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心中又急又怒,大喝道:“我看你这小子便不是好人,贼眉鼠眼的不怀好意,偏永华这小子年少无知,居然与你称兄道弟。快快放了我们,不放嚷将起来,你们却是脱身不得!”
张伟到也不气,笑嘻嘻地向两人做了一揖,陪罪道:“两位现下不知道在下的好意,因此要得罪,待将来风光之时,自然不会忘了我的好处。”
见陈氏父子二人仍是一脸怒色,那陈鼎堪堪便要大叫起来,张伟使一个眼色,陈氏父子身后的大汉便将手一伸,早有一团准备好的破布塞到陈氏父子嘴里,那陈鼎正欲大叫,一团破布进嘴,只听得他呜呜了几声,便没了声响。
张伟笑道:“两位先委屈一下罢,待到了船上,自然会松绑。”
当下也不理会两人的神色,向随行众人使了个眼色,将陈氏父子捆了装进准备好的麻包,扛将出去,一行人从寺内偏门鱼贯而出,守门的小沙弥本欲问一下那几人扛的是何物品,却看到诸人皆是满脸横肉,穷凶极恶之象,当下打了一个冷战,默念几声佛祖,见众人出门后,关了门自去睡觉。
张伟带着众人一出门便有雇好的马车等候,众人将陈氏父子扔在车上,张伟也自坐了上去,那车老板扬了一鞭,那车子吱呀一声,载着张伟等人向码头行去。
何斌在船上正自纳闷,那张伟带着周全斌一清早便去了城中,直至半夜时分仍是未归,周全斌自去城郊米行购了稻米回来,等到晚上掌灯时分,周全斌心中大急,自带了人点了灯笼去那城中米店寻找。何斌本欲同去,又想着码头这边不能无人照管,只急的脚不点地般在码头上乱窜,正百般无奈之际,见张伟施施然坐着马车而来,何斌顿时火大,怒道:“张志华!你也太不成话了,怎么如小孩一般胡闹,若是这般的脾气,我看咱们不如早点散伙的好。”
张伟见何斌如此火大,心头到是一阵安慰:“妈妈的,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不温不火的,蛇一般冷血,今日这般发火,到是见了真性情,和老子的交情不是假的。”
笑嘻嘻向何斌说道:“廷斌兄,小弟实在有万不得已的理由,请兄长恕过这一回,再没有下次啦。”
何斌见张伟陪不是,到也不便再发火,鼻子里冷哼一声,问道:“这车里载的却是什么?志华,你不会去**,顺手又给人家赎了身,带了回来吧?”
“小弟哪有这般荒唐!”
“那却是什么?买的什么物品要这么久。”
“到也不是物品,是两个人。是小弟寻访到的难得的人材啊。”
何斌到也为之动容,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佩服张伟寻访人材的本事,周全斌也罢,刘国轩也罢,张伟的随身卫士也罢,都是万中选一的人材,也不知这小子哪来的本事,凡是他相中的人选,无一不是人中英杰。连张伟都夸赞是难得的人材,想必更是人中龙凤。
当下急道:“到是为兄失态了,还不快请人家下来见礼。”
张伟笑道:“暂且还不行,先上船再说吧。”
“也好。来人,吩咐下去,令人沏好香茶准备。”
张伟将嘴一努,随同前来的几个亲随自去将陈氏父子扛下,和船上去了。
何斌嘡目结舌:“志华,你弄的是什么鬼?”
“嘿,这两人脾气有些固执,小弟只得将他们强请了来。待到了台湾,小弟向他们陪罪便是了。”
“哼,当年刘玄德为了请诸葛卧龙,不惜要三顾茅庐,你到好,直接将人绑了来,看你如何善后。若是人家坚持不肯留台,你总不能杀了人家罢。”
“那怎么会,小弟也盼日久见人心,不过人材难得,还是先请了去,再商量吧。”
“也只好这样。”
两人不再多话,张伟吩咐人去寻周全斌回来,与何斌一同上船,自去歇休去了。
陈氏父子在船舱中好生纳闷,若说对方是绑匪,自已家中却没有什么浮财,若说是缇骑捕人,又何必如此鬼祟,两人待放声求救,却发现舱门紧锁,除了几个通风的小孔,四面密不透风,想来喊上几声,除了惊动船上的匪人别无他用,父子两人相顾长叹,只得倒头睡下,待有人前来说话时再问端底。
转瞬天明,也不待有些货物还没有送到,张何两人便吩咐开船,一直待船行到海,四顾皆是海天一色,方下令将陈氏父子二人带到自已舱中,那陈永华一见张伟,便怒道:“张伟,枉我将你当知已,你却如此无礼,你欺我年少无知么?”
“复甫兄,稍安勿燥,待我慢慢向你解释。”
“永华,咱们莫要听这小人胡扯,总之他定然不是好人,咱们父子宁愿一死,也不能做那为非做歹之事!”
“世叔,小侄昨日是有些鲁莽,不过小侄是求材心切,请世叔见谅。”
“好,就如你所说,要请小儿去做西席,不过,哪有你如此请人的道理?若当真是平常豪富人家,便先放了我们父子,再做商量。”
“世叔,小侄现下到是想放,不过,这茫茫大海,放了世叔却向哪里去?”
“你混账!”
“世叔,请听我说……”
枉自说了半天,陈氏父子只管骂个不停,张伟眼见一时半会也劝不动这父子二人,只得吩咐人将他们带了下去,令人好生看顾,防着两人投海自尽,自已叹了口气,去寻何斌商量种植甘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