给曹孟德打了招呼,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曹孟德,然后笑着说道:“这位先生可是有古玩要出手?”
曹孟德知道这老头不简单,也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拉出一个装着画轴的绸缎长条包,只是将那画轴从露出了十厘米左右给那老者看了一眼。
老者点点头笑着说道:“先生里面请,里面已经泡好了茶,咱们里面说话。”
老曹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老板朝着里面走去。
前面是卖东西的地方,人多嘴杂自然不适合谈生意,所以在后面自然有专门的房间来做这种事。
果然走进去的时候就有人送上了泡好的茶,然后转身离开带上了房门,将曹孟德和老者两人一起留在了房间里面。
闲谈中老者做了介绍,说是这店里的首席鉴定师张寒江,曹孟德还好奇的问了年龄,确定了这老者的年龄之后着实吓了一跳。
两人坐定之后,先喝了茶,然后张寒江才说道:“先生咱们也不绕弯子了,刚才看了那画的一角,看起来至少也有个几十年的历史了,不知道是近代哪位大画家的墨宝呢?”
老曹听完惊讶的朝着张寒江看了一眼说道:“可以啊,张首席,仅仅是看了一点纸就看出是什么时候的画了,厉害啊。”
张寒江笑了起来,挥手说道:“先生过奖了,做了一辈子了也就这点手艺。”
曹孟德也不再多说,直接将自己的画从包里拿了出来,连着那绸缎长条包都给了张寒江。
张寒江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副白手套带上,然后小心翼翼的从长条布包里拿出了那一幅画作,在桌子上面缓缓的将画轴打开。
看完之后不禁有些惊讶,甚至声音有些激动的颤抖,他朝着曹孟德问道:“这是李可染先生的墨宝啊?不知道曹先生是从何处所得啊?”
曹孟德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怎么着,买张画还要追根溯源啊。”
曹孟德这么一说那张寒江反倒是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有些激动而已,很久都没有碰上过这么漂亮的画了,所以有些激动。”
“你可看好了?”
“看好了看好了。”张寒江笑着说完,但是说完之后马上又改口说道:“稍等稍等,我去去就回。”
时间不长就带着另外两个人走进了房间之中,这两个人的年纪和张寒江年纪差不多,三人也没有废话,一起围着那张画就开始研究了起来。
大约十分钟之后,三人终于将那张画放下,然后其中一位老者对着曹孟德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这张画是从何而来啊。”
曹孟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卖画你还要刨根问底啊?”
张寒江急忙笑着打圆场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李可染先生的画差不多有二百多张,多数都是有记载可查的,但是这一副画却从来没听说过呢。”
曹孟德笑了起来说道:“李先生作画多少年啊?你就确定每一张画都有记载。”
这么一说三位老者都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了,确实和孙寒承说的一样,李可染先生作画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建国前,确实不可能每一幅画都有记载。
曹孟德看到三位的表情之后,继续说:“其实啊,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卖出去,也不是我的了。”
三位老者一愣,原本看到曹孟德有些不耐烦。以为他是不会说的,但是这时候忽然又要说,所以很是欣喜。
曹孟德淡淡的说道:“我老家啊在湖北,这张画呢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呢,他老人家说是六几年的时在湖北丹江口下下放,几年之后才回家,当时什么都没有带,只是带着这一张画。”
三位老者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老者肯定的说道:“没错啊,李先生在69年的时候下放湖北丹江口,在那的干校待了两年。”
“那么就对上了,这么看的话这确实是李先生的真迹啊,真是非常难得。”
这时候曹孟德说道:“行了,我也不给你废话了,我急着用钱,要不然也不会卖画,也不会找到你们,你们就给出格价吧,价格合适我就卖了。”
三位老者相识对视了一眼,最后张寒江笑着说道:“按照咱们李先生画作的市场价来计算的话,这张画的价格我给你一个最高价,一百万。”
听到张寒江的话,曹孟德直接从座位上就站了起来,脸上带出一股子怒怒气说道:“你说什么,一百万,你当我是傻子呢,李可染的画什么价,我可是从网上都查过的,动则都是上千万的,还有两个多亿的。”
张寒江急忙笑着解释说道:“先生你别着急我跟你说一下原因。”
曹孟德重新做回到座位上面说道:“行,你给我说吧,反正我告诉你,价格不合适我才不卖呢。”
张寒江解释说道:“首先呢是这幅画的尺寸并不大,所以价格上面有些吃亏,还有就是这幅画显然是李老积墨法绘画的初期,所以画的并没有他晚年那般的精湛,还有就是这幅画当初老太爷并没有保存好,稍稍有些破损,而且这装裱的也不好,都对这价格起到了反作用。”
曹孟德听完冷笑了起来说道:“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给我说个实在价,你们能出多少钱,这条街这么店面呢,我肯定要做一个对比的,你们这估衣市街不行我就去其他街,我有好东西害怕没有识货的主。”
三个老头再次围在一起商量过后,张寒江转头来对着曹孟德说道:“曹先生您看你来到估衣市街原本就是一个缘分,您看这样行吗,一百三十万,怎么样,咱们交个朋友。”
曹孟德听完脸上露出一股子不加掩饰的怒气,直接走过去就把那副画收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少给你我废话,少了两百万我才不卖。”
说完之后不顾那张寒江的阻拦,走进了旁边的另外一家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