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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饰演罗艺的李保田的身影微微一顿,终于“驾……”的一声,和“罗夫人”驾马率领三骑奔入了夜sè中。【】
“李保田夫fu”向营地行去,因心情沉重,一路上静默不语,只听得马蹄踏在地上的得得声。早已潜伏在路旁的魏文通和几个手下兵将见李保田的马队走过,从草中探出头来,都是一脸的不能置信。
“罗艺居然父子对决?”一个副将演员小声的嘀咕。
“你相信吗?虎毒不食子啊!罗艺今天面临家变,他的心一定不会走远!”“魏文通”望着李保田的背影,眼里射出凛冽的寒意。
“将军,他会怎么做?”
“他一定会反!”“魏文通”脸sè凝重,狠狠吐出几字。
“那现在该怎么办?”
“需防人不仁,先下手为强!跟我来!”
……
另一架摄影机的镜头中。
“罗夫人”沉默了半晌,一颗心牵挂两头,终究不忍,忍不住问道:“老爷,这一仗非打不可吗?”
保田“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可是,成儿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老爷,我求求你只当这事没发生过好不好?我现在什么都不管,我不管什么忠不忠、反不反的,我只要你和成儿都安然无事就好。”
“罗夫人”良久没听见“丈夫”回答,转过头看“丈夫”脸sè,见李保田丝毫不为所动,冷淡坚毅的神情如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她还待再劝,路边长草中突然飞出一支暗箭,“嗖”的一声,正中李保田xiong口。李保田闷哼一声,从马上一头栽倒,向路边滚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罗夫人”大惊失sè,凄厉大呼一声:“老爷……”急忙翻身下马,向李保田奔去。不想在这短短一瞬间,草丛中又有乱箭飞出,李保田肩头又中了一箭。接着草丛中跃出许多人来,举着兵刃大呼而上。
“燕云三骑”见李保田受伤,大声喊道:“救主公!”迅速围上,护在了李保田身侧,与从草丛中涌出的不明士兵展开了搏斗。李保田眼见敌众我寡,忍住身体剧痛,从怀中掏出了号角奋力吹响求救。
厚重沉闷的号角之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不仅剩余的“燕云十五骑”听到,知道情况危急,向这边急赶而来,瓦岗寨中郑伊健听见,也是面sè大变,二话不说,快马奔出。其余人等见郑伊健神sè有异,急忙紧随其后。
饰演罗成的郑伊健在城门口勒住马,凝神分辨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饰演秦叔宝的古天乐尚不知出了何事,急问道:“表弟,你这要去哪啊?”
“是爹的号角,爹受伏击了!我要去救爹!”郑伊健心急如焚,当先驾马,向号角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古天乐心一沉,霍然回头道:“徐道长,伯当兄,这里就交给你们啦!”又转头对饰演单雄信的李子雄道:“我们先去,去帮表弟!”
“好!”李子雄应了一声,和古天乐两人拍马而去。
饰演徐茂公的寇世勋何等聪明,已想明其中关节,向饰演王伯当的张晨光道:“趁魏文通大营空虚,我们趁虚而入!王丞相,你带领着史大奈、王猛,攻击他的大营,照原来的计划,以食you降!命令士兵,马上出发!”
“是!”张晨光得令,立即回寨领兵出发……很好!!!换场。”唐谦说道……罗夫人”趁着三骑和突袭的众士兵相斗的当儿,跌跌撞撞地扶李保田站起,yu觅路逃开,三骑紧随其后,直杀得众兵不得靠近半分。
“魏文通”见三骑厉害,心里发毛,率领了更多的士兵从草中冲出,yu在援兵未赶到之前解决掉这群人。
一时之间场面大乱,只见众兵的刀刃在月光下晃得人眼花缭乱,一层又一层的涌将上来。李保田看到“魏文通”,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清明,眼前一花,身前已经多了一个白衣男子,正帮着三骑奋力挡开敌人的冲杀。远处黄影倏忽,一人手持双锏,一人紧握弯刀,正左右夹攻魏文通,打得他节节败退。
李保田看到“儿子”和“侄儿”围攻“魏文通”倒还不惊奇,可看到李子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禁又痛又悔,只觉世事难料,天意弄人。自己一心想要效忠朝廷,却被朝廷的人疑心加害,相反,被自己抄斩全家、本应杀了自己替家人报仇的人却来拼力相救自己。
“罗夫人”扶着李保田处在重重包围圈中,看着李子雄施以援手,心里好生感ji,问李保田道:“那个拼死相救的将军是谁啊?”
“唉……”李保田长叹一声,“二贤庄的单雄信。”
“单雄信?”“罗夫人”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没想到那人竟是以前七省绿林会的首领、全家被“丈夫”亲自捕获监斩了的“单雄信”!!!
李保田看到夫人脸上震惊愧疚的神sè,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伤口一牵,登时疼的眉头都蹙了起来,看见远处郑伊健使着弯刀不顺手,忍痛在地上拾起自己的长枪,叫一声:“成儿!”
郑伊健见“父亲”掷了长枪过来,早已弃了弯刀,一个纵身,将长枪接在手里。使惯的兵刃一到手,立即挥舞开来,随心所yu,大展神威。
“魏文通”在兄弟两人围攻之下本已束手束脚,又担心瓦岗大军和“燕云十五骑”赶来,心中更是慌乱不已。再战得片刻,终于lu出了破绽,被古天乐一锏击中脖颈,双目圆睁,倒地“身亡”。
“魏文通”刚“死”,只听“驾、驾”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是十八骑其余的人马尽数赶来。隋军见主将身亡,敌方援军又到,惧意大增,战意全消,纷纷丢盔弃甲而逃。
“爹!”“姑父!”郑伊健和古天乐双双抢上,一人一边扶住了李保田。李子雄则持着槊守在一旁。
李保田见隋兵已撤,xiong中强撑的一口气一散,一张脸登时惨白如纸,颤巍巍的伸出手将号角递给郑伊健,气若游丝道:“成儿,十八骑交给你啦,不要再杀戮啦。”气息不继,说罢便轻轻咳嗽了几声。
郑伊健见“父亲”受伤太重,竟似临终遗言一般,不由泪水涌出、心中冰凉,面sè沉痛地接过号角,屏息吹响,算是完成了这一交接仪式。苍凉深沉的呜呜声登时响彻夜空,如泣如诉,在这深夜中听来分外悲凉。
李保田嘱托完毕,心力一松,不胜疲倦,缓缓闭上了眼。古天乐见李保田面无血sè,端的是心惊肉跳,急道:“姑父,跟我们回瓦岗,我们给你疗伤!”
李保田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轻轻摇头:“不,我是大隋的靖边侯,绝不入……反贼之地……”说着气息牵动,又咳嗽了几声。
郑伊健和古天乐心里哀痛,声音哽咽,都大声唤着李保田。一旁的李子雄听闻此言,面sè微怒,提了槊转身就走。
李保田气息微平,伸手去握古天乐的手,轻声叫道:“叔宝……”古天乐忙将李保田的手紧握在手中,只觉入手冰凉,自己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李保田却缓缓转头,望向郑伊健,低声道:“成儿,还有些事,要转告你……”
古天乐见李保田身受重伤,又不肯进瓦岗救治,生命垂危之际,定有许多话要对“妻子”和“儿子”说,当下强忍住心头悲痛,跪在地上向李保田夫fu躬身道:“姑父、姑母,受叔宝一拜!”说罢拿起双锏,起身离开。
“罗夫人”早已泪水涟涟,泣不成声。郑伊健见了父亲情状,又听到“母亲”的哭声,心寒更甚,惊悸无比,不敢相信“父亲”竟就要离自己而去,眉毛紧紧拧成了一团,颤声道:“爹,不要啊……爹!”慌忙将李保田的身体轻轻放倒在地,好让他更舒服一些。
只这么动得一动,李保田便已喘息不止,面sè更加苍白。郑伊健紧紧握着李保田的手,只是一声声唤着爹。
“罗夫人”低头垂泪。十八骑静默无声,在旁边跪成一排静静地望着李保田。
李保田的眼神开始虚浮涣散,他望向儿子,声音轻的好似要飘散到空气中:“你和叔宝一样,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判断是非的标准,爹都明白……当今皇上失德……咳、咳……但身为朝廷重臣,最重要的……就是尽忠……皇上有何不对的,我们可以上书……咳咳咳……为什么一定要抛头颅……洒热血……大动干戈,生灵涂炭……难道这些……就是你们年轻人的理想吗?”
郑伊健双眼红肿,一想到对“父亲”讲过的那些话,又是后悔又是心痛,手中握得更紧,轻轻摇头:“爹,成儿没你说的那种伟大理想,我不过……来这里是……”
“罗夫人”见郑伊健停住了不说,又见他神情痛楚,以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轻声问道:“什么?”
“只是为了个‘情’字……我不辞辛苦,背井离乡,只是想和冰冰在一起,因为跟她在一起我很开心。我知道,我这么做,太自si……”郑伊健眼神酸楚mi离,呆呆地望着虚空,越说越是痛心,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至不闻。
李保田眼中突然多了一抹柔sè,向郑伊健道:“成儿,你爹我虽然愚忠,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侠义心肠……拿出来……”说着眼睛望向了“罗夫人”。
“罗夫人”轻声道:“我知道。”从身旁包袱里又拿出了一个小包裹,递向郑伊健。郑伊健接过正要打开来,李保田突然ji烈地大咳几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郑伊健忙停了手里的动作,扶起李保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李保田的眼皮渐渐沉重,强撑着一口气道:“成儿,里面装的,就是单雄信家人的骨灰……我将其家人的尸体火化了,你交给他们……还有,我自小长于大漠,我死后,你将我葬于大漠……”李保田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干涸嘶哑,听来令人心惊。
郑伊健大声痛哭,一面伸手抚着李保田的xiong口一面道:“爹,爹……你不会有事的!”
李保田喘息几声,续道:“成儿,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做有辱家门的事……要造反,都要造的有声有sè……”
一行泪水在郑伊健脸颊缓缓流下,郑伊健xiong闷气堵,极力忍住,点头道:“我知道了。”
“忠义两难全……忠义……两难……”李保田喃喃叹着,还未说完,双眼阖上,头一偏,已然气绝。
“爹——”
“老爷——”
“罗夫人”和郑伊健同时悲声大叫,紧紧搂住了李保田的身子,郑伊健痛哭道:“爹,成儿不孝,成儿不孝啊——”
十八骑默默地站起,向李保田跪拜敬礼,即使心头哀痛,可此时此刻也是井然有序,丝毫没乱了分寸。
夜sè如此浓重,两人凄绝悲惨的哭声回dàng在上空,久久不散……很好!!!换场。”唐谦说道……郑伊健红着双眼将“罗艺”的“尸身”带回了瓦岗,因“罗艺”宁愿死也不进瓦岗城,担架就只停在了城门口。而“罗夫人”悲痛之下昏倒,被送入了瓦岗城内救治。
瓦岗众将早已得到消息,在城门前一字排开,均是沉默不语。
郑伊健抱着骨灰盒走到李子雄兄妹身前,沉声道:“单将军,这是你家人的骨灰。”
李子雄和“妹妹”对望一眼,缓缓接过,心神jidàng之下眼圈微红,一言不发,带着饰演单冰冰的徐熙媛从郑伊健身边走过,在“罗艺的尸体”前跪了下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