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信长进来了。屋里没人。

趴在酒店外的墙壁上,奇牙在我对面。“你瞧,我就说我是蜘蛛侠吧!你见哪个怪兽会四肢贴墙壁上。”

“……”

沉默是怎么回事?不相信我吗混蛋。

“家政公司的阿姨”,趴在下边的小杰肯定的说:“家政阿姨会这样。”你是认真的吗?这家伙果然不简单,轻而易举就瓦解了我的说辞。果然长得老实的家伙都是腹黑吗?

“见过和你同龄的家政阿姨吗?”

“……没。”

“对吧,所以说,我是蜘蛛侠”得意仰头,“现在还是快点爬下去吧,地球等着我呢。”

“你究竟是从哪来的?”奇牙少年真执着。话说少年你就不能忘记这个没意义的问题吗。

“宇宙——为拯救地球而来!”

“……”

经过5分钟,安全抵达地面。期间观察到奇牙面色死沉,我觉得很愧疚。作为朋友,要互相帮助。所以为了让他开心,和小杰去买了电影票。我决定请他看《诺布莱一家》。

在门口的便利店买了零食,和小杰拽着奇牙进去电影院。坐好后发现人很多。原来大家都喜欢诺布莱啊!

电影很不错,诺布莱交了新朋友奇诺,俩人一起吃了最喜欢的炼乳。看的我哭了,诺布莱真感人。旁边的小杰也是快哭了,激动的对我说:“我一定会找到爸爸的。”……爸爸和诺布莱有啥关系?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悲伤啊!

找到爸爸。“再也找不到了,他为拯救人类而死”,我对奇牙和小杰说。他俩听后一阵沉默,然后把手中的冰欺凌让给了我。于是,快乐的吃了3份不同口味的,很开心,很开心……

“冰欺凌是咸的”,肯定的对小杰说。

“那是因为,你是就着眼泪吃下去的”,奇牙舔舔棒棒糖,凉飕飕的说。小杰安慰的又把薯片给了我。于是,又了两份薯片。

——

电影结束后,所有观众都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和悲伤离开,我也是。出了电影院,天已微黄,暮霭重重。

奇牙情绪好多了。估计是电影的忧伤让他忘记了蜘蛛侠事件。小杰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棒棒糖,给奇牙:“奇牙,我们也会像诺布莱和奇诺一样一生相随去冒险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酸酸的。想信长了,不该任性,丢下他自己去玩。他是那么忧伤的一个人,没有我和他呆着可多难过啊!自己真不懂事,都长大了还不懂得理解信长。他一人喝酒定是极悲伤的,哪顾得上和我玩?

“小杰,和奇牙是同伴吗?”回去的路上,认真的问走在前边的俩人。他们正在用猜拳的方式来决定今晚谁放洗澡水,谁玩电脑。

“恩。当然了啊!”小杰右手环住奇牙的脖子,回头看我。他的背后,是熏红的天,云朵奔腾万里。而这句话,印着落日的光辉、奇牙的脸,很神圣。

“那么,是朋友吗”,停顿下,又重复“是朋友吗?”

“恩,奇牙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小杰说。声音里透着庄严的宣誓。

“小杰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奇牙补充。

是同伴,是朋友。“同伴是朋友吗?”

“恩……可以这么说啦”小杰思索着回答。

“是同伴,是朋友。是同伴,是朋友”,可怜的老信长,被同伴丢在屋里一个人。“我先回去了,再见。”同未反应过来的俩人匆忙告别,快速奔跑起来。

“哦,再见。”

脚像是生了风,余光里景物快速掠过。信长,大河错了。

推开房门,看到信长仍像午后那般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仰望半空。只是,走时是午后的明媚,现在是火烧的云,太阳彻底藏在云山里了。

信长,就这样,看了一天东起西落?

“信长,我回来了。”

抿一口酒,抬眼看我,饱含沧桑。“大河,和朋友玩的怎么样?”

“去看了电影。很好看”,走到沙发旁边,靠进他臂弯里。从口袋中拿出一粒巧克力蛋:“还吃了很多糖,没有忘记信长的。”

握起信长的手,看到的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厚重力量感,以及岁月的茧。我知道,那都是强者的痕迹。将巧克力蛋放进他手中,说:“因为信长是大河的同伴啊!最重要的人。”

握紧我的手和糖,信长的另一只手将我搂进怀中。只闻到一股酒臭味,可恶的信长,果然是酒臭族。“大河。”

“恩。”听着信长的心跳,环手揽他。

“明天去看电影吧!”

“好,我要再看一遍诺布莱”,中气十足回答,撒娇之。

其实信长也和我玩的啊。只是自己忘记了,他还带我看过《夹夹》呢。

“大河,你今天是躲在墙外吧,还有几个人?因该是隐方面的高手”,信长抓住我,审问之,欲揍之。

“……俩个,小杰和奇牙”

“哦?”

“认识?”

“恩,去年在友克鑫见过”,苦恼的表情“是俩个不错的小鬼,可惜……”

可惜?有八卦。“什么啊信长,快点说完啦。”

“他们有个同伴,是蜘蛛的仇人。”肃冷的语调,承诺:“我一定会杀了那个锁链手。”

和蜘蛛有关,和窝金有关吧?“哦。加油吧,信长。我去看电视了好不好?”

“嗯哼?大河,放心,我可不会忘记,你今天的表现很弱?不是让你淡化气息了吗?脑子哪去了,啊?”说着,不忘打爆栗子,“去,到天台上去,想象自己是蝙蝠,给我挂着去。”

……可恶的信长,诅咒你被乌鸦咬掉耳朵。

——

月亮已经出来了,和我笑呢。被信长挂在700多米高的楼上,吹着夜风,听着屋里电视声,欲哭无泪啊。可怜的我,一边淡化自己的存在,一边期待小飞侠来救我,带我飞。挂了2小时,小飞侠没来。话说没有小飞侠,超人也行啊,美少女战士也可以啊,好吧,蝙蝠侠,圣斗士?随便来个谁吧。

“信长,要行动了。大河呢?”这是富兰克林的身音。话说一天没见他,不知是做什么去了。管他呢,上帝派了富兰克林来救我。“大河,回来”信长对着窗口喊。

从窗外跳回屋里,走到信长面前,抱怨:“困死了啦。”

富兰克林站在门边,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要去哪里啊?”双手合十问。

“瞻礼夫家”,信长说,“今晚有舞会。”

“呵呵。死亡之宴,黄泉之会”,飞坦从门外走进来,一如既往的阴沉。他穿着西装,深青色,搭了丝绸围脖。飞坦和富兰克林的西服一定是定做的,不然哪有适合的号码。玛奇和小滴跟在飞坦后边进来,穿着礼服,很好看。玛奇的是白底紫边的和式礼服,头发盘起,簪了哑光的花饰;小滴穿深紫的露背泡泡裙,头发上卡蝴蝶结,很可爱。

郁闷,嫉妒。恶魔玛奇真漂亮,腹黑小滴真可爱真性感。回头看信长,准备让他也给我打扮漂亮些。结果看到他换上了黑色西装,散下头发,手指上还有一枚翡翠戒。怒,只有我是丑小鸭吗?

“大河,愣着干嘛?快换衣服,要行动了”,信长见我看他,凶我。

诶?换衣服?我也有。扭头见玛奇递来个粉色的盒子,高兴,手舞足蹈。打开看到一件淡紫色的荷叶边的小花边裙,配有缎带。冲进浴室,快速换上,照照镜子,不错。

出来看到他们站在门附近,西服配礼服,紫色调,神秘高雅。“走了。”

“哦。”

——

现在是晚上9:00。出了里金酒店,是张天的黑幕。

夜色宁静,玫瑰的路灯晕染绯光。紧紧身上的裙子,十月的夜,即使是花园齐市,也有冷意了。扭头看玛奇,她穿着薄薄的礼服,正整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不冷吗?”

听到我的问话,玛奇皱起头,有点惊讶:“为什么这样问?你冷?”

我冷?是啊,我冷。低下头,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多么蠢的问题。旁边的飞坦、富兰克林失态的笑起来,小滴疑惑的问:“为什么大河会冷?”

“……”,不是沉默,是那几个家伙顾着笑呢。怒,我是会生气的啊混蛋。

“大河没有念,对自然的抵御能力差,自然会冷”,团长说。

不是我抵御力差,是你们感知力不好,不平的想着。抬头,看到迟来的团长站在前方,靠着黑色的加长房车,似笑非笑看我们。他手中拿着件黑色外套,冲我招手说:“大河,过来。”

小跑到他身边,身高还不到人的腰际。郁闷的仰起头,见团长穿着黑色礼服、暗纹绸边里衫,打茄色领带。映着黑黑的天幕,如王子归来。不得不说,很英俊。

伸手抱起我,他温柔的笑,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车顶上。微冷的夜风吹来,吹起我黑色的长发。这些不听话的头发随风的方向遮起我的视野。杂乱的发丝划过眼睛,很不舒服,抬手揉眼睛。

团长抓住这只乱揉的手,握好。又轻轻为我打理头发,擦拭揉红的眼圈。夜风撩起他的短发,微笑的脸很柔和。他的手很暖,很安全。“大河,很冷吧”,说着,为我穿上刚拿着的黑色外套。

洁白的手指上下飞舞着,为我理好衣服、头发,轻笑:“喜欢吗?”

吸吸鼻子,捏紧衣服,咧嘴冲他笑:“恩,外套好漂亮,大河好喜欢;团长好漂亮,大河也好喜欢。”外套是黑色滚紫边的双排扣带帽衫,很精致,所以我被收买了。

伸手摸摸我的头,团长说:“大河好可爱,团长也好喜欢。”回头又对他的那众马仔说:“出发。”

一瞬间,作为马仔的马仔的我,觉的团长真拉风。

飞坦、玛奇、富兰克林、小滴笑着坐进车里,信长绕身过来抱起我,也坐进去。团长和玛奇坐在一起,他们闭着眼,腿支在前边朱红色的茶几上,明明是粗鲁的动作,却显示着雍容的气度。

切,恶魔玛奇为什么会有气韵这种飘渺的东西。郁闷的看信长,他不理我。没错,您猜对了,这厮又陷入回忆了。

这次的活动,对他似乎很重要。

富兰克林坐在另一边,小滴在他旁边,询问她的蝴蝶结是否好看。窗边有暗色的纱帘,映着夜色很梦幻。飞坦在开车。

许是刚吹了风的原因,我有点懒。恹恹的枕在信长身旁,扯起小毛毯盖上,对信长说:“我想睡会儿,到了你可要喊我。喊不起来可以打爆栗子,但不能太重,不能把我丢下。”

信长帮我掖好被子,手温和的拍起我的背。“睡吧。”

缩好手脚,合眼,入梦。

话说这群家伙衣冠楚楚,究竟是要干什么啊?

舞会什么的,别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