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办公室,钟白不禁叹了口气。
毕英华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华清大学对建立白峰奖学金的事情并不感冒,这一点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到。
名义不足,这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原因,正如同钟白所说,大不了等一个月白峰集团成立,相关新闻出来之后,所谓“名义”根本就不是问题。
深层次的原因,恐怕还是那个华清大学和MD常春藤大学合作留学的计划,钟白很清楚高校在这种事情上肯定分了主次,所以毕英华对钟白这边兴趣不大,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不想让白峰奖学金的事情就这么快告吹,恐怕自己返回天都之后还得想想办法才行。
离开华清大学之前,钟白又找到了钟婷,给她单独拿了500元生活费,说是平时不够的话就用来打杂,又把钟婷和何凌武叫上,晚上一块儿在校外吃了顿饭。
何凌武倒是又惊又喜,嘴里不住的感激,钟白倒也没表示什么,只是告诉他好好学习,有空帮助一下自己的妹妹即可。
……
赶回天都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但钟白并没有回家,而是第一时间就约了余东峰到外面吃饭,顺便把京城开会的新动向第一时间当面告诉给对方。
今天晚上没有见到罗德里格斯,因为涉及到西班牙对外投资必须要经过审批的缘故,罗德里格斯已经于一个星期之前返回西班牙办理相关手续,不出意外的话,在9月月内,那边的500万人民币就可以进入华国。
“看来,这块蛋糕果然被其他人盯上了啊……”余东峰听完钟白的介绍,便有些感叹:“你说得没错,看到这行市场大、能挣钱,这些大国企动作很快,马上就开始下场布局了。这一次的消息算是给咱们敲了个警钟,动作必须得加快才行了。”
“嗯,不过这事儿并不会从根本上影响新机械厂的建立。”钟白开始很客观的分析道:“工业部再怎么压任务,这都只是一个部委的想法,只要我们尽快把厂址确立了,和当地ZF签订了用地协议,把场子拉起来,后续地方ZF自然会在这块成为新机械厂的挡箭牌,和工业部打交道的事情,就可以交给他们,以及罗德里格斯这个‘外国投资人’了。”
这话听上去有些不合理,但在钟白的经验和理解中,恰恰是最可能出现的合理局面。
不要说工业部的级别有多高,和选址地的地方ZF相比,它级别虽然高,但还是之前提过的那个特色国情——两者之间并没有互相隶属关系。
你建厂必然要得到当地ZF的同意和支持,因为后续无论用地、运输、各项政策都必须得到当地ZF的支持,这个新机械厂才能正常的开下去。
哪怕工业部或者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津门石化机械厂对这个决定觉得不爽,它们也并不能影响到新机械厂本身的运转。
无论是生产、销售,钟白早就已经给新机械厂设立了它的路线,那就是近一两年内走高端路线,尽可能的出口创汇,给国内销售的份额留得并不多,这样一来,工业部即使是通过行政指令想在这方面钳制新机械厂,效果也必然差强人意。
这种做法,就是俗称的“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等到同类的国内相关机械厂慢慢成立起来的时候,最大利润的时间段已经被自己先经历过了,再让渡出合理的市场空间和利润,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毕竟钟白最根本的想法就是,不但自己和余东峰的企业要挣钱,更重要的是,利用这个机会,将整个华国的地下矿山支护设备相关行业的发展给带动起来,提升这一块国家的整体水平和竞争力,从而快速促进整个行业的发展。
当然,在这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白峰集团的成立。
“皮尔·卡丹未来三年的代理权,不再由白峰贸易公司签订,而是由即将成立的白峰集团下设另外一家公司来做。”余东峰这段时间显然也没有闲着,把近期的安排也给钟白通了个气:“即将注册完成的天河省豪全服饰公司,将会把以前包括皮尔·卡丹之内的所有服装代理业务揽至旗下,而白峰贸易公司将会专注于高档大理石代理出口业务。这样一来,按照你之前给我强调过的,集团的每个子公司将会专注于其相应的业务范围,有利于整个白峰集团的发展。”
“不错,你动作还挺快的嘛。”钟白显然有些惊讶于余东峰的悟性,点了点头称赞道。
其实他之前并没有特别点出每一块业务都需要单独成立公司的设想,但余东峰却独自领悟并且已经提前有了动作——这还是最近一直忙于考察新机械厂选址工作的前提下。很明显,余东峰的进步速度真的非常快!
“那这架豪全服饰公司的经理人选定了么?”钟白挑起一块石斑鱼肉,顺口问道。
“嘿嘿,完全确定还没有,不过嘛……大致的人选已经有了,而且我也和对方面谈过,就是不知道你这边的意见如何了。”听钟白提到这个,余东峰突然神秘的一笑,回答道。
“啥情况?你都面谈了,那定了就完事儿了呗,这还听我的意见干嘛?我是搞工业的,又不是做服装生意的。”见余东峰实在是笑得诡异,钟白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反问道。
“这个人选和你关系很好,也和你很熟络,当然要听你的意见了!”余东峰突然压低声音,道:“而且她还说,你的意见很重要,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她就不干!”
这事儿越说越玄乎了,钟白眨巴眨巴眼睛:“咱俩还用得着这么卖关子?你就直说呗!到底是谁?”
没想到,余东峰接下来给出的答案,完全出乎钟白的意料!
他事先在脑子里想了很多个名字,但绝对没有想到,竟然是她!
余东峰见胃口已经吊得差不多了,这才幽幽的说出一个名字:“是……楚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