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机会,大家都到外面去看看,那些浮在水面上的浮尸,和那些被房屋倒塌,打死无人掩埋的尸体。
大家就不会在此抱怨,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么多么的苦了!
众人听到有人这样说,都把自己的嘴巴紧紧的闭了起来。
说的也是啊!就他们这群人,当时在天魁镇的,要不是上天显灵给他们出现一座桥的话。
当天魁镇的水,涨到把城墙淹没后,他们也只有被淹死后,或葬身鱼腹,或浮尸水面。
而岳家庄的人,就更不用提了!都是死里逃生的人。
经过两三次大劫难。如今能活着,就已经是一种福气了,又何必去埋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陈漫云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才开始说道:“大家安静一下!
现在,大家都分到了盐和猪肉。我就来给大家说说,关于你们的劳动付出所得的银钱。
之前,我跟大家是过,大家各自都把自己干活的工天记起来!
当然,我也是叫各处的负责人,把大家的工天都是记了的。
不过,为了使大家心里都明白,会记的还是都记一下,到时候免得自己觉得吃亏。
现在我就告诉大家,咱村现在有收入了。需要什么,大家凑在一起买价格也便宜一些。
我会把大家买了的东西,都记好账目。
我们生产出来的东西,拿出去卖了我也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估计到了今年年底,大家都会分到一笔银钱。到时候咱就家家户户,都过个丰收年。”
听到陈漫云这样说,就有那聪明人开口问了。
“这事儿是你说了算!我们只知道拼命干活。到了年底,你又打算给我们多少钱一天呢?”
其实,一听这声音,大家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了。
陈漫云听了,淡淡的说道:“嗯!薛家婶子问得对!这些事情。我肯定不会一个人来决定。
这个得从,我们把生产出来的东西卖掉后,除去设备投资和能源消耗外,所剩余的部分。
来给大家算出,大家每个工天应得多少?
再加上,每个负责人那里给每个人的工价评语的分,得出您应该值多少钱一天?”
陈漫云说完,大家就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究竟能挣得到多少钱一天?
就听薛氏又开始,阴阳怪气的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说道:“嗯,哟呵!说的这么复杂啊?
大侄女啊!我没念过书,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呢!
我看啊!这里不只是我不懂,好像很多人也都没听懂呢!
你不如直接像大户人家请长工一样,说多少钱一天就得啰!又何必说得这样复杂来懵人呢?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听到薛氏这样说,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等着看陈漫云又怎么回答?
而,陈漫云此时,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说:“看来薛家婶子,是真的很关心这事儿呢!
不过我告诉你,现在我是估计不出来的。
那些大户人家,是剥削者!他们给你们的报仇,远不能和你们付出的劳动成比例。
如果,薛家婶子实在要按那大户人家,所给的工钱来做也可以,到时候不要怪我们给你少了啊!”
大家听到陈漫云这样说,心里都已经很踏实了。
陈漫云这个人的为人,在这几个月里大家都是亲身体会过的。
她虽然人不大,但是做事可比他们这些大人强多了!
而且,从来说话就是说一不二的人。知道陈漫云这样说,就是不会亏待他们的了。
原本,大家也并没有想要陈漫云和他们工钱。因为,在灾难中,自己的一条命,都是这小丫头拼死救出来的。
在这里的衣食住,又都全是人家给提供的。就算自己今生,做牛做马也偿还不了人家的救命之恩。
可是,人家小姑娘带头,搞起了这冶炼厂和陶器场。大家都想着,就像是做义工帮忙一样无所求的。
而人家小姑娘,却说要按劳给他们这些人,发工钱不让他们吃亏。
这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这薛氏没事儿找事儿的,老是觉得自己就是比别人聪明。
还在这里,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银钱,当众和陈漫云争执起来。
就算她这样说,人家陈漫云这丫头也没有,拿那些恩惠来跟她理论。
她却还不识趣,在这里还想怂恿着大家对陈漫云不满,真是一个不知感恩图报的女人啊?
这时,薛氏见陈漫云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
心里很是不服气,两眼乱翻的说道:“这么说!大侄女到年底时,比那大户人家给长工,发的工资还要多啰?”
陈漫云冷眼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请薛婶子说话注意点,我们这里没有雇主和被雇关系。
我们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是自己的主人,这里没有谁是别人的奴仆。
而且,我说的这些工钱,是没有人从中抽取过利益的。
这里的人,只要勤奋就做得多就得的多,不受任何人管制。
如果,婶子觉得这样的村子不好,那就请去你那心目中,理想的好去处吧!”
陈漫云此时其实,也是不想这样对待一个无知村妇的。
可是,她这嘴只要一说话都这么尖酸刻薄,就没见她对人好过。
而且,都她在吃亏,别人占她便宜了似的。
她这个样子,陈漫云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
所以,这时就有些不耐烦了,只不过说话的语气很柔和,就像是在和家人们商量,晚上吃什么一样。
而此时,岳秋平听到薛氏说的话,差点就要气的七窍喷血了。
非常生气的大声呵道:“我说友平家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难道漫云她这样,劳心劳力的为着这整个村子人的生计,还会藏着掖着不成?
你说这整个村里所拥有的东西,那一样不是小漫云出头弄的?
她没在村里的那段日子,我们身上的衣服都快要遮不住丑了,你咋不想想办法解决一下啊?
这几个月,小漫云忙没有给咱弄盐回来,你咋不帮忙弄些回来啊?
还有你身上穿的衣服,你这么有本事当初小漫云发给你时,你就不要穿嘛!
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穿的家里住的,哪一样不是小漫云给张罗的?
哦!她要亏待你,早在鱼汤事件那天,就将你赶走了!
想想看,我们这群人,要是没有小漫云的话,应该会是什么样子?
我想,这些其实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
恐怕,我们早就已经死在,自己家的房子里了。
那天夜里,我可是亲眼看见她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一个从那已经倒塌的废墟中扣出来的。
你这个女人,做事不讲良心,为人尖酸刻薄我要是你男人的亲叔,今天就会让他休了你!唉!你……”
岳秋平说到最后,气得那胸口起伏,沈青梅吓得忙和岳城山、岳城域两兄弟上前来扶着他,帮他揉背!
薛氏站在那里翻着白眼,看着快要被她气得背过气去的岳秋平。
沈青梅气得狠狠的瞪了薛氏一眼,对岳秋平埋怨道:“哎呀!孩子他爹!你怎么老是爱动气啊?
你如今不比从前了,身体经不起这样动气,你就不要生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的气嘛!
总之,我们大家都知道云儿好就是了,又何必要让一只白眼狼,把你给气成这样呢?”
“你骂谁?你骂谁忘恩负义?你又骂谁是白眼狼?”
薛氏被沈青梅这样一数落,就跳起脚来。她说不过岳秋平,也惹不起陈漫云。难道还不敢骂你沈青梅不成?
薛氏这样跳着脚,跑到沈青梅面前问道。
她以为沈青梅会怕她,谁知道沈青梅也瞪着她不依不挠的回道:“谁不依我说谁,你着什么急啊?要急着去对号入座?”
“沈青梅,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我什么叫忘恩负义,为什么要骂我白眼狼?
说不清楚你就别想离开!”
薛氏这一下,像疯狗一样,咬着沈青梅不放了。
陈漫云看到她这样撒起泼来,害怕她带坏了村里那些,没有爹娘的孩子们!
于是,便对众人说道:“好了!现在东西都已经发了,大家就散了吧!
现在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众人听到陈漫云这样说,都拿着自己领到的的东西,匆匆往回走。
这时,场上就只剩下岳秋平一家人,陈漫云母女和翠娘。
以及,站在一旁看着,此时正双手叉腰,跟沈青梅大吵大闹的薛氏的,丈夫――岳友平。
岳秋平这时气得满脸涨红,胸口憋闷就像是气都快接不上来了。
谢氏此时,见所有人都走了,连个劝说的都没。
这个时候,陈漫云是不适合去跟薛氏说好话的,而她自己又不愿意。
于是,便看着站在旁边,呆若木鸡的岳友平说道:“岳友平!还不快把,你家媳妇弄回去。
难道你真是想让大家,把你们夫妻俩赶出村去?”
岳友平听到谢氏这样说,心里非常无奈,平时都是他媳妇骂他打他习惯了。
这时,要让他去管住自己的媳妇,这对他岳友平来说,实在是有点难。
不过,这时候谢氏这个老好人都说话了。证明自己的媳妇这次做得是有些过了。
于是,岳友平走过去伸手去拉薛氏,让她别在这里再吵下去了。
如果,继续吵下去引起众怒的话。大家真把他们夫妻赶出村去,在这样混乱的世道中,他们又将去哪里安身立命?
不过,他估计不管去哪里?可能都没有在这里周围的人,对他们这么好,他们过得这么开心!
可是,他的手刚刚碰到薛氏的手臂,就被她狠狠的一甩,差点将岳友平的身体摔倒。
岳友平这一下,就被惹倒毛了。只见他站稳了举掌“啪!”就是一记耳光打在薛氏,那已经有些皱纹的脸上了。