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德生心里文庆福是最好的儿子,孝顺爹娘又能干,怎么会欠下三百多两的巨债。
“这位壮士,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家庆福平时为人很好的,绝对不会去赌的,你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文德生一点不信文庆福会去赌博,心里甚至怀疑是眼前这些人陷害文庆福,或是王家给他们下的套。
“你是死人啊,还不快进去叫你大哥出来跟几位壮士讲清楚,这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们庆福绝对不是滥赌之人,更不可能会输那么多银子。”文德生心中有火,不敢撒在来人身上,看见文喜福呆坐在门槛上,当即就是一顿骂。
院里的动静惊动了家里所有人,全部人都来到了前院。
文喜福去文庆福的房间敲门了。“大哥,你快出来吧,赌场的人来了,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快出来吧。”
喊了几声还是没任何动静,文喜福用力拍起了门,门却自己开了。
在门口一看房间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散落着衣物,文庆福却不见人影。
文喜福赶紧回到了前院,走到文德生身边小声的说道:“大哥不见影了。”
文喜福心里清楚,大哥肯定是怕了所以逃了,只是没想到他会丢下爹娘跑了。
听见文喜福的话,文德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手忙脚乱的冲到文庆福的房间,看着乱乱的房间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我不管你们家里是怎么回事,赶紧把钱还了,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听说文庆福可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的,虽然昨天被他卖了一个儿子,但还有一个不是。”领头的人有些武功,刚才文喜福对文德生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没有叫人去追文庆福,他们东家说了,不能拿回银子只要把文庆福的女儿儿子带回去也可行。
领头的人朝身后的人一挥手,那几个便想过来拉文心文乐。
文心赶紧拉过文乐,上前一步对着那领头的人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依法办事的吗,你们可知道我们前天已经分家了,而且我和妹妹已经过户到我二伯的名下,虽然他是我亲生的爹,但依法你们是不能带我们走的,严格说我爹欠的钱跟我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文心双眼直直的看着领头人,眼中没有一丝害怕,想她前世看过多少电视,大魔头她都见过,还怕这几个小头目不成,再说了她可是连丞相公子都揍过。
“二娘,你把官府发放的文书拿来给他们看看,若是不信我们就对溥公堂,看看县令大人会怎么判。”
古代只要分了家那就是两家人,文庆福欠的钱是不能算到文喜福身上的。
陈桃快步进屋把新的户帖拿了出来,领头的人看了眉头深深的皱起。
文德生从文庆福屋里出来,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他的儿子怎么会去赌钱,还欠了几百两银子,最后还丢下父母妻儿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儿子不是这样的人。
文德生始终不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在听到领头的人说文庆福昨天把文书卖了,脑袋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欠你们钱的人已经跑了,你们要钱就去找他,不要来我家找麻烦了,不然我们只好去见官了。”文喜福心里着急文德生晕倒,又寒心文庆福的所作所为,看着领头的人不愿离开,只好强硬着表达态度。
就算太阳从西边升起,他也不会帮文庆福还钱,更何况他没那个本事还。
“父债子还,你们两个过户出去我不管,文庆福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他爹跑了,那欠的钱就要他还。”领头的人说完对着身后的人一挥手,他们便立即上前按住了文生。
“娘,娘,你快救我啊,我不想被卖啊,我是长子不能被卖啊。”文生一边废力的挣扎着,一边失声痛哭。
文生是真的害怕了,虽然他平时在家欺负文心文乐,但都只敢在窝里橫,他听村里不少人说过,被卖了以后的子女也是奴,而且还要没日没夜的做苦活,甚至还有可能被东家打死,村里的吴清不就是被活活打死的吗。
张红自从知道文庆福欠了几百两银子,还把文书带去卖了便一直傻傻的站在原地,看样子是被吓住了。
听到文生的哭声,张红瞬间回过神,大吼一声像疯子一样朝文书冲了过去,然后死死抱住文书。
“谁也不许带我儿子走,不然老娘就跟他拼命。”张红双目充血,恶狠狠的看着周围的人,目光就像一条毒蛇。
捉住文书的人还被张红抓了几道血痕,此时正向处冒着血珠。
“不让,你凭什么不让,你相公欠了钱,白纸黑字的写着,如果不是看你没什么姿色,你以为你就逃得了。”领头的人上前一步一脚把张红踢开,然后叫人拖着文书走了。
走前还对张红说:“给你三天时间补上银子,不然就把你卖了,别想逃不然你这辈子都不要见你儿子了,到时你可别怪我没和你说清楚。”
要债的人拖着被打晕过去的文生走了,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周安村基本人人都知道了文庆福欠下赌场三百两逃了,还把自己的儿子给卖了。
这一天文家气氛很凝重,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文喜福找来了村里的大夫给文德生瞧了,说是气急攻心,加上上一次被文怀福气到身体还没好全,这一次更是雪上加霜,需要好好调养身子,千万不能再生气。
“老爷子年纪大了,要放宽心,千万不能再生气了。”孙大夫嘱咐完便离开了,他叫文喜福去城里抓调理身子的药。
刘英去拿药钱才发现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和银子都被文庆福带走了,顿时感到一阵绝望。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本指望着老了靠他,抛弃二老不说还不给他们留条活路。
“喜福啊,现在怎么办啊,你爹病着不能不吃药啊,可家里实在没有一点银子了,我上辈子造什么孽了,养出这样一个儿子。”刘英边说边抬起衣袖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