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阳道:“可是我就喜欢他那样的。李夫人和老爷这般杰出的人物,虎父无犬子,李泉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李夫人不要这般说他。”
李夫人一听乐了。
她拍着马洛阳的手背道:“也难得你还肯维护他。”
“你这样的好姑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闻离在旁边听着,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她在暗中给马洛阳竖了个大拇指,怪不得能这么快搞定李家父母呢,全靠这一张讨人喜欢的嘴。
若是她,不是仗着闻家大小姐的身份的话,没准早跟人掐起来了。
闻离随手把那包东西塞到了马洛阳的手里,朝几人抱歉地笑笑,“洛阳姐姐,就麻烦你帮我招待李老爷和李夫人了,我去那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忙。”
李老爷:“闻大小姐贵人事忙,哪有我们这般闲功夫,去吧去吧,我们自己都能照顾好自己。”
闻离路过二人身边的时候,特意给两人使了个万事包在自己身上的眼色。
“二位便将心放到肚子里,我闻离今日既然敢开这红娘楼,没有金刚钻也绝不揽这瓷器活。只要你二人对马小姐满意就行,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泉那边的事,我保管都给你们办置妥当了。”
李老爷也是个上道的人,听闻离一说,赶紧给自家夫人使了个眼色。
李夫人从荷包中掏出一叠银票,“小小意思。”
闻离喜上眉梢地接过来,她道:“我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来日李家大婚,我闻家必会送上大礼。”
李夫人:“不敢不敢,闻大小姐心善,人来了就好。那犬子的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放心。”闻离朝他们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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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赵安宫里的药都到手了,还能失败咋地。
李泉是个正人君子,正是因为此,不耍无赖骗不来他的心。
闻离想着倒车回去,还是将马洛阳藏在背后的药拿了回来。
路过李老爷和李夫人跟前,脸不红心不跳地朝二人笑了笑。
坏人无论如何不能让马洛阳来做,若是东窗事发,全是她一人的错。
闻离想着实在不行全推赵安头上,如今天下就没有比他更位高权重者,谁还能说他半句不是对不。
她越想越开心,走起路来都觉得飘飘然不能自已。
李泉在前头招客熟门熟路,她的这些哥们干起活来从来不会跟她客气。
闻离随手抓了把瓜子到手里,一颗瓜子都还没磕,就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闻离重新将瓜子扔回盘里,上去还好气地拍了程若鱼一掌:“好啊你们,不在家里备考,一伙人全溜我这儿来了。”
话是这般说,但毕竟老皇帝还在,御史大夫也没出事,程若鱼所谓的上进心,在她看来就不是那么急不可耐了。
就好比她现在,想做什么做什么。
哪怕一直在做赔本生意,闻百万还年轻,多得是她能浪的年岁。
江慈穿了一身金丝白袍,头戴银冠,手中开了把扇子不停地扇啊扇。
闻离顿时也不知该义正严辞把人赶出去,还是装作没看见直接忽视他。
细想来他应该和赵安他们是一丘之貉,可是老瞒着她做一些过于不知分寸的事,捂着她的嘴看着老皇帝被“毒倒”的那日,她几乎哭得都要心碎了。
凡事不能提前说吗?她是会拖后腿怎么的。
闻离瞄了他一眼,直接扭头去了楼上厢房。
刚在椅子上气呼呼地坐下,外头窗户突然一阵动静,有人翻了进来。
男人言笑晏晏地将扇子别到身后,闻离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扇子竟然是一把匕首。
江慈闪了个身,快到她几乎以为他要一刀结束自己的时候,他伸手朝她抱了上来。
“你小心点,小心点,”闻离道:“我有身孕了,不过三旬,脉象还不稳。”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几乎拿轻长胡茬的下巴蹭了蹭的脸,他哑着嗓音道:“其实我有时想起来会有些后悔,就好比那日,我应当叫百安郡主直接结束了那个男人。又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我轻轻松松就送人去见阎王了。”
“大伙都说闻大小姐和她家姑爷并无感情,多年来甚至……”
闻离知道他想说什么,陆瓷心里总有自己的一套方圆,她头年刚来的时候对他百般猜忌,人浑得不行。许多话都当不得真。
“你说,我若是强行给你绑了带回府,或者去个没人相熟的地方,你会不会同我日久生情啊?”
江慈说着,挨着她的脑袋,语气似摇尾乞怜,“你骗骗我呗,闻大小姐。”
闻离扳着他的肩膀将人方正,她道:“你别闹行不行,用这种娇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同老娘说话,是要同我证明你实际是个女人要和我做姐妹吗?”
她说:“你若是数不清数,我可以给你掰扯掰扯,咱俩才认识多久啊,几乎刚相识第一日,你就把拉着我对我百般讨好,你闹呢。本小姐总有天资之貌,也扛不起你没来由的亲近。”
“你若是心里没鬼,我立马给你表演一柱香时辰的倒立信不信。”
闻离根本不会倒立。
因为她吃准了江慈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她的直觉向来准到不行。
江慈送开她,硬是拉扯开一段距离来,他盯着她的眼睛,问到:“闻小姐那日与陆公子处相识,也不过一盏茶的时辰。光是因为他救了你,你便要以身相许的缘故吗?”
他来讨债似地道:“那我那日也在百安郡主手下救了你,那你也要以身相许吗?”
闻离双手环胸,对他这番话瞬间无语到不行。
她道:“要不这样好了,你也嫁来我闻家好了。太尉大人的儿子做小也不像话,我许你和陆瓷同等地位好了,你意下如何。你若是愿意的话,我马上捎人回去告诉爹爹,不用等科举开始我就能娶你过门。”
闻离毫不躲闪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知道对付无赖就是要比他更无赖才姓。
江慈果然怂了。
他的脑袋都似乎往回缩了不少。
他道:“不行,我不接受平夫。我堂堂江大将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亏不亏。”
闻离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