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若无其事一样坐直了身体,慢慢把茶杯放回桌上,目光泛着森寒冷意望着文心,脸上温柔的表情渐渐被没表情替代,被子下双手也微微攥紧。
杀人而已,好像谁不会似的。
攥紧的手慢慢又松开来,现在不是跟文心撕破脸的最佳时机。
她虽怀着身孕,但实力并没有因为怀孕而变弱,只是行动有些不方便罢了,可他不同,他内力因为移魂秘法凭空消失了一半。
拼尽全力能跟文心打一个平手就不错了,何况现在他无花谷的人不在这里,动起手来绝对是他吃亏。
思绪微微一转,容凌冷下来的脸又渐渐回升了温度,脸上又带着让人别扭的温柔笑意。
见容凌脸上的变化,文心不紧不慢端了起茶杯喝茶,并没有再次出手。
她出手只是为了试探,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还怀着孕,不管容凌武功如何,能躲过她的内力也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宜与他交手。
打斗中谁能说绝对不会发生意外。
容凌不想动手,他心里有别的办法对付文心,文心为了肚子里孩子选择不动手,两人各自望着对方,都在警惕着对方突然出手。
好一会过去都没有人再出手。
上官冥在院外看见一脸气呼呼走来的曼冬,皱起了两道好看的浓眉。
“心儿呢。”
闻言曼冬神情一顿,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眼中划过一丝心慌。
她是不是被气糊涂了,怎么让文心跟容凌单独待在一起,天知道容凌是什么鬼。
见曼冬露出的神色,上官冥心里掀起惊慌来,拨腿便往前院跑,心里充满了无限后悔,他真不应该,不应该因为讨厌容凌就让心儿一个人去见他。
更不应该相信曼冬是个沉稳的。
这些丫头。这些日子都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一个都变得奇怪了。
曼冬紧跟在上官冥身后,她心里不敢想像文心出事的样子,她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明明知道文心有孕,容凌是个危险人物,她当时是脑子发昏还是怎么,怎么就出了房门。
仔细回想,曼冬神情越发奇怪起来。
上官冥火急火燎赶到前院。房门大大敝开,那入眼的一抹红色格外引人注意,只扫了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
看见文心安然无事坐在容凌对面,脸色也并无异常,上官冥放慢了步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吓死他了,如果文心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容凌在看见上官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惊的光彩。
果然,不管画像上的他画得多真。都不如他本人出现在他面前来得惊艳。
他的身影就像冬日里最暖和的阳光,不光暖了身体,也暖了她的心。
上官冥眼里此时全是文心的身影,容凌裹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捏紧了些,尖而利的指甲刺进手心,感觉到疼痛,他才慢慢松开了手。
快步走到文心身旁,一眼就看见容凌后面柱子上的小孔,眼神幽幽暗了暗,这是躲过了
“没什么事吧”沉声询问文心。又扭头望着裹着大红喜被,对他笑得一脸灿烂的容凌。
想到心儿说过的话,容凌喜欢男人,心里忽得泛起一阵恶心感。慌忙把看向容凌的视线收回。
真的跟曼冬说的一样,这个人果然恶心又欠抽。
文心对着上官冥轻轻摇了摇头。
“容公子是来向你诉说冤情的,我能有什么事啊。”
说完,上官冥不得不再次看向容凌,这副样子真的是来诉说冤情的。
怎么他看着像是来告状的,告别人侵犯了他的身子。不然为何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这样,一副见不得人的害羞模样。
容凌用手紧了紧被子,脸上露出几丝委屈来,眼里泛着泪光望着上官冥一眨不眨。
“冥王有所不知,这阵子我家里闹鬼闹得厉害,每天我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听闻王爷暂代城主一职,这才斗胆来向王爷求助,我家那鬼魂也不知道生前受了什么冤情,竟变成这样的历鬼,搅得府里上下不得安宁。”说完还故作害怕紧了紧被子。
因为天气热,被子里温度也高,容凌一张脸被憋得微微泛红,本来很平凡的脸让人觉得娇艳欲滴,不过前提是这个人得是个女人。
一个男人,他的脸让人想到娇艳欲滴这个词,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特别是他说话时温柔做作的神情,撇开性别不提,这根本就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娘子。
闹鬼,容家闹鬼的事他们一点没有听说,容家被偷的事他们可全知道,因为容家有东珠和千年火灵芝的消息就是他们传出去。
曼冬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她刚才听文心说完话离开的时候,脑子突然好像懵了,一点没想后果便离去了。
仔细回想,她在离开前好像看见容凌眼中闪过一道幽黑的光。
光芒一闪而过,她原以为是太阳光照s在容凌身上,眼中出现的反光,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事后一想,屋里根本没有照进太阳光,容凌又是侧坐着,又裹那么厚,什么光都能遮了吧。
她当时会违背自己原则离开,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她虽然气他厌他,但绝对不会因为恼他而不顾文心的安危。
曼冬望着容凌嘴角泛起了冷笑,胧儿那样神奇的本领都有,再出现什么神奇的本领,她也是相信的。
如果容凌真的如她心中所想,那这个人真的好危险。
“容公子家里闹鬼吗,怎么我听说是你家里遭小偷啊,不过想想遭小偷也是正常的,现在春阳城有谁不知道你手里有价值连城的东珠和千年火灵芝啊,有这两样至宝在,你家里就是想不闹鬼也难啊。”
曼冬朝容凌一阵冷嘲热讽,眼里升起愤怒的火苗,望着容凌的神情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容凌绝对有能影响人思想的能力。
上官冥和文心都未指责曼冬c嘴,他们安安静静坐在一旁,脸上神情略显无奈,就像是长辈面对调皮小辈的无奈模样。
此时曼冬就是那个调皮不听话的小辈。
容凌眼神平静如一潭湖水,眼神缓慢扫过曼冬,眼里露出一丝幽光。
曼冬忽然觉得心神一凛,急忙紧握住手里的钗子,尖而利钗子瞬间刺透她的手心,腥红的y体顺着手心流下,滴落在地。
烦燥的午时,滴血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如寒冰一样冰封住屋里人的心脏。
“果然是你。”曼冬瞪着大眼,望着容凌咬牙切齿道。
刚才她见容凌眼中闪过幽光,心里莫明升起一股很气愤的情绪,那股情绪出现的莫名其妙,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怂恿她去杀了容凌。
如果不是自己早有准备在手里握了金钗,此时她恐怕已经愤怒的不能自己,离走火入魔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