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后情况还是如昨日那般拥挤,别说是外卖进不来,就是这花满楼的吃食,做好了也送不到主人手上。
闻离正琢磨着,台上的人换了一批。
骆晚舟穿着青衫上台,闻离莫名觉得他此时虽然穿男装,但似乎扮演的是个女孩子。
没一会儿他就开唱:“……小弟姓祝名英台……”
闻离晕啊,真没想到,骆晚舟一路夺魁的表演中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个节目。
许广白的角色则是梁山伯。
看来作者这是打算让第一第二名炒cp当噱头,好给宋羡一个一举成名的机会。
但是闻离还是那句话,原书作者一定写得太早,还不知道后来的局势。
搞选秀炒cp哪有种田香。
闻离看着台上的人,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
她正要起身离开,台上的唱声突然停了。
许广白看到闻离,跨下栏杆。
“闻大小姐,怎么走了。”
闻离刚想要拔腿跑,谁知道许广白蹦得如此之快,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
“阿离,去我那里坐坐。”
许广白晃了晃闻离的手,一双红唇嘟成香蕉肠。
闻离差点没把前两日的午饭呕上来。
她刚要拒绝,突然想起什么,任由他拉着她往里头走。
闻离:“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闻小姐就知道了。”
路过台子边上的时候,她看到几个看他俩热闹的公子捂着嘴笑,还有……骆晚舟。
那眼神像是对她充满了不信任。
闻离朝他眨巴了下眼睛以表宽慰。
看来给顶流找妈妈的事情也要抓紧了。
闻离跟着许广白进了屋,就被蒙上了眼睛。
两层白色真丝绸缎蒙在眼睛上,却隐隐能瞧见一段绰约的身影。
许广白也就只有这般蒙了眼睛才能看。
等他换好衣服,替闻离抽了眼巾。
“郎君,奴家唱戏给你听。”
这会儿他换了一身同骆晚舟一样的衣服,妆容倒是没换,看来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信。
“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百鸟对打对。”
他唱两句,还不安分,对闻离动手动脚的,就差整个人贴她身上。
闻离整个人抖了三抖,脚趾尬地能抠出一个花满楼来。
但是一想到一会儿还有求于他,便忍耐了下来。
“梁兄若是爱牡丹,与我一同把家还。”
许广白眨眨眨眨眨眼,像是非要等她一个回应,将尾声拉得十足长。
闻离被迫抱着他,机械点头:“还还还。”
许广白又唱:“情投意合相敬爱,我此心早许你梁山伯……”
许广白唱戏文中的这段“此心早许你梁山伯”的时候,帕子甩到闻离脸上,一股子草药香。
闻离没想到他用中药名取名,帕子上竟然也有草药味。
难不成这家里从医不成。
但是许广白的出身背景她还真不关心,此时她是真的不想再听他唱下去了,赶忙开口拦住人家。
“停停停停停,此等良辰美景,今日又恰逢你们二掌柜钱芳芳出去了,我们不该做些什么?”
闻离说着,就把人推到床上。
许广白丝毫没有辨别出闻离的话中的不对劲。
半推半就,这一半一半中,怎么说都是将就多一点。
“闻大小姐,竟对奴家如此猴急。”
明明小白花才是他们的顶头boss,她又事事躬亲,管教极严。但是闻离心想自己方才明明提起的是钱芳芳,这许广白却没有半点反应。
马洛阳算出来他这第一轮决赛便是刷票。
宋羡理应爱惜羽毛,又是书里的正面人物,应该不至于干出砸自己招牌的事。
那在她身边,权力如此大的,连到最后都能瞒天过海的……
恐怕只有钱芳芳了。
至于她刚才提到钱芳芳出去了,许广白在已经知道的情况下,却仍旧明显的眉头一松。
是不是意味着,他怕钱芳芳?
准确来说,是他怕钱芳芳知道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闻离在他身上胡乱摸了一通,一无所获。
她想起来他方才换了衣服。
刚要下去找,许广白面色潮红地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里衣里头探。
这不动便还好,随着许广白叫鬼一般的喘息声,闻离顺着他的动作,摸到了一团有异于周围皮肤的粗糙。
她着急便要去撕衣服。
奈何这真丝绸缎用料实在太好,她愣是拉扯了半天没扯动。
许广白看她猴急,整个人蹭过来,自己解开了里衣。
闻离这才看清,他胸前的那个图案,竟然是钱串子勾勒出来的一朵花。
金钱之花……
可不是钱芳芳!
身上没了动静,销、魂,柔软的小手突然就停住了。
“是奴家没伺候好公子吗?”许广白嗔怪一声,注意到闻离静止的视线,因而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竟然……
他赶紧裹上里衣。
“闻大小姐你听奴家解释。”
闻离下了床在桌子前坐好。
神情冷漠。
许广白有些慌了,他心里头想,此时的闻大小姐,应该就像是看到了家里头和外边女人乱搞的内人,换做谁都会心里不舒坦。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千金大小姐,从小又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脾气自然有本家比别人大上几分。
“奴,奴不是自愿的。”许广白眼珠子骨碌一转,当下便有了主意。“是二掌柜的她强迫我。”
许广白一边抹眼泪一边朝闻离哭诉道:“你也知道,我能不能呆在花满楼,全是她一句话的事。之前我向闻小姐拉票,实则是在向闻小姐求救,可惜闻小姐贵人事忙……”
还真是个人精。
闻离心想,虽然许广白字字句句都能扯到她身上来指责她,但是又能给她合理地找台阶下。
但凡对他动点心思的,或者耳根软的,估计就该自责心疼了。
可谁让他偏遇上她这个没心肺的。
闻离看他哭,也跟着他飙眼泪。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钱芳芳是这样的人。她平日里头刁难我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动心思到我的人头上来。”
许广白听到闻离说自己是她的人,心头一喜。
可惜不能表露出来。
他拿帕子给闻离擦了擦眼泪,“离儿不哭,我为你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你过两日啊,来看我唱戏就成。”
“只是我们今日这一会啊,怕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二掌柜的又会如何折磨我呢。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选中最后的前三名,在明年花晚的台子上,当着这全离安城百姓的面,表示我对闻小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