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安静得出奇,挥退了下人后,只留下我跟这个忽然到访的萧云公主, 虽然那人已经换了一身装扮, 可那优雅的坐姿, 分毫不减那身贵族气质。
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的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随着萧云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动起伏着。望着那一脸的探究, 想来,她今天是故意来看我这个传说中与她长得及像的人吧!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从进门开始便默默无言的萧云, 眼睛便一直没从我身上移开过,与她对望上的时候, 那女人的眼神微眯, 口里不屑的叱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到底叱什么, 但只那一声不屑的声音响起后,头一扭便让人浑身不舒服。
“公主来此, 不会就是来看民女的样子的吧?”
端过身边的茶壶,拿起一只杯子小心的将水倒进去,然后缓缓地递到她的身边的桌子上。
心底里嘟囔着,也不知道老爷子今天早早的去了哪?只留下我跟这个明显对立的两个人在这里坐
着,空气里明显的弥漫着火药味。
“公主请!”
那萧云, 也只是看了看桌上的杯子, 并未拿起。只是待看完那茶后, 又把眼神递到我身上来, 像是让人觉得那茶里有毒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强挤出一个我认为还可以的笑容,对着那面无表情的人。
“公主不知道今日来韩家何事?”
暗地里狠狠地咬牙, 这不明摆着是来看我的嘛!只怕她还念着韩封呢!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把男人夺回去,不过,想了想,韩封成为过她的男人吗?
“我要你离开韩封!”
只见那女人不说话还好,一说便是开门见山的话,直想要把我气到一样。先是愣了愣,然后呵呵了两声,对着萧云眨眨眼睛。
“公主这是为何?是以公主的权力命令我?”
压着那莫名其妙的火气,只做冷淡地问候着那一身便装的公主大人,眼神在她身上跟着上下看着,嘴角不自觉的笑着。
“不是!”
似是我的话里那层意思让她惊了一下,只见那本是硬性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感觉,别扭的否定了她说话里的压抑感,扭过头说道。而我,继续笑着,轻敲着抬起一腿搭到另一边上去。
“那公主是……以何理由让我离开书洛?”
轻笑着,给自己也上了一杯清茶,品上一口,心里百转千回,哧笑着。到不是真的可怜这样的人,想想这公主那蛮横的样子,光这世界为我独尊的个性,便让人有休了她的冲动,更不用说那皇子能忍上个三四年,现在才把她驱除回凡国,到是满能忍耐的呢!
“想来秦姑娘也知道韩封为什么会选择你了吧?只因为你跟我非常的像,所以……我也不希望秦姑娘伤心,还是乘早离开的好。”
许是觉得自己之前失了阵势,萧云公主转身抬头,像是狠了心说出那刺人的话般,对着我冰冷的说道。
“那又如何?不过,我想公主似乎想错了,在与书洛洞房之前,他并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而且,也不是我自己主动嫁与书洛的。”
涎口茶,润润嗓子,斜了一眼那脸色开始有点苍白的人,而我说的这些话,都基本都是真的,在那天洞房后,韩封等着我梳洗才在白天的阳光下正式看到我的脸,而还因此差点喷了我一身口水;那主动嫁给韩封,还真被冤枉呢!要不是那媒人的强悍气势把我死死的压住,想来我早就跑到外面什么地方去了。不过好在那媒人够强,才有我现在这抓到金龟的日子。
“你,你,你……”
“我什么?”
萧云已经顾不得形象,猛的站起身来,单手指着我你个不停,那样子只让我想掏耳朵,小心地斜了那公主一眼。在韩封看到她回来的时候开始,一直就在担心会出什么事一样,所以对这人会怎么样早已经有了准备。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因为你跟本公主相象,韩封怎会娶了你?哼!就你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谁知道你是不是为着韩家的钱财而来的!”
默默地在一旁掏着耳朵,不时的斜望着那指着我像是个泼妇似喊着的人。心里嘲讽着,现在的萧云,哪还有个公主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些话她是哪听来的,我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只知道韩封并没有我来至另一个时空的事告诉任何人,所以外面知道的只有我来路不明而已,所以,这公主会说我来路不明,完全可以理解。
当女人遇到对这威胁的事时,一般都会有点失控,眼看着那本还端庄的人渐渐变成了泼妇,不得不让我跟着惋惜,端起半冷的茶,慢慢地吞了一口。
“公主说完了?”
只见,那女人在吼了十来分钟后,气势慢慢弱下来,一边喘着气瞪大眼睛看我,但在刚才,我只当那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没记下。许是看到我这漫不经心的样子,那本欲坐下的人更气急。
“你这贱妇!”
“公主殿下!”
听到那骂人的话后,我喉里跟着忍不住吼出声来,只一声,到是把那本要发作的人吓得一屁股坐下,然后望着她,轻笑道:
“公主殿下,您可是堂堂公主,不该与我这一个民女计较吧!这样,有失您的公主威严。”
说完,对着那人,半鞠着身,行礼细声说着,可我的话还没说完。
“想来,公主的千金之躯,也不会与我们这对俗人夫妻为难吧!”
低眼依然能看见那便装后公主震了震的影子,随后嘴角忍不住轻挂。我还真不喜欢别人用强的,若是真打算从我手上要回韩封,那为什么她自己不去问他呢!只怕是欺我这未清楚事情全过程的人吧!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还未等她有下一句话,直接拦在她身前,望了望天外。
“公主,您现在是便装出来,想来是瞒着属下们的吧!要是您再不回去,只怕陛下身边的人要担心了。”
似乎是被我猜中了一般,那人跟着望着天外,这时候,已快到晌午,只见她急急转身,望着我,咬着牙狠狠道:
“你离是不离开?”
“公主是硬拆鸳鸯?”
“很好!”
只一抖袖子,甩身便出了门,而我也不拦他,只眼看着她戴上那风帽,裹上绒毛的披风,便急忙出了韩家的人,而正当我要坐下喘口气的时候,这时,门外一辆马车急急地停下,先下车的,是幕紫齐,跟着便是韩老爷子。只是,那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是凝重着,然后,已经下车的幕紫齐在一旁压低了声音喊道:
“慢点……”
车帘一掀,那熟悉的一张脸慢慢地出现在眼前,只是,那脸色非常苍白。忍不住跑了过去,入眼的,是额头上那明显的伤痕,仍然还向外冒着。
“爹,韩封怎么了?”
颤抖地抓着韩老爷子的袖子,不敢去碰触那流着细细血液的人,一张反黑的唇,怎么都让人联想不起那个能轻松挡去几十人攻击的韩封,很明显的,现在的韩封,是被人伤的,可又是被什么人,却猜不出来。一边,老爷子轻轻拉我走过一边。
“小好,别急,会没事的。”
“可是……昨天书洛他去了哪?是谁伤他的?”
“想来是七皇子一党的暗害,若不是展越及时出手,只怕他这回就要真见阎王了。小好,先跟紫
齐进去,在他身边照顾他吧!”
说完,只觉得老爷子的眼神一冷,转身便一把跳上车,对着在车头的人说道:
“韩舒,去青鸟总舵。”
“是!驾!……”
只觉得主仆两人眼色都很沉冷,韩舒对着空气中狠狠的挥出一鞭,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身前的马便听话的踏起步来,带着马车一转,直蹦路东而去。天,太阳半遮在云里,风一吹,那四周的冰气便刮了过来,心里跟着颤抖着,可也把神志刮醒了。
看着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韩封抬着一路进了屋,与欲跟着进去,可到门边上的时候,却被人挡在门外,见状,一把拦住幕紫齐。用着自己都不知道的那般乞求的声音对他说道:
“让我进去。”
“等在外面,我要替他行针!”
可对面的人,并不领情,直到屋内只留下一个人后,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来,门窗一闭,室内的事便只有里面的人知道了。
靠在门柱上,心里不知道要想什么,只知道,江湖果然多险恶,原来他们出去,是因为韩封出事了,而只留我一个人独自在家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有些愤怒,更多的是紧张,才一个晚上不见的人,居然被人伤成现在这般,我只觉得周身很冷,像是同冰融合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忘了过了多久,直到后来,从里面出来一个下人的时候,被人从地上拉起时,才知道幕紫齐行完针了。于是,猛的冲进房里,看到的,是暗黑的血中,夹杂着一点鲜红。看情况,幕紫齐似乎把毒给韩封逼出来了,只不过,那人依旧昏迷着,脸色依旧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