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要是敢歪一下老子就削你们!”梁振国指尖在三个孩子脑袋点了点,“眼神不好脑袋还不好,我敢打你们妈妈?用脑子想一下也知道我不舍得动她,我和她开个玩笑你们就对我动粗,真是一点没把老子放眼里!”
“哼!开玩笑也不行!”梁志超噘着嘴不服气,“我们接受罚站不是因为我们认错,而是因为我们暂时还打不过你,我们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伸能缩!”
“上一年幼儿园看把你能的!”梁振国用指尖弹了梁志超脑门一下。
“婶婶,你救救梁志超他们吧。”铁蛋晃了晃苏舒的手。
“我也打不过你叔叔啊。”苏舒摊摊手。
梁振国教育孩子苏舒一般情况不插手的,就像她教育孩子梁振国也从来不插手一样的道理。
可不能让梁振国这个父亲在孩子那里半点父亲的威信都不剩。
苏舒看向屋檐下站得笔直的三个孩子,眼底满是笑。
“志超,志强,一一,等你们罚站完了,我给你们煮绿豆汤喝。”苏舒朝着三个孩子喊了声。
梁志强迅速回头,“谢谢妈妈!”
下一秒对上梁振国望过来的眼神,梁志超又迅速把脑袋转回去,仿佛上一秒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妈妈,加点莲子吧。”梁志超全身上下都不动只有嘴巴动,“莲子下火,爸爸火气太大了所以爱发脾气爱动手,让爸爸多喝点莲子绿豆汤。”
苏舒差点笑岔气了,用手肘捅了捅梁振国肚子,“听听你儿子多孝顺,所以你要长点记性,哪怕是开玩笑都不能和我动手。”
知道梁振国在瞪她,苏舒就转头去喊铁蛋和狗蛋,“外头热,你们回屋里玩。”
看到梁志超三个人被罚站,起初铁蛋和狗蛋还很紧张,但是看站在屋檐下了,梁志超和梁志强嘴皮子还歇不住,两兄弟就知道他们白担心了,听苏舒说完,两兄弟就毫无心理负担进屋去了。
要不说是好兄弟呢,铁蛋和狗蛋在屋里坐了十几分钟,然后就偷偷拿了三杯茶出去给梁志超他们三人,家里招待客人,倒出来的茶水可都是甜水,甜滋滋的,可好喝了。
梁志超瞄了眼梁振国,见他没注意这边,给弟弟和一一使了个眼神,三个孩子就一口闷,然后迅速把空杯子还给铁蛋和狗蛋。
屋里坐着说话的大打大被五个孩子逗得直笑。
铁蛋和狗蛋抱着空杯子进屋的时候梁志超还在用乱飞的五官暗示两人他还要。
“别给他倒了,一会儿要吃饭了,喝一肚子水会吃不下饭。”吴姥姥道。
明母和明旗扬也一直笑着,对于梁振国教育孩子让孩子罚站,两人没有露出半分的不悦。
倒是吴姥姥特地解释了句,“孩子还小都要教,我们老家话,树不修不直溜。”
“是这个道理,我家两个小时候也调皮,他们爸被惹急了会拿烧火棍揍人,撵着两个孩子满街跑。”明母不是心胸狭隘的人。
不管梁振国和苏舒教育孩子的方式她是否认同,但是结果是,梁家孩子真的特别乖,而且和梁振国两夫妻特别亲。
孩子要是和爸爸妈妈不亲,哪里会一边帮着爸爸给妈妈报仇,然后一边听爸爸的话罚站,还能和爸爸顶嘴呢。
午饭十分丰盛,家里人多坐了满满的两桌,明母和明旗扬也能从这一餐午饭看出了梁家对他们的款待。
吃完饭五个孩子领着吴姥姥和女母去熟悉小河街,几个人也不嫌弃热,走的那叫一个风风火火。
苏舒几人则在家里一边聊天一边泡茶。
聊过以后才知道,明旗扬曾经受公派出国留学的学生,回来以后就直接从事科研工作了。
他早年被送到乡下去劳动过,就是王虎那边县城的一个公社底下的一个生产队。
明旗扬从小到大也没下过地,成天在读书,身体也不够强壮,所以那年秋天抢收的时候意外受了伤。
后来他的领导几经求人,再加上明旗扬自身确实十分优秀,早年对科研的奉献也是不容抹杀的,这才得了机会被现在的单位担保后召了回去。
明旗扬回去以后就把母亲一起带过去了,自那以后两母子再没有离开过基地。
好在两母子苦尽甘来,都熬出头了,如今也能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了。
“我在基地就看到过你们采访你们安田农场的报纸。”明旗扬说:“没想到我和我的母亲与你们安田农场的缘分这么深。”
“明天早上天还不热的时候我领你们在农场走走看看,也让你们见证一下安田农场的发展。”肖力道,“安田农场物资丰富,集市那边的东西都不用票,你们可以买上一些去邮局寄给亲朋好友。”
“好。”明旗扬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我弟弟?”
“明天下午吧。”梁振国接下话道,“我来安排车子。”
“多劳烦了。”明旗扬连忙道谢,“我一会儿出去打个电话,我需要和单位汇报下我这边的情况,征得单位允许后,我和我母亲想去京市见老太太一面。”
肖老太太今年已经八十岁了,身体再硬朗也经不起长途奔波,所以明女和明旗扬打算离开农场以后去京市见见老人家。
“我最近工作不忙,你们安排好时间和我说一声,我请个假和你们一起去京市,我们一家总算是盼来了大团圆。”肖力拍拍明旗扬的肩膀,“外婆见到你一定会因你感到骄傲。”
明母年轻时候丈夫就过世了,她一个寡妇把孩子辛辛苦苦培养成才。
明旗扬出事的时候明家就和这两孤儿寡母断绝关系了,所以明家那的亲戚,明女也没打算介绍给肖老太太,明母离开那里以后和明旗扬也再没有回去过,这么多年了,老家人也早已为他们两母子死在外头了,她丈夫留给她和儿子的那点家产也早被明家人瓜分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