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着急到心里了,这么一个大男人也不会一开口才说了一句话就掉泪了。
苏舒被他下了好大一跳,连忙安慰,“学弟你别着急,我见,就是不知道郑教授现在在哪里?他是有什么难处?是缺钱?还是却医疗资源?”
苏舒抬手拍拍这个没比她小两岁的大男孩,安慰着,“我认识一些医生,只要能帮上的,一定帮忙。”
钱立正摇摇头,“不是为了郑教授的身体,是为了……”
说到这,钱立正忽然停下,深深看着苏舒。
“郑教授选择相信苏舒学姐,所以,学姐,我们真的能相信你的对吧?”
像是在急于自己找说服自己的理由,钱立正又说,“郑教授说苏先生是好人,所以他才会不留余力的帮我们这么多学生争取出国留学的机会,郑教授也知道了苏先生帮着华家牵线的事,郑先生说,苏先生和苏舒学姐都是心系祖国发展的爱国人士,他选择相信你们。”
这一顶大帽子盖下来苏舒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她收去脸上安慰的笑容只剩下严肃和严谨。
“感谢你们的信任,那么郑教授现在在哪里?需要我安排人去接吗?”苏舒问。
钱立正摇摇头,“老师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平时就算你们安排人去接也没用,不过这次留学生交流会老师也来了,为了不影响这场聚会,监视他的人留在了宴会厅外并没有进来。老师现在在卫生间,我现在带你过去。“
钱立正擦了擦眼泪,露出羞涩的笑,“让学姐看笑话了,我刚才实在是没忍住,一着急才这样的,我平时不这样的。”
苏舒十分理解,点点头,朝他淡淡宽慰一笑。
大概是不想引人注意,所以郑教授所在的卫生间还是宴会厅里比较偏的那一个,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才到。
在这里等的不仅是郑教授,还有郑教授的太太也在。
看到钱立正正的把苏舒一个人独自引过来了,两夫妻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老师,师母,这就是苏舒学姐,幸不辱命,我把学姐给您二位带来了。”钱立正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郑教授情绪略显激动,这一激动就忍不住咳了起来,郑太太哪怕动作特别快的给他拿了帕子,苏舒还是看到了郑教授咳在她掌心里的血。
苏舒这才注意到她进来以后的怪异是怪异在哪里。
钱立正明明说郑教授时日无多了,但是苏舒刚才进来的时候远远看见郑教授却觉得他唇红齿白气色特别好,一看就像不是时日无多的人。
但等郑太太拿开沾了血的帕子,苏舒眼见认出帕子上一点粉底印,再看郑太太从化妆包里神色淡然的拿出粉饼给丈夫熟悉的补妆。
从被手帕不小心擦拭掉的那点地方,苏舒看到了被化妆品掩盖掉的真实肤色。
是暗黄到毫无血色的病态。所以苏舒一过来时候看到郑教授脸上的唇红齿白竟然是化妆品伪装出来的。
“让你看笑话了。”郑太太给丈夫补好妆以后和苏舒说了句抱歉。
苏舒轻轻摇头。
她猛然就想起来她曾经听苏天荣提及过留学生圈子里一些奇人异事。
自然有说到某所高校的教授前几年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忽然迷上化妆了,一个七尺大男人,每天不化妆就不出门的,一个大男人每天出门甚至连口红都涂的比女人精致。
如今想来,这个哪根神经搭错的人便是眼前这位郑教授,而他只是用化妆的手段掩饰他身体的病重。“可是找医院好好看过了?”苏舒关心地问。
郑教授压着嗓音低声咳了两声,摆摆手,“不说我的病了,苏舒同学,很冒昧将您叫来,将无辜的您拉入这场风暴中心来,我实在是时日无多,也找不出更比你和苏先生值得信任和委托的人了。”
郑教授道,“我哪天指定就醒不过来了,但是我不想我一生的心血交给别人,我生在华夏,华夏赋予我生命和灵魂,我所有的一切,我的生命,我的研究,也该交于华夏。”
“这么多年我一直找机会想要回去,可惜他们盯我盯得紧,我也一直找不到好时机,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托付我的毕生研究,知直到苏舒同学你的出现,当我知道你和苏先生的事迹以后,我便知道,老天不负我的等待,把您送来了。”
“任何人都可能因为手里的东西产生贪欲,但是你和苏先生一定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都是心系华夏。”
并不是郑教授身边无可信任之人,只是他们没有苏舒和苏天荣这样的能力把他的毕生心血送回祖国。能让他放心委托的,并且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背靠苏氏集团的苏舒。
而眼下苏舒马上要结束学习回到国家,这对于郑教授来说就是最好的时机,是老天爷送到他面前的时机。
郑教授道,“我从到了这里以后就一直在研究导弹,这些年对外一直宣称没有什么进展,但实际……”
郑教授说到这又咳了几声,然后推开她太太替他顺气的手。
然后摇摇头,“我把我所有的心得和研究都写在了两本笔记本上,我希望苏舒同学能替我将这两本笔记本带回国交给国家,那里面是我毕生心血,也是我唯一能给国家拿得出手的回报。”
苏舒心中警铃大响,顿时知道了她遇到的郑教授是什么情况,而郑教授要委托给她的又是什么事情。难怪郑教授如此着急,突然就让钱立正带她过来。
因为像这种留学生的聚会机会不多,郑教授能光明正大远离监控他的人的机会更不多。
“十分荣幸能得郑教授如此信任,我苏舒也定不负了郑教授的信任,您交到我手上的笔记本,怎么样到我手里,我定怎么样带回华夏交给国家。”
“郑教授,您信我,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我苏舒一定能办到!不是我和您吹,论藏东西,我可是特别厉害的!”
郑教授神色越发激动,“我信你!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