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 廖叔把今天的大部分鱼获,都送给了榕树村的村民们。
剩下的那些, 大家一致决定,要做成海鲜烧烤。
于是, 四个人兴致勃勃地, 来到了别墅外面的沙滩上,支起了两个烧烤架子。
廖叔帮他们把海鲜都处理好了, 还想留下来,帮他们烧烤。
但是四个年轻人都纷纷表示, 他们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廖叔没有继续坚持,他笑呵呵地丢开了手,回到别墅里去了。
沙滩上, 周然和许泽佑共用一个烧烤架子, 李蓁蓁和陆娉婷使用另外一个。
周然看到李蓁蓁正在低头挑选着海鲜,连忙跑过去问:“蓁蓁, 你想吃什么?我来帮你烤。”
李蓁蓁不大信任周然的手艺,就指着几只大龙虾,说:“周然,你来负责烤龙虾。”
李蓁蓁心想, 龙虾不需要额外的调味,只需要简单地烤熟就很好吃了,可以任由周然去折腾,不至于糟蹋了食材。
周然很听话地拿了几只掰好的大龙虾, 乐颠颠地跑到旁边烧烤去了。
而李蓁蓁则拿了几条不大不小的海鱼,打算大展一回身手,让大家尝一尝李氏烤鱼的美味。
陆娉婷和许泽佑也各自挑选了合意的食材,开始忙活起来。
很快地,沙滩上就弥漫着一股海鲜烧烤的诱人香味,让人闻到了,不由得垂涎欲滴。
周然率先把龙虾烤好了,把它们都装在一个大盘子里,一起端到了李蓁蓁的面前,万分期待地说:“蓁蓁,你试一试,这是我烤的龙虾。”
李蓁蓁此时正忙着给烤鱼刷酱料,头也不抬地说:“你先放在那边的桌子上,我这里也快要好了,待会再一起吃。”
周然把龙虾放在了旁边的桌子,又立刻跑了回来,帮着李蓁蓁打下手,又是递调料,又是递盘子。
等李蓁蓁终于把海鱼烤好了,周然不由得赞叹说:“蓁蓁,你真厉害!这些烤鱼,看起来就很好吃!”
周然并没有特地恭维。李蓁蓁的烤鱼手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因此,她很自信地说:“那你待会多吃一点。”
李蓁蓁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客套话,结果周然居然把它当真了。
周然给每一个人,都分了一条烤鱼之后,就说:“这是蓁蓁专门为我烤的!我要把它们全部吃完,你们谁也不要和我抢。”
李蓁蓁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的周然,还真的是很孩子气呢。
其他人当然不会和周然抢了,虽然烤鱼很好吃,但是显然大龙虾和大螃蟹更加具有诱惑力呀,少吃一条烤鱼,并没有什么关系。
因此,大家其乐融融地,各自吃着海鲜烧烤。由于实在太丰盛了,还一不小心吃撑了。
李蓁蓁也吃得很饱,她忍不住提议说:“我们先不要回别墅了,到外面去走一走吧,消消食,刚才吃得太饱了。”
周然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提议说:“我带你们去岛上的另外一边,看看风景,怎么样?”
李蓁蓁好奇地说:“那里是不是你昨天说的草地?”
周然点头说:“就是那里,只不过离得比较远,我们最好是骑单车去。”
大家对此都没有意见,周然就回去找了邻居,跟他们借了两辆单车,还特地带上了照相机。
于是,周然就载着李蓁蓁,许泽佑载着陆娉婷,大家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李蓁蓁坐在单车的后座上,清凉的海风微微地拂过她的脸颊,她不由得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周然熟练地骑着单车,小心地避开了地上的坑坑洼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一路晕陶陶地骑着车。
单车行驶在土路之上,两边的景物慢慢地掠过去。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李蓁蓁就发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少,而草地也变得越来越宽广了。
“蓁蓁,你看,前面就是大片的草坪。”
伴随着周然的提醒,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单车彻底走出了树林的阴影,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地上。
李蓁蓁回头望去,发现草地和树林的边界,显得非常泾渭分明。
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树林,放眼望去,只见四面八方的缓坡上,全部生长着绿茵茵的野草,就好像一个天然的高尔夫球场一样。
草地一直绵延到了远处的海边,再望过去,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了。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阳光明媚地照射在这片草地和大海之上。
蓝天、白云、草地和大海,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优美画卷。
这样的美景,简直就像是东方的瑞士一般,非常干净通透,充满灵气。
更令人欣喜的是,草地上还散落着几只黄牛,正在悠闲地吃草,给这幅画卷,增添了几分灵动的观感。
李蓁蓁惊讶地说:“这里还有黄牛啊?”
周然一边骑着单车,一边解释说:“那些不是黄牛,是香江本地的野牛,长得和黄牛差不多。”
李蓁蓁忍不住有些担心地说:“野牛?那它们会不会伤人?”
周然回过头来,笑着说:“你不用担心,这些野牛不会伤人的。它们已经和岛上的居民混熟了,不会怕人,也不会随便伤人。只要我们不要去主动招惹它们,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周然又骑出去一段距离,远远地避开了这群野牛,才停了下来。
李蓁蓁迫不及待地跳下了单车,就拉起了陆娉婷,跑到了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面,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大海。
只见湛蓝色的天空,和同样湛蓝色的大海,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天水一色,视野非常开阔,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周然和许泽佑跟了上来,周然拿出照相机,说:“这里风景不错,我们在这里拍几张照片吧。”
没想到,许泽佑立刻兴奋地说:“好啊,好啊。”然后,就跑到李蓁蓁和陆娉婷的旁边,开始摆起了姿势。
周然只好认命地帮他们拍起了照片,一会儿是单人的,一会儿是双人的,一会儿又是三人的合照。
等三个人终于过足了拍照的瘾,周然才说:“阿佑,你过来帮我和蓁蓁拍几张照片。”
许泽佑走过来接过照相机,周然悄悄地交代说:“阿佑,待会多拍几张。”
周然来到了李蓁蓁的旁边,又和陆娉婷说:“娉婷,你先等一会,让我和蓁蓁先拍。”
然后,周然就拘谨地站在了李蓁蓁的旁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镜头。
李蓁蓁笑着说:“周然,你干嘛这么严肃。放松一点,不然拍出来的照片不好看。”
李蓁蓁说着,还给周然示范了几个姿势,总算让周然放松了下来。
等他们终于摆好了姿势,许泽佑就“咔擦咔擦”地连按了好几下快门,把这一刻,永远地定格在了胶卷里。
如果周然这时候看到照片,他就会发现,自己站在李蓁蓁稍后的地方,正用眼神缠绵地看着她。如果有人看见这张照片,就会瞬间明白周然的心意。
接下来,周然抓住机会,又和李蓁蓁拍了好几张合照,才心满意足地把照相机收了起来。
大家在草地上一直走啊走啊,到处拍照,最后玩得有些累了,就直接坐在了草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大海发呆。
陆娉婷忍不住感慨地说:“这个地方真美啊。”
李蓁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周然给他们介绍说:“这里到了晚上,还有很有萤火虫。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直接看到银河。如果我们带上望远镜,就能够直接观察到天上的星座。”
李蓁蓁向往地说:“哇!那一定很好玩!要是能够在这里露营的话,就好了。”
周然立刻说:“这个很简单,大家如果想露营的话,我们下午回去拿了帐篷,今天晚上就可以在这里露营了。”
李蓁蓁眼前一亮,又问陆娉婷和许泽佑,说:“你们想露营吗?”
陆娉婷和许泽佑正处于爱玩的年纪,对于这个提议,当然是举双手双脚地赞同了。
休息了一会,陆娉婷终于恢复了精力,开始不安分了,她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海滩,各种礁石清晰可见,那是一片浅滩。
陆娉婷立刻站起来,催促着大家说:“我们不是带了水桶和铲子吗?快点拿出来,我们到前面去挖螃蟹。”
大家纷纷站起身,回去拿了水桶和铲子,兴冲冲地来到了浅滩之上。
这里的水质非常好,海水是透明的蓝色,此时正是退潮的时间,浅滩上的礁石都裸-露在外,只有一些地方还有海水。
李蓁蓁他们纷纷脱下了鞋子,欢快地跑到了浅滩上,到处挖坑。
只要看到哪个地方冒出了泡泡,用铲子一挖开,下面通常就会有螃蟹。
这样的螃蟹,大概巴掌大小,最适合用来做醉蟹了,那可是一种美味呢。
由于岛上的居民,很少来到这个地方挖螃蟹。因此,李蓁蓁他们随便乱挖,很快就装了大半桶螃蟹。
就在这时,陆娉婷突然脸红红地,来到了李蓁蓁的身边,非常小声地说:“蓁蓁,我,我内急,你陪我去那边上厕所吧。”
人有三急,李蓁蓁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看了看周然和许泽佑,都在不远处,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和陆娉婷一起离开了。
李蓁蓁和陆聘婷远远地避开了这片海滩,来到了岸边的礁石丛中,那里远离海水,生长了一些灌木,隐蔽性很好。
李蓁蓁让陆娉婷进去里面,自己则站在外面放风,还往周围看了看。
不经意间,李蓁蓁看到了不远处的土堆边,生长了一棵鸡蛋花树,上面开满了鸡蛋花,是一种非常娇艳的嫩黄色。
李蓁蓁见猎心喜,扬声和陆聘婷说了一声,就想走过去采花。
可能是因为太过心急了,李蓁蓁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地上的一块凸起的小石头,给绊了一脚,顿时跌倒在地上。
好在地上长满了野草,李蓁蓁倒也没有受伤,只是手心蹭破了一点点皮。
即便是这样,李蓁蓁也感觉到有些疼痛,她心痛地哈了哈自己的手,气愤地转过头,想去看看那颗绊倒她的坏石头。
这一看,李蓁蓁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东西,似乎不像是石头。
李蓁蓁好奇心起,顿时想把这块“石头”拿起来,却拿不动,这才发现它的另一半,还埋在土里面。
李蓁蓁连忙用手拨开了旁边的泥沙,很快就把这块“石头”拔-出-来。
这块“石头”,大概有李蓁蓁两个手掌那么大,虽然上面沾满了泥沙,但是还是可以轻易地看出来,这是一个印章。
印章的上方,盘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虬龙,下面就是方方正正的印章了。
但是,奇怪的是,其中的一个角,似乎缺了一块,上面用黄金补了上去。这块黄金,现在也已经变形了。
李蓁蓁赶紧用手,把它的一侧擦了又擦,很快就惊讶地发现,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玉石,似玉非玉。
它的颜色,是一种非常玄妙的白绿色,有着和田玉的细腻温润,但是却比和田玉要透明得多,玉石的里面,是一种雾蒙蒙的状态,显得异常神秘。
这到底是谁的印章?
李蓁蓁非常好奇,赶紧把印章倒过来,想去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字。但是很遗憾,由于沾满了泥沙,这个印章上面的字,已经被遮盖住了。
就在这时,陆娉婷走出来了,看到李蓁蓁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忍不住奇怪地说:“蓁蓁,你在那里干什么?”
李蓁蓁心念一动,手里的印章顿时消失了。她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已经没事了。走,我带你去摘鸡蛋花。”
由于来回的路程比较远,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周然就催着大家回去了。
回到别墅里,四个人早早地吃完了晚餐,又洗过澡,就带了很多露营的用品,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出发。
廖叔很不放心,坚持跟着他们一起过来,还帮忙支好了帐篷,又交代了再交代,终于在周然的催促声中,很不放心地回去了。
很快,黄昏就渐渐降临了,趁着这个机会,李蓁蓁他们还欣赏了一回海上落日的美景。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这时候,周然他们也点起了一堆篝火。
大家围坐在篝火的旁边,周然拿出了一把吉他,微笑着说:“我弹吉他给你们听。”
周然弹的是一首经典的英文情歌《Devoted to you献给你》,他不仅弹得很好,而且还一边弹,一边唱出来。
当他深情地唱到“我的心永远属于你,喜欢你无穷的魅力。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看了李蓁蓁一眼,却发现她正陶醉地眯着眼睛。
周然也不失望,继续唱完了这首歌。
一曲终了,大家纷纷热烈鼓掌,陆娉婷赞叹说:“哇塞,周然,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情歌王子呢!”
周然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蓁蓁却说:“周然,你不是带了望远镜吗?快拿出来,我想看星星。”
周然赶紧回去拿来了望远镜,交给了李蓁蓁。
李蓁蓁观看了一会儿星星,就把望远镜让给了陆聘婷。
此时夜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营地里飞来了一群萤火虫,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光,围绕着众人翩翩起舞。
此时此刻,天上的银河璀璨,而地上的萤火虫闪亮,周围都安安静静地,只有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非常静谧和美好。
由于今天早上大家都起得很早,所以过了没一会儿,大家就开始觉得困了。
山边的海风,即便是在夏天,也是比较寒冷的。
周然看到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样子,赶紧催促着大家回去睡觉。
李蓁蓁和陆娉婷共用一个帐篷,里面铺着两床厚厚的被子,倒也不觉得冷。
这一觉睡得很香,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李蓁蓁被一声突然炸响的雷声惊醒了。
她有些心慌地坐起来,听到周然在外面大声地喊:“蓁蓁,蓁蓁,娉婷,你们快出来,台风来了!”
陆娉婷也被惊醒了,此时听到了周然的大声叫喊,不由得跟李蓁蓁面面相觑。
周然又催促了一声,这才把两个人给彻底惊醒了。
如果真是台风的话,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李蓁蓁不敢怠慢,连忙爬出了帐篷。
这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和来时完全不同了。
天上电闪雷鸣,轰隆隆地响彻大地。狂风呼啸着从海上吹了过来,把帐篷吹得东倒西歪。
远处的天空,已经黑压压地一片,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铺天盖地。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好莱坞灾难大片里的场景。
李蓁蓁和陆娉婷刚醒过来,还处在蒙圈之中,看到这样恐怖的场景,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
好在周然还比较镇定,他大声地说:“趁现在还没下雨,我们赶快走,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躲避,大家快跟我来。”
周然现在非常后悔,要是早知道今天会有台风,他绝对不会让大家出来露营的。
作为香江本地人的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台风的威力呢。更何况,这还是在海边,那就更加恐怖了。
他心里恨死了气象局,居然没有预测到,今天会有台风。看现在的情形,恐怕这场台风还不小。
看到大家都急着要走,李蓁蓁赶紧提示说:“带上被子!再把吃的东西也拿上!”
不得不说,周然和李蓁蓁镇定的态度,让另外的两个人,也迅速地镇定下来。
大家赶紧回到帐篷里,拖起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披,随手拿了一些看得到的食物。至于其他的东西,现在也顾不上了。
由于天气突变,外面变得非常寒冷。
四个人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此时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了,相互之间紧紧地搂在一起,在周然的带领之下,埋头就往前面冲出去。
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树林里。
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树林里面摸索着,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听到周然说:“到了!”
李蓁蓁抬头看去,只见前面的密林深处,孤零零地伫立着一栋废弃的老屋,在黑夜和闪电的映衬之下,平增了几份恐怖的气氛。
但是此时此刻,四个人根本来不及害怕,他们都很清楚地知道台风的威力。要是在台风到来之前,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那才叫大大不妙。
门上有几个破洞,周然把手伸进去捣鼓了一下,很快就把门打开了,大家赶紧走进去。
这是一间破旧的老屋,里面的各种家具居然还保留着,不过都已经腐朽了。
借着闪电的余光,大家赶紧找了一些散落的木头,把门窗上面的漏洞都给堵住了。
幸好李蓁蓁他们跑得快,刚把门窗堵好,外面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大作!
那场面,就好像有人从天上,往地上倒水一般,简直就是倾盆大暴雨。
在台风的作用下,门窗也被吹得砰砰作响。
大家面面相觑,借着闪电的光芒,都可以看见彼此脸上的惊惧和疲惫。
周然强自镇定地说:“大家不要怕!等雨稍微小一些,廖叔肯定会出来找我们的。”
周然熟练地指着角落,说:“那里有一张床,蓁蓁和娉婷,你们要不要到上面睡一下?我和阿佑在这里看着就可以了。”
李蓁蓁顺着看过去,发现那是一张老式的架子床。所用的木材应该很差劲,已经从中间腐朽断开了,被穿堂风一吹,晃晃悠悠地,还发出“噶几噶几”的异响,显得很是诡异。
李蓁蓁突然说:“周然,这间屋子的家具这么齐全,怎么会被人废弃了呢?”
陆娉婷的胆子最小,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开始脑补,顿时瑟瑟发抖地说:“蓁蓁,你别吓我啊。”
周然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阴霾,他镇定地说:“你们不要胡思乱想,这里离村子比较远,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主人才搬走了。”
周然虽然这么说,但是李蓁蓁和陆娉婷,都觉得心里发毛,加之担忧外面的天气,因此都不想坐到床上去。
许泽佑看到没有人愿意去,没心没肺地说:“你们都不想睡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困死我了,我先眯一会。”
许泽佑说完,看到没有人反对,就裹着被子,径直来到了床边,直接躺在了上面。
李蓁蓁和陆娉婷背靠着一张桌子,紧紧地倚靠在一起。
而周然,就站在窗户的旁边,不停地往外面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是外面的台风依然还在发作,狂风暴雨,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三个人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枯等了,慢慢地就打起了瞌睡,房间里面一片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床上的许泽佑嘶声叫喊:“救命!快救我!”
陆娉婷立刻被惊醒了,询声望过去,顿时吓得尖叫出来:
“啊!蛇!蛇!”
李蓁蓁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床上有一条大腿粗的蟒蛇,正缠绕在许泽佑的身上!
三个人大惊失色,立刻跑了过去。
等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条缅甸蟒,此时正一圈一圈地,紧紧缠绕着许泽佑,把他的脸憋得都发紫了!
李蓁蓁强忍着恐惧,大声叫喊:“周然,你快抓住它的头!”
这条蟒蛇非常凶猛,它察觉到周然要去抓它的头,就猛地一甩头,张嘴要咬周然,露出了一个血盆大口和满口的尖牙!
周然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可能是感觉到了威胁,这条大蟒蛇开始越缠越紧了。
许泽佑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惊惧和无助,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救我!”
陆娉婷带着哭腔说:“怎么办?怎么办?”
李蓁蓁和陆娉婷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几乎要软倒在地上!
周然几番尝试要去抓住这条蟒蛇,但是都没有成功。
就在大家急得手忙脚乱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几个男人冲了进来,当头的那个人,正是廖叔!
周然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立刻大声喊:“廖叔,你快过来帮忙!”
廖叔也看见了这里的场景,马上冲了上来,眼疾手快地,就把蟒蛇的头给抓住了。
后面的几个男人,都是村子里的村民,此时也冲上来,用力地把蟒蛇,从许泽佑的身上扯开了,终于把许泽佑救下来了。
周然着急地说:“阿佑,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但是,许泽佑此时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眼发直,哪里能够回答周然的问题。
这一番变故,发生得特别意外,要不是廖叔他们来得及时,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廖叔和几个男人一起合力,把大蟒蛇按在了地上。然后廖叔从后腰那里,抽出了一把砍刀,手起刀落,就把蟒蛇的头给砍了下来。
李蓁蓁惊恐地发现,那个蟒蛇的头掉下来之后,嘴巴还在不停地开合着,凶猛地想要咬人。
而地上的蛇身,此时更是疯狂地扭动起来。
但是廖叔丝毫不为所动,他用刀尖叉起了蛇头,径直走出了门外,应该是去外面把蛇头埋了吧。
而此时,许泽佑终于晃过神来,他开始后知后觉地痛哭出声。
周然害怕许泽佑身上有伤,也不敢去动他,只能不停地问:“阿佑,你怎么样?”
这时候,一个村民走到了床边,伸手在许泽佑的身上,到处摸了摸,又用力地拍打着许泽佑的脸,把他打得回过神,才问:“后生仔,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痛?”
许泽佑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哭着回答说:“不痛。”
这个村民终于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说:“还好还好,骨头没有断,他应该是吓到了,等一会就没事了。”
另外的几个村民,把蟒蛇的身子抱了起来,大概地丈量了一下,惊喜地说:“好家伙,居然有三米长!”
这些村民长期生活在岛上,可能以前也看见过蟒蛇,所以并不感到害怕,反而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了这条蛇要怎么吃了。
看到许泽佑还在哭泣,李蓁蓁和陆聘婷连忙打起精神来,坐到床边安慰着他。
周然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的风雨,已经快要停了,天上还飘着细雨。
他辨别着方向,走到了屋子的后面。
屋后,廖叔正一动不动地面对着树林,背影显得有些寂寥。
周然轻轻地说:“廖叔,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吗?”
廖叔猛地回过头来,脸色沉痛地说:“阿然,我曾经发过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间屋子。”
周然面色黯淡地说:“廖叔,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爸爸,廖婶和阿胜也不会……”
廖叔立刻摇头说:“阿然,你别这么说。明哥是龙头唯一的儿子,那件事情,我无怨无悔。”
周然低着头说:“廖叔,是我周家对不起你。”
廖叔看着周然,突然欣慰地说:“阿然,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了。龙头有了你这个接班人,我们底下的兄弟,就都能放心了……”
周然忍不住打断他,说:“廖叔,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我志不在此。爸爸好不容易把周家洗白了,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廖叔脸色一变,试探说:“阿然,你……你是不是因为那个李蓁蓁?”
周然立刻反驳说:“廖叔,不是因为她。就算没有蓁蓁,我也不打算继承爷爷的位置。”
廖叔淡淡地笑了笑,不在乎地说:“阿然,你还是太年轻了,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看得很重。等你将来当了龙头,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现在……”
周然抬起手,止住了廖叔的话,说:“廖叔,我就问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再找一个女人?为什么不敢回到这里?你的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廖婶吧?”
廖叔眼底一片死灰,声音暗哑地说:“唉……我已经这样了,可你和我不一样!你是龙头的孙子……”
周然立刻就像变了一个人,非常威严地说:“九底!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的事情,我自会去和爷爷说。”
“是!”
廖叔听到这句“九底”,才惊惧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来和周然说教,他立刻变得恭顺起来。
但是廖叔却在心里想,阿然,你都已经叫我九底了,看来在你的潜意识里,还是承认自己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