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定议

章鸿知道单论剧本的故事方面,现在的洪津宝眼界还没有自己来得开阔,但说到电影剧情在每个人物上的戏份分布,他就没有三毛哥强了,毕竟在这行他是新嫩的菜鸟。

洪津宝仔细看着章鸿的故事梗概,“能不能在前面加一场别的案子,让赌鬼和这个人字拖——‘人字拖’是什么?这个花心男的外号?——先偷一次东西,然后在去偷孩子的行动之前,提前穿插那几个人,做好铺垫,而把孩子偷回来之后也不要很着急地就开始大决战,把视角转到他们两个男的如何一边照顾宝宝,一边掩饰宝宝的存在,这中间又开始将其他人串一次,之后再准备大决战,怎么样?”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洪津宝,章鸿真的以为他也是穿越过来的,他所讲到的剧情里面只偷了一次就偷到了宝宝,实际上开场的时候是有一次在医院初遇宝宝的戏;而在他们两个照顾宝宝的时候,也的确陆陆续续来了杂七杂八的人发生了一些嘻嘻哈哈的事。章鸿自己为了省事就把这些略过去直接和后面的群英救宝宝的戏码安在了一起。

既然被洪津宝提起来了,章鸿开始正视自己写的剧本,发现自己掐头去尾强行合并两个电影的结果就是让整部电影变得莫名其妙,不但人字拖和百达通两人的性格描写变得肤浅,其他几个帮手也成了简单露一面就要上手救人,各自的那些设定能用上的寥寥无几。

他知道按照洪津宝那样改是正确的,还想到如何近一步完善剧情:包租公和洪家老爷其实是当年清末义和团的成员,当时洪家老爷因为贪图几个法国传教士的金币而出卖了他的分舵,除了包租公之外的人全都死了。当然,有些迷糊的包租公并不知道背叛者是谁。之后的几十年里,洪家老爷因为机缘巧合来到香港并成就了一番家业,包租公因为战乱躲避到香港,成了一个贼头。因为信奉盗亦有道,所以包租公结交了不少朋友,而他对外出租的一些房间里面,就住着其中不少人。

这是整部电影的背景,也让最后的高氵朝情节来临时更加激烈而有道理。章鸿和洪津宝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从中午一直商量到晚饭。章鸿将剧情梗概再次梳理了一遍,发现已经囊括了两人的大部分意见且条理清楚,唯一的缺点就是篇幅多了不少。

“大哥,你确定要这样拍?”经过这么一番修改,章鸿有些自信可以媲美原版的《宝贝计划》或《十月围城》,但他还是要问洪津宝的意见,因为这完全不是一部电影应该有的长度。

“这么好的电影怎么允许再改?大不了咱们拍成两部!”这和之后几年的情况可不一样,现在没有多少电影是拍成连续性质的,主要是因为开拍的时候仅仅着眼于手头的一部,根本没有去想这个故事还有接下来的剧情。再说大多数电影第一部就已经扑街或者票房并不是很好,第二部又从何谈起?

但洪津宝的“拍两部”正合章鸿的心意,虽然不知道自己第一次大改之后的电影在这个提早上映的时代能否取得很好的成绩,他自知这部电影充满了高票房电影的大多数元素:大量的各异的打斗情节,打斗间的调侃与搞笑逗趣,淡淡的温情……再加上洪家班强大的班底,没道理不火。

元标前脚将晚饭送到章鸿的房间里,紧随着程龙就跟着走了进来。看到他脸上不多见的严肃神情,章鸿愣了一下,“怎么了龙哥?”程龙张了张口,突然露出几分扭捏,嘴又闭上了。

这是闹哪样?章鸿半歪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边的元标似乎早就知道是什么事了,饶有兴致地看着程龙渐渐红起来的脸蛋,“阿龙,你的脸怎么红了?”如果换做同时间的大陆人,可能会用一句著名的电影台词回应,“容光焕发!”但程龙哪可能看过那部电影,听到元标不怀好意地问话,脸上生出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元标赶紧退了两步,扭头问章鸿,“阿鸿,你前两天在佳视的时候,看到些什么人没?”

“‘看到些什么人’?那是什么人?谁啊?”章鸿奇怪元标怎么问得奇奇怪怪,又注意到随着元标提问,重新变得羞涩的程龙,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明白什么?”师兄弟齐声反问,这种事情应该没有其他人会透露给他,他怎么会知道?但看着他的眼神,听着他的语气,这明显就是真的知道内情了!

“不就是点小破感情嘛,”章鸿拿捏着很久以前高中班主任谈起男女早恋时的语气缓缓说道,“那点小破感情,小破事儿,哎,耽误时间啊!”看到两人有些诧异的表情,他又补上一句,“不过弥雪的确挺漂亮,龙哥蛮有眼光的!”

元标坏笑着看到程龙的两只手不停地扣扣抓抓,章鸿开始回忆这两人各自的恋情之路。程龙公开过的女友似乎一共有三个,除了日后的老婆林枫娇和享誉世界的邓莉君之外,就是目前佳视的一姐弥雪,同时也是他的初恋。但两人相恋的时间不长,之后的程龙以极快的速度换女朋友,直到几年后遇到林枫娇;而弥雪也在几年后遇到了相恋几十年的男友,然而在二十多年之后,男友生病去世。

他们两人的恋情,一个备受诟病,一个未能携手白头,那让他们一直在一起不就行了?

“龙哥,你真的喜欢弥雪吗?”

“喜欢,”注意到章鸿郑重的态度,程龙也变得肃然。

“那就需要咱们的争取了,龙哥,”章鸿脸上浮现出兴奋,“咱们公司缺的就是女演员,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就能解决的,临时培养也是远水进不了近渴,为什么不把弥雪邀请到咱们公司?”

“你确定?邀请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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