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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之宝啊!
阿台有些心疼,他觉得这样的宝物不该烂大街般的摆出来,更不该送给这些粗鄙的头领。
察罕搓着手道:“伯爷,这些东西当真是给我们的?”
“没错。”
方醒笑眯眯的道:“只是记得穿上了大明的靴子,千万别走了别人的道,否则崴脚只是小事,摔断了脖子去哪买后悔药去?你们说是不是?”
察罕的笑容不变,点头道:“那是,若是谁穿着大明的鞋子,走别人的道,那咱们就灭了他!”
方醒起身道:“那就分了吧,上面有各自的名字,别弄错了。”
方醒对着阿台微微颔首,带着人出去了。
瞬间,那几个木箱子就被无数双手给淹没了。
你争我抢之后,里面只剩下了一双靴子,而它的主人已经身首异处。
外面立着根杆子,上面挂着一颗还在滴血的人头,几只食腐大鸟在上空盘旋着,突然一个猛子扎下来,人头上的眼珠子瞬间就消失了。
方醒看了一眼,边走边说道:“你们说能有几人看出其中的意思来?”
一队人马从外面冲过来,马脖子下面挂着十多个脑袋,看到方醒后,为首的下马道:“伯爷,已然斩杀了赛因一族,三族之人正在后面跟来。”
方醒点点头,问道:“处置的时候可有反抗?”
这个百户官昂首道:“伯爷,没有,赛因部族的人全都在边上看着,麻木的很!”
方醒笑了笑,赞了几句,让他们把人头全部挂在那根长杆上。
回到自己的地方,方醒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喷了些液体,然后抹在鼻下。
王贺说道:“咱家看那些人都是见利忘义之辈,若不能镇压,以后说不定要闹出些祸事来。”
看到方醒不以为然,王贺语重心长的道:“兴和伯,虽然大明武功鼎盛,可这里是草原,除非有一座大城在此,否则大明要想镇压一干叛逆,几无可能啊!”
“咳咳!”
王贺不满的冲着干咳的钟定道:“难道你有不同的看法?”
钟定赔笑道:“公公所言甚为高明,下官只是想补充一二。”
王贺哼道:“那你便说,咱家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怕?”
钟定郁闷,他不敢得罪王贺,可却又想展现一番自己的手段和韬略。
“兴和伯,此辈无知,得了宝物必然忘乎所以,咱们何不如……引诱一二呢?请君入瓮……”
……
阿台也有一双这样的靴子,他看着这些首领们兴高采烈的换上后,你推我挤的出了大帐,就摇头道:“一群莽夫!”
月鲁也是懵懵懂懂的,阿台叹道:“此物是宝贝,至少可以换取一个小部族,可你知道吗?明人居然探知了他们每个人的脚有多大,这才是那位兴和伯给的警告啊!”
“若是有人忽略了这个警告,本王敢打赌,一个硕大的京观将会铸在草原之上,顶上放着那双比夜空繁星还迷人的靴子。”
月鲁闷声道:“王爷,赛因的部族怎么办?”
阿台一愣,苦笑道:“在没有获得信任之前,兴和伯不会交给本王。”
月鲁说道:“王爷,他要什么信任?不然月鲁就去杀了布哈拉,把他的脑袋做成酒器送给那位兴和伯。”
阿台摇摇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外面道:“月鲁,不要小看了这位兴和伯,最新的消息,阿鲁台就是被他一路牵着鼻子留在了兴和堡,结果被明皇亲征突袭,他自己也被兴和伯活捉。这是一位智谋之士,在他的面前玩手段,那是自寻死路。”
“而且本王还听说这位兴和伯乃是大儒,明白吗?大儒!这等人心思深沉,那些莽夫自以为拿了好处,还可以把他当做是傻子,你且等着瞧,有热闹看。”
……
“老爷,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求见。”
方醒一怔,然后点头道:“让他们进来。”
两个男子垂眸进来,当先一个让方醒一惊,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沈阳见过伯爷。”
黝黑的脸,胡须老长,张开嘴,门牙少了一颗,看着黑洞洞的怪异。
“你这是何苦呢!”
方醒垂眸唏嘘道。
沈阳作为内线,为拿下纪纲立下了大功,可后来却莫名其妙的和杨荣演了一出戏之后,就消失了。
沈阳抬头笑了,门牙那里的黑洞看着分外的显眼。
“伯爷,下官犯下大错,陛下容情,侥幸保住了小命,已经很知足了。”
这时边上那个神态自若的男子拱手道:“下官东厂杨竹,见过兴和伯。”
方醒微微颔首:“你二人做的不错,不过目前看来,能看出来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其中还包括了阿台,继续吧,盯着他们,本伯需要一只羊。”
别人是杀鸡儆猴,可方醒却希望找出一只羊,狼也行,杀了震慑鞑靼人。
杨竹自信满满的道:“兴和伯放心,下官省得。”
方醒点点头,虽然和东厂不大过招,可此时需要的是精诚团结,不可意气用事。
“本伯不管你们之间如何竞争,可有一点,若是谁破坏了收服鞑靼的计划,不但他要倒霉,他的上司也逃不了罪责。”
杨竹看了沈阳一眼,这人居然和方醒是旧识,这事儿怕是会有些起伏啊!
关于锦衣卫和东厂之间关系,锦衣卫监察百官,而东厂在监察之余,还负责盯着锦衣卫。
在了解过之后,方醒觉得自己被后世的舆论所误导了。
什么皇帝的爪牙,暴君的工具,无恶不作的残忍杀人犯……
这些不少都是明朝的文人们对厂卫的发泄,后世难免根据这些东西来推断厂卫的好坏。锦衣卫和东厂是有坏蛋,是做了不少坏事,可不能凭着这些事儿就把他们的功劳全给抹煞了吧!
可现在厂卫却联手在草原上收集情报,看看沈阳的模样,这哪是‘权势滔天,无恶不作’的锦衣卫,分明就是披肝沥胆的国之干城。
“兴和伯,鞑靼目前元气大伤,有人甚至希望阿台上奏陛下,把那些俘虏给要回来。不过下官知道此事乃是痴心妄想。”
杨竹看到沈阳不吭声,就开始了抢功。
“阿鲁台大败后,剩下的势力中,就是察罕和布哈拉最大,察罕以前一直是阿台的直属,这也是阿鲁台默许的。而布拉哈却是阿鲁台最忠心的手下,所以被留在部族中盯着阿台。至于其他人等,下官认为不足以撼动大势。”
王贺说道:“你认为?什么时候东厂的人也可以决断国之大事了?”
杨竹楞了一下,拿出一本册子递给方醒。
“兴和伯,这里都是鞑靼那些头领的资料。”
方醒翻了一下,赞道:“此事你做的不错,本伯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多谢兴和伯。”
杨竹很有眼色的告辞了。
方醒把册子拿给钟定,然后叹道:“沈阳,你如何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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