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你们开心,我们边军有资格寻你们开心吗,你们的战马兵器都是配发的,但是我们边军从你们公孙将军那里换粮食的战马兵器,却都是我们边军弟兄用命换来了,我们的粮食都侵透了弟兄们的鲜血,我们敢用这个寻你们开心吗。”帐外那人声音忽然拔高,声音也逐渐加重:“这里是账本,记录着每一笔从你们公孙将军那里换粮的账目,你们可以核实后再说换粮的事情,别说我们寻你们开心,瞧瞧,这是最近的一笔,我们损失了三名弟兄抢了两匹战马,在你们那里换取了五斗粮食,这是上一次——”
“够了——”赵云此时那还不知道,这帐外的那个哨官根本就不是真心换粮的,根本就是借此来讽刺他们的,虽然赵云也不赞成公孙将军这么做,但是这毕竟是在赤裸裸的打脸,赵云又怎么受得了:“我们只是当兵的,只知道在沙场上杀敌,至于其他那不是我们所能管得了的,你们要是真有心借粮,将来我会按三成息加倍还给你们的,如果不想借就请回吧,同为大汉的兵将,我也不想难为你们。”
帐外那人沉默了一会,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子龙将军,真正想要天下大治,那不是单纯的疆场厮杀能解决的了的,我只希望子龙将军能多为我们边军想想,我们虽然获得很艰苦,但是却从没有祸害过百姓,也算是仁义之师吧,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希望能和子龙将军并肩沙场,子龙将军好生休息吧,程东告辞了。”
随着话音落下,帐外再也没有了声音,想必那程东也已经离去,只是程东的话让赵云心里有些乱,虽然自己对边军有些看法,但是不可否认,边军的确是一只真正的军队,从来没有祸害过百姓,至于公孙将军暗地里的龌龊赵云也不是不知道,对待边军的确是不公平,也正是用这种法子逼得边军投降到他的麾下,只是这是赵云能够管得了的吗?想想自己的境遇,自己要不是屡次建言,要不是几次阻止公孙将军对百姓的杀戮,却因此触怒了公孙将军,又怎么会落得个如今的下场,更不会到如今也只是区区小校,空使一腔豪情飘逝,思及此不由得一声叹息。
再说回去的路上,赵当却有些不解:“程兄弟,这赵云有何奇异之处,却让你非要见一见他,还费尽心机想要和他交往?”
程东抬头朝远处的天空望去,神色间有些怅然,好一会才苦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公孙瓒帐下程东唯一瞧得起的就只有这赵云赵子龙,此人是枪王童渊的入室弟子,自创了七探蛇盘枪,绝对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武艺,只怕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
赵当一呆,不由得失声道:“枪王童渊,可是师承玉真子,与并州李彦为结义兄弟,又一并娶了河北颜家的两位大小姐的童渊童大侠?”
程东一愣,只是朝赵当望去,却是有些诧异,不想赵当竟知道枪王童渊,也就点了点头,却让赵当吸了口气,一时间苦笑起来:“真没有想到一名小校还有如此来历,想必这赵云一定是一身武艺,可惜公孙瓒眼中无人,才不过一名小校,真是可惜了。”
赵当此时方知程东为何这样在意赵云,却原来是三圣之一的枪王弟子,所谓名师出高徒,枪神弟子又怎么能差的了,感慨归感慨,赵当心中却另有要事,眼见程东望着天际出神,到底心中难耐咳嗽了一声:“程兄弟,如今公孙军已经占了厩奚城,你那日言之确凿的说厩奚城会自行回到咱们手中,只是不知程兄弟计将安出?也好让我老赵心里踏实踏实。”
扭头看了一眼赵当,程东却是呵呵一笑,朝西方望去:“想必刘虞的军队也该到了吧,赵云手中无粮能做得住这厩奚城吗。”
赵当一呆,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见程东笑意正酣,赵当心中苦笑了一声,却又不好再问下去,话说到这份上,若是再去问,平白的让程东小瞧了自己,只是心中始终不明白,即便是赵云呆不住,那么刘虞大军来此,却一样不是边军能够惹得起的,程东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却说程东计算的也差不多,就在当夜便有探马来报,说刘虞的部下单于猛已经率领五百军赶至厩奚城三十里外,此时正在小马坡扎营,得知这消息的时候,程东正和赵当孙成巴布扎等人在大帐之中商量事情,听探马来报,程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诸位,好戏上场了,今夜咱们不用折腾了,也好让公孙军睡个好觉,免得明日没有精神应付幽州军。”
帐中众人也随着哈哈大笑,只是个人心中滋味不同,只有巴布扎是真心的随着程东高兴,只待笑罢,程东这才喝了口茶水,随即慢悠悠的道:“既然刘虞的大军到了,那就派人去给赵云送个信,告诉赵云刘虞的人马就在小马坡扎营。”
探马应了一声,便已经转下去去给赵云送信了,不过探马这才走了,程东却又朝赵当看了一眼:“赵将军,再派个人去给刘虞大军送个信吧,告诉单于猛赵云所部已经没有粮食了,相信该如何做,单于猛也不会没有脑子吧。”
赵当一愣,也哈哈大笑起来,便吩咐一名边军弟兄去给单于猛送信儿,看着程东那张挂满笑容的脸,不由得嘿了一声:“好一个引虎吞狼之计,赵云没有粮食,单于猛必定用困城之计,绝不会强来,时间一久,赵云没了出路,却只有舍命一拼,若是双方打起来,那还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听赵当分析,孙成和徐浩便附和着赵当的话,自然是宾主尽欢,只是程东却只是微微而笑,仿佛倾听着赵当的分析,一副颇为认同的样子,只是心中却是叹了口气,赵当心中格局终究太小,如果说只是引虎吞狼,那么不管任何一方胜出,却对边军又有何好处,现在边军怕的不是这区区五百军,而是赵云和单于猛身后的人物,否则何用让出厩奚城,如果不能光明正大的有个理由占据厩奚城,边军还是以前的边军而已。
不过随即程东却是一阵莞尔,暗道自己又想多了,赵当若是有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边军也不会困居城外大营,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猜不到自己蚌鹤相争渔翁得利诡计也是一定的,只是等成功之后,就只怕赵当对自己的防备之心更重了,想到这心里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再说当夜边军各自将消息送到了赵云和单于猛手中,只可惜却没有一人领情而已,却说赵云单于猛得到消息之后反应各不相同,赵云有些忧虑,单于猛却是哈哈一阵大笑,其实不用边军送消息,都是久经战阵的将领,又怎么会不派出探马探听消息呢。
却说单于猛送走了边军探马之后,却是一阵哈哈大笑,只等笑声落下,却是下令道:“今夜大军分为三班,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夜也许消停不了,传令下去,将粮食分作五份,各自放在各屯的大帐之中派人严加看守,谁的粮食出了问题就拿谁问罪。”
“诺——”手下几名屯将哪敢迟疑,只是齐声应诺,便已经转了出去,随即将粮食分开,各屯除了派人值守,又在内部派人守住粮食,尽管辛苦一些,但是谁都明白,公孙军无粮,那么这一战的胜败就在这粮食上了,相信公孙军一定会打他们粮食的主意。
却说此时厩奚城中,赵云才让人扎了营,安排人上了城墙守护,只是召集手下诸将商议对策,方才开口,却不出单于猛所料,几名屯将几乎异口同声的道:“单于猛大军远来,必然困顿,不如今夜率军摸营,如实能一战而溃最好,就是不能一战而溃,那么尽量多抢些粮食,实在不行就烧了他们的粮食,只要没了粮食,那么这一战咱们就是必胜无疑。”
赵云叹了口气,眼光扫过众人:“诸位弟兄,虽然太守刘虞不善征战,但是比邻鲜卑乌桓之贼,座下几万大军却也是能战之士,多有善战之将,单于猛也不是酒囊饭袋,如何不知粮食的重要,只怕早就准备好了,等着咱们去摸营了,我就怕摸营不成,反中了埋伏反而不美——”
“那又怎生是好,”一名屯将皱了皱眉,哼了一声:“就算是单于猛有埋伏,兄弟们浴血厮杀一番,也定然能破了他的大营,不过死战而已,将军——”
赵云却是一摆手,长长的出了口气,眼中寒光一闪:“战法有云,攻其不备方为上策,单于猛早有所备,如果持强出手,便是胜了也是惨胜,弟兄们必定死伤无数,得不偿失,又如何对公孙将军交代,以我之见,倒不如出其不意,出兵奔袭边军大营,从他们手中抢来粮食,反倒更有可能。”
“传令下去,集合马军弟兄,换上刘虞军的旗帜,一刻之后出发。”赵云脸色一凝,猛地站了起来,却是下了一个让公孙军都有些吃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